事隔一年,居然有人拿着何深来说事,想利用何深敲诈三千万!
无论事情的真相如何,我都会凑齐三千万,再确定何深的生死。
如若他活着,我愿意用三千万来换,如若对方只是利用我对何深的这种关系,我绝对不放过他,我特别讨厌这种给了希望又给失望的人,这种大起大落是我承担不起的!
挂了电话之后我就立马给薄音打了电话,但是那边一直显示无法接通。
我握紧手机忐忑不安,又立马给古词和裴尚溪打了电话,我说了缘由但他们又立即拿不出太多的钱,到最后还是差一千万。
三千万数目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但是让他们立刻挪用这么多钱,实在为难。
最后没办法我给古诗诗打了电话,最后一千万是顾庭给我出的。
我心底忽而感到很欣慰,至少关键时刻我的身后都有一群帮衬我的朋友。
三千万凑齐之后,那人在第二天中午的时候又给我打了一次电话。
他将银行卡数字发给我,让我打入这个账户,我当然没那么傻,不可能因为他的一两句话就直接干脆的将钱送给他。
我将他发给我的账号给了古词,让他找厉害的黑客帮我潜入这账户信息。
即便是钱打过去,也会吐出来。
但是一切以何深的安全为先。
而且现在首先要确定的就是何深的安全,毕竟一句话不能断定他是否真的还在。
我要求亲自见何深一面,但对方却忽而笑起来,嘶哑的声音道:“你没资格谈条件。”
“是吗?在我不知道他安全与否的情况下,我是不会给你打这钱的。我钟时光也没有那么傻,万一你只是想敲诈我呢?”
“嗯。”他说:“你想知道,我成全你。”
他说的这般肯定,当时我都相信了,但是看到他发来的视频我后来没再联系他。
视频里的男人高高大大的,而且也有一张和何深差不多的面容,眼睛也深邃幽远的不行,但是我知道那不是何深。
我是学雕刻的,对人的观察说不上极致,但是能准确分析那个人的身体特点。
何深的个子比视频里的那个男人要高两厘米,而且何深的背挺直,没有微驼。
更何况何深的脖子上因为长期受岳铭的虐待留的有伤口,而视频里的那个男人干干净净,只是皮肤比何深的虐黑一点。
就在我断定这是一件无谓的欺诈的时候,我接到了慕修远的电话,他嗓音淡淡的,说“时光,我给你一个机会,来浙江找我。”
我冷静问:“你什么意思?”
这话说的没头没脑的,我坐在沙发上看着在地上玩乐的薄瓷疑惑问:“什么机会?”
“时光,何深还在。”
所有的谜团使来,但是我又有一瞬间的清晰,慕修远他怎么现在会说何深还在?
而就在之前,有人利用他威胁我。
“慕修远,你在骗我?”
我没法去相信他这个话。
慕修远似知道我的反应,笑了笑:“小时光,我给你一个见他的机会,而你这辈子可能也就这么一次机会了。”
“慕修远,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突然脾气暴躁喊出声,地上的薄瓷吓了一跳立马哭出声,我连忙蹲下身子将她抱起来放在摇篮里让庆推着,随后我转身去了书房。
“慕修远,你到底想说什么?”
其他人说的话我不会立即相信,但是慕修远说何深还活着,这话我信。
“执行安乐死。”
我默了默立即挂断电话,随后换了一套衣服抱着薄瓷带着庆去了古家。
我让古词帮我照顾两天,他愣了愣,疑惑问:“是不是最近发生了什么事?”
聪明的古词肯定猜出一些什么,毕竟我昨天才找他借了一大笔钱!
我点点头,说:“我要去见一位朋友。”
古词见我也不太愿意说,所以也没有强迫我,而是从我手中接过孩子,薄瓷不愿从我怀中离开立马哭闹起来,古词温和的语气哄着薄瓷说:“乖瓷儿,温言哥哥在家里陪你玩,而且还有温野妹妹也会陪你。”
谈温言经常抱她,薄瓷听到熟悉的温言两个字立马不哭闹起来,我摸着她的脸低头亲了亲她的脸颊,说:“妈妈后天就会回来。”我舍不得孩子,回身看了好几眼才离开。
慕修远要求我去浙江,这里距离那边说不上远但是也说不上近。
我买了最近的一趟航班。
在没有上飞机之前我给薄音打过电话,但是他一直都在忙音的状态。
这对于薄音是很少见的。
除非是有什么急事。
但是又有什么急事呢?
