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娇娇笑意盈盈的看着阮玉,明亮的双眸闪烁着天真无害的笑意。
阮玉对她这副模样再熟悉不过,每一次她都以最无辜的笑说着最伤人的话。
前世阮玉自卑敏感,对陈娇娇的屡屡冒犯要么笑笑而过,要么便自欺欺人当作没听懂她的敌意,回去后却自己黯然神伤,可现在她再也不会白白忍受了。
阮玉轻轻抿了抿桃瓣般的薄唇,睫羽垂下,任由浓密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声音更是轻细几不可闻,“是啊,我以前也未曾想过会以这种身份来参加殿下的宴会。”
毕竟两家当年定的是娃娃亲,阮玉本来应是平宁长公主的孙媳妇儿,谁能想到最后却变成了她的干女儿。
陈娇娇脸上笑意僵了僵,忙道:“抱歉阮小姐,我不是有意提及你的伤心事,我只是听闻当初是你主动退了婚事,以为你彻底放下了,所以才……”
陈娇娇面露愧意,可实则却又在无形之中给阮玉挖了坑。
当初阮玉与温云谦退婚的时闹得沸沸扬扬,阮玉表现得相当释然洒脱,不少人都夸赞阮玉有傲骨,可现下被陈娇娇这般一说倒好像阮玉对温云谦念念不忘,就连接近平宁长公主也别有居心一般。
阮玉心中冷笑,不愧是八面玲珑哄得温府上下都喜欢的陈娇娇,一开口就是老阴阳家了。
阮玉抬起眼眸,不紧不慢的徐徐道:“放下过往不等同于曾经的伤害消失,我放下的是这段姻缘是温公子这个人,但并不代表我会原谅他们曾经的所作所为。
伤口虽已结痂,但若再度被人掀开还是一样会破裂流血。”
阮玉并没有顾影自怜,她平静而坦然的道出过往,如傲雪冷梅一般的模样反而更惹人怜爱。
陈娇娇一时愣住,没想到阮玉的口齿竟然这般伶俐,而且她更隐隐在阮玉身上察觉到了敌意。
陈娇娇蹙了蹙眉,还想解释些什么,温珩冷冷开口道:“好好的日子提那些晦气事作甚?难不成除了这些八卦琐碎事就没有其他东西可说了吗?”
见温珩恼火陈娇娇顿时慌了,眼圈泛红楚楚可怜的道:“表哥,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温珩却连眼皮都没抬,语气淡漠的道:“你年岁也不小了,总要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日后开口前三思后行,免得再像今日这般,毕竟不是谁都如阮小姐一般宽厚良善。”
听温珩捧阮玉踩自己,陈娇娇委屈巴巴的看向平宁长公主寻求安慰。看书溂
平宁长公主看她一眼,开口道:“以前的事莫要再提了,都怪云谦行事糊涂对不起玉儿。”
顿了顿又道:“你别看玉儿是个娇滴滴的姑娘家却是文武双全,你日后可以多与她请教,定能受益匪浅。”
平宁长公主虽没有斥责陈娇娇,可这些话却无异于往她心口插刀子。
见两人都护着阮玉,一向识时务的陈娇娇牵起嘴角笑了笑,从善如流的道:“好,娇娇知道了,以后定然不会了。”
她乖巧含笑,睫羽下的眸光却冷。
她所料果然没错,表哥与这阮玉关系绝非寻常,否则一向与人冷清的表哥又怎么会为她说话。
她爱慕表哥这么久,绝不会将他拱手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