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绝，看清楚了吗？”尹栖水向裴绝看去。
“哦，对了，差点忘了。”说着，她一个决过去，少年身上的衣服变得一尘不染。只是可惜破损的地方不能修复。
少年愣了一下，还是抿着唇，看起来并不太高兴，“有的动作太快了，有的记不清楚。”
“没关系，等你以后修为更高的时候，就能够做到了。你现在能试试做出我刚才的动作吗？
“等一下。”
尹栖水有些不明所以。
只见裴绝往那几个躺倒的乞丐走去，尹栖水以为是他还要揍他们一顿，没想到他从几人身上将钱摸出来就走了。
他将钱收好，开口道“走吧。”
尹栖水看着他向外的方向，问道“去哪？”
“去给你买鞋。”少年声音闷闷的。
尹栖水将腿晃了晃，看到了自己的赤足。“我不冷，不用穿鞋。”
“在北溟国，女子不能随意将脚露出给外人看。”
尹栖水点头，原来是人族的习俗，又举一反三道“内人就可以？”
裴绝一愣，耳尖子有点红，“嗯，内人就可以。”
“什么是内人？”
“你…你还小。不用知道”
“可我看起来明明比你大。”
“我，我不小了。”
“好吧。你不小了。”尹栖水安抚道，“小乞丐赶紧修炼哦！这样你就可以保护自己了。
裴绝郁卒，还是应声道“嗯。”
北溟国，皇都，永乐巷，鞋铺。
鞋铺老板娘是个丰腴的中年妇人，面色透着圆滑，大约因经常笑而使得眼角的褶皱格外多。
此时老板娘正打量着面前的少男少女。
少男的粗麻衣服倒是干净，只是已经破旧不堪。而少女却穿着针脚细密的绫罗，是哪位大小姐带自家小厮出门了？
很快，她露出一个谄媚的笑容，斟酌着开口，“这位小姐，来看鞋吗？”
怕人嫌弃似的，补充道“别看我店开在永乐巷，这质量和款式一点不比朱雀街的差的。”
尹栖水点头，“我要一双鞋。”
老板娘招呼着两人进来，“小姐随便看，有什么中意跟我说！”
“不用了，我要一双最便宜的。”尹栖水开口道。
“你可以买贵一点。”裴绝传声道，“一百三十四文内，就可以。”
“不要，你还要吃饭呢。都给我买鞋，你不就没饭吃了。”尹栖水传声回去。
老板娘丝毫没有察觉两人的神识交流，只变了脸色，勉强道“小姐可是嫌弃我们店小？”
“没有，我只要一双鞋子，能穿就行。不能给外人看脚。”
这人怕不是傻的？老板娘心想，大赚一笔的梦是破碎了，但还是拿出一双草编鞋。
老板娘问“什么尺码？”
尹栖水转头看向裴绝。
裴绝开口，“可以给她看。”
闻言，尹栖水微微撩起裙摆，露出一双白皙可爱的小脚。
“哟！我的天老爷！这大冷的天。”老板娘惊叫道，这两人，真是越看越怪。
但她目力很好，十几年的经验，让她一眼就为少女选好了合适的尺码。
冷声道，“六寸七，草鞋一双，十文钱。”
裴绝就在旁边数出十个铜板，递给老板娘。而尹栖水就接过鞋子换上，刚好合适。
她走了两步，草鞋并不舒适，但对什么都不挑的补灵草却不是大问题。她反而沉浸于这种新奇的感觉。
等她从兴奋劲中缓过来，才拉住裴绝往外走。“我才想起来，我不怕冷；修士也不怕，可凡人是怕的。你穿这么少，不冷吗？”
裴绝实诚答道，“这几天还能熬着，到最冷的时候，自然也冷。”
“那我们也去给你选件厚衣裳吧。”
“我们钱不够，这点钱，买不了厚的。”
作为一棵补灵草，尹栖水皱了皱眉，第一次感受到了凡人的苦恼。
“那我们快去要饭吧，等多攒点钱就给你买衣服。”
裴绝支支吾吾地开口，“小水，你不会觉地要饭…不好吗？”
尹栖水直白道，“作为一只刚化形的小妖，我什么都不会啊。要养你一个人类幼崽，生活嘛，要饭不寒颤。”
裴绝闻言，心中的一丝自卑也在小水话语中消散了，但还没忘记“小水，我已经不小了！”
尹栖水敷衍地点点头，“你也要抓紧修炼才是，最近我感觉到你体内有灵气浮动，进入练气期应该就在这几天了！
等你进入练气期，即使不穿厚衣服，也不会觉得冬天很冷。
你也会变得很厉害，能够一个人群殴欺负你的乞丐们。
对了！说不定你还能像话本子里的大侠一样，行侠仗义。大侠应该不缺钱吧？
话本子里怎么说的来着：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也就是说，现在你很穷，但三十年后，你就会变得很有钱！是这个意思没错吧？
到时候我们肯定不用为了一件衣服发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