以至于他不接我的电话?
他不是说是这次普通出差吗?
我想不通这个问题,索性也没有多做纠结,上飞机后就因为疲惫直接睡了过去。
刚到浙江打开手机的时候,我接到薄音发来的两条短信,他问:“有什么事吗?”
这是其中的一条,后面又接着道:“我在美国这边开会议,熬夜了几晚上,也没有顾的上手机,现在才看到你的电话。”
熬夜了几个晚上?
那他现在的精力应该是极限,我不想打扰他,但心底又觉得隐隐的不安全,索性打开自己的GPS,给陆辰铭定位。
有什么紧急的事他会通知薄音。
不怪我这么小心,毕竟慕修远的电话就打在那个人的前面,而且我永远都记得他曾经是岳铭的人,有的事不得不防。
我将定位发过去,陆辰铭特疑惑问我做什么,我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他,他特义气道:“反正我这几天休假,嫂子我过来陪你。”
我一直说不用,但是陆辰铭执拗到底。
无奈的将手机放在兜里,裹紧身上的白色羽绒服就出了机场,在机场门外我看见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的慕修远。
他对我笑了笑:“等你很久了。”
“嗯,他呢?”
他知道我问的是何深。
“在一个很隐秘的地方。”
“哪里?”
“我带你过去。”
坐在车上的时候慕修远对我说,他也是最近才发现他的父亲私下还留着何深的,曾经的那个只是何深的替身。
这话里有很多疑惑。
慕修远的父亲还在?他还和岳铭的勾结?还有如果是替身难道他不知道?
似知道我心中的疑惑,慕修远好心的解释道:“即使岳铭不存在了,即使我父亲再坏,但他始终是我的父亲,我有责任赡养他。”
这些可以理解,但是薄音还会留着慕修远的父亲?他不是岳铭的领头人吗?
我有这些疑惑,但是我没有问出来,而是换个话题问:“何深他现在怎么样?”
慕修远默了默说:“我曾经说过,四肢皆断,他现在只是一副躯体,而且按照他的意愿,过几天就会实行安乐死。”
我震惊,何深四肢皆断,但是他还活在这个世上,用着另一种孤独的状态。
他的心此刻肯定很冷。
他肯定很悲伤,很愤恨。
我心中心疼他,此刻只想见到他。
还有什么安乐死?我不许,我会照顾他,薄瓷长大后也会照顾他,我不许他死。
一路上我再也没有说过话,慕修远也沉默不语的望着窗外,直到要下车的时候,他才出声提醒我道:“别劝慰他什么。”
我错愕问:“你什么意思?”
“他的任何决定都是深思熟虑的,所以不用站在劝慰者的角度安慰他,这会让他心底更难受,时光……你要尊重他的决定。”
他的什么决定?比如安乐死吗?
我不赞同这样,但是慕修远好像说的又没有什么错,何深的任何决定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他成熟到令人发指,也对自己狠心到令人发指,他如今这样……心里恐怕已经对这个世界没有了任何的留恋。
所以我该拿什么来劝他?
我难过的跟在慕修远身后,要进门的时候我还是努力的保持着微笑。
何深躺着一张白色的大床上,皮肤特别的白皙,唇瓣却特别的猩红。
他在睡觉,似精神不济。
他的身上盖着被子,只露出了一截锁骨,我猜想下来空荡荡的样子就忍不住红眼。
我难过,我为他感到难过。
也为他感到委屈。
慕修远拍了拍我的肩膀转身离开,我过去轻轻的坐在他的身边,打量着他。
一年没见,他还是如初。
我伸手……想起什么般又顿住。
我刚刚居然想像以前一般,伸手握握他的手,这样自己就会感到温暖和安心。
可是……我收回手等他醒来。
何深睡的很沉,我碰他的额头他也没有反应,这要是放在以前……他绝对会醒。
他的灵敏度都降低了,身体对外界的感知也没了,我等到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
我身子已经坐麻,但是我很欣喜。
我等他睁开眼的那一瞬间,立马喊了一句:“何深哥哥,我来看你了。”
何深的睫毛微微一颤,视线有些无光,嗓音淡淡却温和的问:“你怎么来了?”
“慕修远说你在这里,所以我就来了。”
何深良久不语,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我突然明白,他在生气,生我的气。
以前惹他不高兴的时候,他就会不言不语一动不动,等待我主动认错。
可是这次我又什么错?
最快更新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