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服毒,快拿下她!”
两人声音刚响陆嬷嬷便一个健步冲了过去,可终究还是晚了一步,那婢女砰的一声摔倒在地,口鼻中已久流出了鲜血。
陆嬷嬷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皱眉摇了摇头。
谢太后鼻中重重凝出一口气,她垂敛双眸,可以看出她此时已经动了怒气。
“给哀家彻查到底,一个人也不能放过!”她睁开眼冷冷扫视抖若筛糠的众人,冷冷道:“所有人重责五十廷杖,生死不论。”
“是。”陆嬷嬷的执行力非常迅速,立刻唤人进殿讲这些婢女全都拉了出去,遇到哭嚎不止的一律堵上了嘴巴。
五十廷杖打的也不轻,能不能活下来全靠造化了。
殿内清净了下来谢太后这才又看向阮玉两人,她脸上的威严凌厉荡然无存,慈祥与两人开口道:“今夜你们受了惊讶早些回去休息吧,哀家会派人好好保护你们的,你们不必担心。”
“是,谢太后娘娘。”
阮玉仍旧淡然从容,可殷宝珠却对谢太后心存了惧意,白日里她还只将谢太后当做一个身份高贵性格和善的老人家,可现在她突然明白了“太后”这两个字的不同。
两人正要离开,谢太后开口唤住了阮玉,“怀恩先回,哀家有两句话要问阮小姐。”
殷宝珠只得领命,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谢太后笑着道:“哀家听说怀恩这孩子性子骄纵,没想到她待你倒是亲厚。”
“郡主其实是小孩心性,坦率开朗。”阮玉垂首回道。
谢太后笑了笑,旋即开口问道:“你方才是怎么看出来她要服毒自杀的?”
“臣女只是妄自揣测。”
谢太后饶有兴趣的道:“无事,说来听听。”
面对这位太后娘娘,阮玉不敢掉以轻心,字斟句酌道:“臣女只是觉得寻常人被人指出都会下意识抬头,而她反是将头埋得更低了,好像不愿被人看到一般。”
谢太后点了点头,赞许的道:“观察入微,很好。”
殿内没有外人,谢太后便直接问道:“听说胡医正送来的香料是你调制的?”
阮玉先是一愣,旋即才反应过来谢太后说的应该就是胡神医。
阮玉没有隐瞒点了点头。
谢太后则更是好奇的打量着她,“这香曾与你母亲给哀家安神香是一样的,你可知道?”
谢太后虽然在笑,可眼中的精明睿智却不容人小觑。
阮玉想了想如实道:“臣女知道,所以才会调配此香献给太后娘娘。
家母生前曾留有一本调香配方,其中有一味安神香便特意表明乃是太后娘娘独用不可随意调配。
因臣女有事相求胡神医,听闻他为给娘娘准备寿礼而苦恼,这才揽下此事。”
殿内静寂无声,半晌谢太后才笑了笑,语气和善的道:“胡医正也是的,作甚为难你一个小女娃。
好了,你也快回去歇着吧。”
“是。”阮玉躬身告退。看书喇
谢太后看着阮玉离开的背影突然开口问道:“青瓷,你觉得这个丫头如何?”
陆嬷嬷思忖了一番,回道:“若论智谋她与阮夫人很像,不过方才奴婢去温泉池看了,阮夫人当年可没有这般的身手。”
谢太后笑了,“你的意思是这孩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陆嬷嬷不置可否,谢太后笑着笑着眸中泛起隐隐幽光,幽幽道了句:“若她的身世没那般复杂就更好了。”
陆嬷嬷敛眸不语,谢太后叹了一声摇头笑道:“罢了,此番回京还一定要闹出什么动静,哀家想这些作甚。”
陆嬷嬷拧眉神情严肃的道:“皇宫本就是太后娘娘的,太后娘娘回家理所应当,谁人敢说半个不是!”
“青瓷啊,话可不能这么说,那皇宫是陛下的,可不是哀家的。
陛下也并非哀家所出,哀家能有如今这份体面已算不错了。”
陆嬷嬷神情更冷,“若无太后扶持这皇位如何轮得到他,怕是早就死在当年的宫乱之中了!
早知她如此恩将仇报,娘娘当初就不该管他死活,任由他自生自灭算了。”
谢太后并没有斥责陆嬷嬷这可以一番大逆不道的言论,只道:“陛下其实是个心软的人,否则他又何必执着与为太子复仇。
只不过终究隔了一层肚皮,可毕竟是自己养了十余年的孩子,他不信哀家,哀家却没办法对他置之不理。”
谢太后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水纹晃荡茶叶梗浮上浮下起伏不止,“不过有些事早晚都要有个了断,不管那些人欢喜与否哀家都要回京。
这天下是我谢寒卿打下来的,哀家若不在了,这江山还有存在的意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