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你回来了!
“你是在说你回来了?”
“呼呼?”你能听懂我说话了。
“嗯。”尹栖水微微一笑,将阿丑往上一抛,又接住。
最开始阿丑还会扑棱着翅膀,在空中落下,后来直接团成了球,任她抛。
虽然头晕乎乎的,但阿丑很开心,前所未有的开心。
“这么多年了,怎么脾气还是这么大。”
“呼呼——”我才没有,阿丑落地,将屁股朝向尹栖水。
见她没有动作,侧头往后看了一眼,又若无其事地凑近她怀里,翅膀扒着衣服,团在她胸口。
“呼呼呼呼。”你长大了。
“我确实长大了。”她想起她离开时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如今这副身体,看起来二十左右。个子变得更高了些。
想着,阿丑突然拍了拍她的胸。
“还是大点好。”
“......”
意识到阿丑到底说的是什么后。
尹栖水一把揪住阿丑的后脖颈,将其提起来,“你跟谁学的?”
“呼呼——”人族的话本不都是这么写的吗?阿丑也是公鸟。阿丑喜欢大的。
说完,阿丑又要凑上来。
尹栖水转而按住阿丑的头,让它离自己有一臂的距离。
“低俗!你给我站好了。再凑近就等着掉毛吧。”
“呼呼~”你怎么还是这么凶,阿丑可是等你了三百年。三百年,他都把你的样子忘了,只有阿丑一个人还记得。
说着,阿丑用翅膀捂住眼睛,羽毛缝隙中露出一小块眼瞳,蒙着水雾,像是要哭了一般。
尹栖水也没办法,心软了下来,任它靠近。
阿丑得意地摆了摆尾巴,又窝在女修怀中。
在温暖的怀抱中,不知怎么的,阿丑还真湿了眼眶。
感受着怀里的湿润。
尹栖水突然有些后悔留下那行字了,是她没有考虑周全,对她来说,三百年,不过是昨日的事,而对封疆和阿丑来说,却是沧海桑田。
她怎么自私地让他们等她呢?就算等到了又能怎么样呢?
一月的时间,足够人去缅怀;一年的时间,足够去认识新朋;十年的时间,足够去遗忘;一百年太久,足够彻底抹去一个人的痕迹。更遑论是三百年。
从私心里讲,她希望他们记住她。但从朋友的角度出发,她更希望他们忘了她,这样,是不是就能说明,他们在这三百年里,遇到了许多有趣的人,有趣的事,足够他们不再去惦记,一个三百年前的故人。
阿丑眼睛后的羽毛动了动,它倏地从怀中飞走,往床下钻。
尹栖水目瞪口呆看着这一幕,感受到那熟悉的威压,抽出剑抵挡。
封疆没有留手,掌风扫过处,床四分五裂。
尹栖水被震得往墙壁上飞去,她猛地将剑按在地面,才堪堪止住了向后倒去的趋势。
若是她初来妖界的水平,这几式便能直接要了她的命。
顾不得掩藏实力,生死当前,尹栖水全力以赴。
是昨日的剑招,亦是,三百年前的——
亦轻尘。
剑风聚起,坚固的妖宫仿佛遭受了一次地动。
地面开始摇晃,壁柜的挂饰一件件往下落。
攻势突然消失了,名画,宝石开始簌簌下落,她手忙脚乱地扯开落在脸上的帘幔。
剑身坠地,一股清冽的冷香铺面而来。
她僵住了,睁着眼透过帘幔的缝隙,想要一探究竟。
后腰却被钳住,眼睫下,是一片墨色,翻滚着繁复银纹。
高大的影子将女人完全覆盖住,像是被狼犬圈定的羔羊,不允许任何人窥视。
“怦怦——”
耳边是滚烫的心跳,时空如同静止。
“怦怦——”
男人的下巴就靠在女人的发顶,闭眼轻嗅了一口,叹息似地说了一声,“你回来了。”
她怔在原地,直到男人的手越收越紧,炽热的温度仿佛隔着衣物传到她身上。胸口被压得难受。
她下意识地挣扎,想要远离,却不能如愿。
窒息感传来。“放...开。”
封疆没有动作,固执地不肯放手。
明明什么也没做,她却仰着脖子,脸涨得通红,开始大口大口呼吸。
带着凉意的空气进了喉管,耳边是自己带着急促的呼气声。
男人终于松开了手。
尹栖水还未反应过来,身体下意识往地面倒去。
便见眼前的男人广袖拂动,下坠的趋势便被阻止,取而代之的是环在腰上的一只手臂。
即便她只是无意间瞥了一眼,男人眼底的乌沉,翻滚的欲色,还是让她心惊。
二人的距离又被拉近,呼吸可闻。
他曾在三百年中,想过无数种放肆地惩罚她的办法。
可真当重逢时。却变得格外压抑克制。
“如果我生气了,你要学会哄我;如果你生气了,你要学会自我消化......”
少女的声音犹在耳畔,他突然捂住眼笑了一声。
那些疯狂生长的念头终被压下,最后,只紧紧箍住她,俯下身,将脸埋在她的脖颈里。
本应到此为止。
但或许是她的肌肤太过白嫩,又或者是灵猫香气太过勾人。
察觉到男人似乎冷静了下来,尹栖水试探着问“你没事吧?”
清婉的嗓音落下,如锋利的刀刃,封疆脑子里的那根弦,彻底断了。
他喉结滚动,薄唇终于触在了那片日思夜想的肌肤上。
一吻落下,尹栖水身体一颤。意识到什么似的,她开始猛烈挣扎起来。
男人却用一只手钳制住她的双手,推举至头顶,另一只手,固定住她的腰际。
在她纤细的脖颈处,烙下一个个湿热的吻。
空气变得潮热,从一开始的抗拒,到气力缓缓流失,身体也渐渐变得好奇怪。
男人低头吻着女人的锁骨。
“嗯~”她不受控制的轻哼出声。
随着这一身清媚的哼声,红霞一路从她的脸蔓延到耳尖,似乎不相信这是自己能发出的声音。
她清醒了一瞬,脖子上却被落下更热情的吻。
眼睛升腾起一层浅浅的雾气,眼角也被逼出了点点泪花。
她最后的理智便是紧紧咬住下唇,却在男人的攻势下,一点点沦陷,再也忍不住轻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