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望向天幕上的明月，云彩轻轻随风飘舞。
微风徐来，拂动着额前的发丝。
火光混合着那柔和的月色，落在她那稍略邋遢的脸庞上，让那眸中的神采充满了明亮。
“那不是真正的明月吧？”
王茗拿着一个烤熟的地薯，坐在树上对底下的小伍问道。
白天走了一天，直到夜幕降临，三人也没能找到小伍所说的那道声音主人。
小猿并没有太在意，找了个地方让王茗跟小伍暂时歇息一下。
“不是，那只是由神通做出来的假象。”
坐在火堆边上的小猿，随口对坐在上面树枝上的王茗道。
偷天换日这样的逆天之术，也只有仙人能够用出来了。
对于神通法算得上精通的小猿，只看了一眼就知道其中玄机。
改天换地那是仙家手段，他们这些平凡修者难以企及。
“那这里会不会也是假的？”
王茗听是那岳猿答话，一时有些不敢接话。
这时小伍替其开口，问出了另一个问题。
既然连日月星辰都是假的，那他们现在所见所及的一切，会不会也是假的？
“你认为什么是真的？什么又是假的？”
小猿没有直接回答，反而开口反问道。
这类似的问题，他曾经也问过活了不知多久的玄九巨兽。
“我不知道。”
小伍很干脆地摇头，不懂装懂她不会去做。
更何况还是在这位在天骄榜上，排行前十的天骄面前。
小伍觉得她应该把握机会，向其虚心求教。
“那我也只能告诉你，我也不知道。”
小猿微微摇头一笑。
世间哪有真假一说？
真假不过是一念之间。
与其纠结于此，不如去顺从本心。
“……”
本想听下小猿回答的小伍，闻言不由得沉默了片刻，拿着手上的地薯吃了一大口。
“那之前带着你的那个修士，是你的什么人？”
小猿望着眼前的烈焰，想起了三华界里的点点滴滴。
小松他们死在眼前的那一幕，至今历历在目，致使他心间充满了仇恨。
“一个我以为逝去了的故人。”
听到小猿发问，小伍的思绪缓缓飘向过往的时光。
如果早知道会有这一天，那留在小镇里跟爹爹一同死去会不会更好？
已然对于修道一途产生迷茫的小伍，不由扪心自问着。
小猿闻言点了点头，随即不见说话，拿起一个地薯也不嫌烫，直接剥皮吃到了口中。
短暂休息过后，三人趁着夜色继续赶路。
这密林仿佛没有尽头一般，走了许久仍是相同的景色，让王茗和小猿不由得心生烦躁。
但之前袭击她俩的树怪和石人，没有再度出现。
二女不用多想也知道是这岳猿的缘故。
先前看那几个树怪慌不择路的模样，就知道它们对小猿有多畏惧。
“过来……过来！”
但随着步伐的不断落下，小伍脑海里的那道声音越发变得清晰强烈。
好几次她险些失去意识，让脑海的那道声音直接操纵。
但小猿总能及时发现，把她的意识重新唤醒。
“要不不去了吧？”
眼见小伍身上的状况越来越严重，脸色也变得阴沉无比。
甚至于眼神都变得越发阴冷，就如同一条恶毒的毒蛇一般，躲在暗处在窥视着。
见小猿一拳落在小伍身上，让强烈的痛楚让小伍的意识重新回归。
王茗有些于心不忍，小声地开口对小猿求说道。
“从她被那东西盯上起，她就已经没得选了。”
看着在地上蜷缩，双手掩着腹部痛苦不已的小伍，小猿丝毫不为所动。
放弃很简单，但前提是你得有承受放弃后的代价。
俨然此时的小伍没有。
“不用担心……我能感觉他就在附近了……”
小伍在王茗的搀扶下缓缓起身站起。
双眸中露过决然之色，挣扎着向前走去。
王茗见此也只得迈步跟上。
又走了一段距离，小伍忽然停下脚步，嘴上开始发笑。
小猿见此抓着她的肩膀，将她身子转向，就想如法炮制，一拳打在她的身上。
“我是……至尊之身……你休得僭越！”
不料这次小伍一把将小猿落下的拳头挡下，神情带着疯狂之色对小猿怒吼道。
话音刚落。
小猿倏然一脚踹在小伍身上。
那强大的力道，令小伍的身体倒飞出去。
致使她猛地撞击在一棵大树上，在其上翻滚着痛苦地落在地上，口鼻一时满是鲜血。
“你这般脆弱的至尊之身，我还是第一次见。”
小猿见受了这一下重击的小伍，意识居然还没有回归。
她在地上仍在不住发笑，丝毫不对身上的伤势感到任何在意。
小猿顾不得太多，走上前把地上的小伍一把提起，掐着那白嫩的脖子，与对方那充满冰冷的目光对上。
见到“小伍”这般眼神，小猿立刻想到了三师姐及三华界里的魔修。
三师姐一旦生气了，就会露出这样的眼神。
而这样冰冷的眼神，前不久小猿才刚重温过，正是三华界里的无数魔修。
“你是哪里的至尊？”
小猿充满杀意地盯着对方，一字一句地开口问道。
说着话时，他手上的气力加大了几分，直把“小伍”掐得眼珠露白。
王茗见状不由得呼吸急促，生怕小猿一把将小伍给掐死。
“说！”
见小伍只是在发笑，不作任何回答。
小猿逐渐失去了耐心，不顾小伍用力地拍打着他的身体，杀意凛然地说道。
“求求你，她就要死了！”
不等小伍作出反应，王茗再也忍不住，上前跪在小猿身前，拉着小猿的腿甲哀求道。
深吸了一口气，小猿把就要颈骨断裂的小伍一把甩落在地。
“看着她！”
忽见林中有异动响起，他当即舍了小伍，拿着手中金棒快速往那边赶去。
“咳……咳咳……”
小伍的身子撞击在一处粗大的裸露树根上，在满是落叶的地面上滚了滚，难受地咳嗽起来。
赶紧去到小伍身前，看着小伍的面目，因为难受沾满了泪水与鼻液。
王茗不禁想要落下泪来，为什么她们要承受这么多的折磨？
“我……我……我是至尊！”
这时小伍口中仍断断续续地说着这几个字，就想要挣扎着站起身。
想起小猿交代下来的话，王茗不得不死死压住小伍，不让其起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