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高看着面前三人怔愣的神色,麦高继续道“前因后果便是如此,我虽是知道那些符号之间必然有所关联,但我也不解其意,最多不过就是照本宣科地记得那谜题的答案罢了,自从我知道了自己梦中的那些事关太祖传承,便再不曾将那些符号写下来,就只是暗暗将结果死记硬背了起来。”
麦高喝了口茶对着三人无奈地摊了摊手道“看你们此刻的表情就知道,轻易没人会相信我说的这些,但事实就是如此,所以此前我才不愿谈及此事,也免得让人觉得我在故弄玄虚,其实说来,我对这番奇遇也感莫名其妙。”
严左武凛吴欠三人面上的表情此时十分精彩,刚刚听麦高说起这段匪夷所思的经历,他们初时的确是有些难以置信,不过细思下来,又觉得似乎也只有如此,才能解释得通为何只有麦高能破解太祖设下谜题,想来他应该就是所谓的天选之人吧,正因冥冥中太祖选择了他,他才能得以继承了太祖传承。
三人静默不语,各自消化了半晌,严左又开口问道“那陈家又是怎么回事。”
麦高对自家人也没什么可避讳的,直接便道“陈家同皇家商都院的关系是韦靖发现的,他因着递铺的关系,察觉到皇家商都院的各个家族,每月都会向淮宁陈家传递消息,我也正是因此,推测他们多半是听命于陈家的,其实陈通判对其中内情并不很清楚,只是知道陈家和皇家商都院关系特殊而已,我对陈开所言是为了诈他的。”
“据目前我所得到的太祖留下的那些玉简,其中并未曾有提及过陈家之事,我只希望今次在孔家的密室中能有些斩获,不过不论明日孔家之行结果如何,淮宁陈家我们是一定要走一趟的,说不得能有些意外收获,我总觉得当年太祖设立皇家商都院之事另有隐情,若是能查探清楚,于我后续的安排大有裨益。”
严左了然地点了点头,便也再不多问,反倒是武凛兴致勃勃地道“如此说来,莫非太祖是神仙下凡不成。”
麦高闻言顿觉满头黑线,却还是故作严肃地道“虽说子不语怪力乱神,我却以为其实未必没有这个可能,你们想哈,当年太祖行商出身,却一力打下了大通这片江山,不说治国之能卓绝,就连学识见识甚至都远胜于孔家,加之太祖继位后,现世的奇奇怪怪的物件,处处都彰显着太祖的不凡,所以在我看来,太祖就算不是神仙,说不得也是有些什么常人所不知的奇遇的。”
三人对麦高这个说法似是勉强接受了,几人便又说起闲话,等着武家亲卫回禀那前往大牢探视陈开的女眷的情况。
麦高边同三人闲聊,边思虑起刚刚陈开在刑房中的表现,观他言行,太祖当年应是的确和陈家有些牵扯,而且知道内情的人定然不多,甚至是皇家商都院怕是也所知寥寥,不过好在陈开定然是知情人之一,只要他愿意开口,倒是可以省去麦高许多麻烦。
麦高转念又想,既然此事如此隐秘,那多半就不是皇家商都院听命于陈家的原因,若真如此,能令皇家商都院内各个家族俯首称臣的又是什么呢,难道还真有所谓的把柄不成,麦高有种隐约的预感,自己若是能查清其中关窍,说不得日后自己对付起皇家商都院来,可不费吹灰之力。
半晌后,便有武家亲卫进来回禀,正是前去跟踪那探监女子之人,一番讲述下来,麦高才知,原来刚刚在大牢中见过的那名女子竟是个青楼妓子,从大牢离开后便径直返回了青楼,而她那食盒里装的也只是寻常吃食,经过武家亲卫的一番威逼查问,她招认,今日是有人使了银子,让她假扮陈开的亲眷前往大牢查探,不过既没让她送信,也没有什么特殊的交待,就是准备了些饭食让她亲手交给陈开,甚至无需她复命。
麦高蹙眉思索了半晌,突然问道“那食盒里的吃食都是些什么。”
武家亲卫也不知麦高为何会有此一问,却还是如实答道“就是些寻常的青菜和一只烤鸡,还有些馒头。”
麦高想了想又问道“那些食物你们查验过吗,可有设法带回来。”
回话的亲卫却是摇头道“并未,当时我们几人跟着她,怕她寻机会处理掉那些吃食,便故意在街上撞翻了食盒,才得以看清里面的东西,当时观那女子也不甚在意,甚至连食盒都未曾收拾,便离开了,我等想来其中应无大碍,若再上前验看就未免太过明显了,便没多做理会,只是暗暗跟着她回了青楼。”
麦高点了点头,指尖轻点桌面,半晌后才道“尽快让人回去街上看看,定然会有乞丐将其捡走,也无需旁的,只是要查清里面有没有被下毒即可,那女子之所以表现如常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她根本不知内情。”
那武家亲卫了然地点了点头,忙不迭地转身出门安排去了。
麦高则是在房中细细思虑起此事,既然有人特意安排不相干的人前往大牢探看,无非也就是两种可能,要么是打探情况传递消息,要么就是趁着陈开还未招认,及时杀人灭口。
不过如今看来,背后之人找了个青楼女子前去,也没有任何交代,只是送些吃食,那么极有可能就是为了杀人灭口。加之陈开乃是被麦高下令关进了大牢,若是他在押期间无故死在牢中,想来麦高是无论如何都脱不开干系的,如此不仅能保守秘密,还能让麦高饱受攻讦,倒也算是一箭双雕的妙计。
只是麦高却还有一事没能想明白,若是此番安排是为了能将陈开灭口,那这般随意便被视若弃子的陈开,在陈家无论如何也算不得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那么他又是如何能对陈家的隐秘知之甚祥,这未免有些不合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