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高闻言先是微微一愣,继而忍不住哈哈大笑出声,“你们这群人实在可笑,就因着此种歪理,便敢理直气壮地来找本官要太祖传承的破题秘法,本官倒是想要问诸位一句,那么你们又是以什么身份来说这些话的,单就看你们能放任韦山长为祸一方,就知道也不过都是些唯利是图之辈罢了。竟然还敢在此振振有词地指责本官,你们此举着实是可笑至极。”
“你们莫非以为,将自己的一己私欲冠以一个冠冕堂皇的名声,就能掩盖你们利欲熏心的本意了吗,你们这些人和皇家商都院的那群蛀虫毫无区别,古人云‘君子弃瑕以拔才,壮士断腕以全质’,对待明显已是贻害无穷的皇家商都院,有识之士应有破而后立的决心,而你们为了满足自己的私心,宁可维护一个腐朽的躯壳也不愿将之除去,又有什么立场来指责本官。”
王严此时也不知是羞是恼,面色微红,“大人误会了,我等绝不是大人所想的那般,在下与这些同僚大都乃是平民出身,且都曾就读于各处的商学堂,更是因着太祖传承这才聚在一处。在这里的所有人都曾经发现过藏书阁的秘密,甚至其中还曾有人机缘巧合下登上过塔顶,只是未能解开小塔的谜题,这才止步于此,无缘太祖传承罢了。麦大人你并不是唯一一个有机缘得太祖传承之人,我等也都与传承有缘,大人实在不该独享。”
麦高早已是修炼多年的老狐狸了,至此哪还有不明白的,这就是群因着偶然的际遇,自觉是天选之子的痴人,枉费自己之前还诸多思量,甚至以为其中有什么了不得的诡计,却是聪明反被聪明误,竟是与他们周旋了这许久,着实是有些草木皆兵了。
想到此处麦高也就立时放松了不少,颇为戏谑地看向面前这些自视甚高之人,“所以你们胆敢在本官面前大放厥词,这般自命不凡的原因就只是你们都曾经发现了藏书阁的秘密。本官倒是有些好奇,那你们又为什么会都聚集在东北商学堂呢,此处是有什么特殊之处吗,莫非是因为韦家的密室不成。”
见着那王严竟是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麦高不禁有些哑然失笑,他今次也算是见识了,竟然还有这么一群人被太祖虚无缥缈的传承迷了眼,深陷其中不可自拔,实在是有些魔障了,麦高也不知是该叹他们可怜,还是该恼他们不知所谓。
转而忽地又想到了他们竟然能知道皇家商都院内部的一些消息,以及刚刚王严所说他们同皇家商都院有些关系,麦高有些好奇地问道“本官有一事不解,就算日后你们拿到了能号令皇家商都院的令牌,以你们这些许人手又能做些什么呢,莫非是想就这般直接寻上门去,让皇家商都院诸司都听你们号令吗,你们是不是未免有些太异想天开了些。”
王严竟是胸有成竹地道“我等自是早已有了周密的安排,如今不管是皇家商都院还是皇家商会内部都有我们的人手,只要能拿到太祖传承,我们便可一举夺下皇家商都院的掌控权。”
麦高闻言不禁有些忍俊不禁,轻咳了两声,“哦,你们竟然有如此雄心壮志,佩服,佩服,那本官不妨再多问两句,想来你们也都知晓镇国公府乃是皇家商都院一司的掌权之人,若你们拿着令牌于皇家商都院内夺权,镇国公府一旦不愿配合甚至是正面相抗,他们自是有权有势,你们又能如何与之应对呢。”
王严却是十分自傲地道“镇国公府早已与我们合作,只要我们能拿到令牌,届时他们自然会全力帮扶我等掌控皇家商都院。”
麦高顿时感觉自己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而面前这群人的满脸自信让麦高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看来皇家商都院内的各大家族为了能得到太祖传承,或者说是为了得到自己手里的那些契约,真是下大工夫,竟能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将这么一群人聚集起来,甚至是不惜做戏取得他们的信任,倒也是颇为不易。
直至此时,麦高倒是真的对王严等人生出了几分兴趣,他倒是想从这群人嘴里听听看,皇家商都院到底想要做些什么,麦高试探地问道“你们为何如此笃定镇国公府必然会信守承诺,毕竟若是你们拿到令牌之后,一旦他们公然反悔,甚至是将令牌抢夺了去,你们也不能拿镇国公府如何。”
“镇国公府绝不会如此行事,他们也不敢。”王严倒是表现的信心满满,语气竟是十分笃信镇国公府的承诺。
麦高更是大为好奇,“哦,那不如你同本官说说为何镇国公府不会背信弃义,须知他们不仅背弃了太祖遗命,如今甚至是连皇上都不大顾忌,又怎么会怕你们这一群无权无势的乌合之众,本官实在有些难以置信。不如你若是能说服本官,太祖破题的秘法本官也未必不能教你。”
王严的神色立时激动起来,“麦大人,你此话可当真。”
麦高笑了笑,“本官说了,你须得先说服本官才行。”
王严势在必得地解释道“镇国公府自然不会反悔,他们曾立字为据,甚至是将镇国公府名下的所有产业都抵押给了我们。”
“哦,还有其他吗。”麦高示意他继续。
王严似是有些不解,“如此难道还不够吗,若是他们一旦反悔,诺大的家业可就要会毁于一旦了。”
麦高像是看白痴般地看向王严,无奈道“届时你就算是拿出了那些凭证,若是镇国公府矢口否认,你又能如何,这算得上是什么保障,未免太过儿戏了吧。”
王严顿时被麦高的一番抢白噎得说不出话来,而他身后的那些夫子们面色也都不免有些惊疑不定。
见此麦高觉得自己也是有病,竟然能和这群白痴纠缠了这许久,便再也没了继续探究的心思,直接道“你们胆子也是不小,当日在东北商学堂,本官的手段你们也不是没见识过,这般贸贸然地前来,当真不怕本官今日一怒之下将你们杀个干净吗。届时你们倒是可以去泉下问问太祖,他的传承秘法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