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饭菜味道其实不错,虽然没有精致的工艺,但食材相当鲜美。因为这村子气候潮湿,冬季阴冷,所以人们爱喝烈酒。
我们封了五百块红包,在这里属于非常大的一笔钱,因此受到了尊重。
新娘子是个苍白瘦弱的女人,长相身材都与这村子里的人有着本质上的区别。她全程被人背着,只露了一面就被送入洞房。
我们依然没有看到田妈妈的儿子。
席间有个疯疯癫癫的女人跑来,笑呵呵涎水不停,她一冲进来直接扑向了我这桌,用一双没有食指的手抓着我们桌上的食物往嘴里塞,很快又被村民们合伙打走。
我赶在他们来之前捡起盘子里油腻腻的东西,悄悄看了一眼,揣在了身上——是一根用过的卫生棉条。
我不知道这里的女人如何解决生理期,但小城市或小镇上用棉条的女人并不多,一根棉条售价在一块钱左右,相当于他们一到两天的日常消费,村长的女儿都不一定用得起,何况是个疯子。
吃过酒席,我们一起回去,我悄悄跟我的人商量这事,侦探认为她的行为是求助,因为一旦被拐来,她身上的所有东西就会被夺走,棉条是内置的,很可能因为这样,才被保留下来。而且她的双手食指都被切断,可以怀疑她本来会写字。
侦探那边并没有太好的进展,他只找了附近就被人碰到审问。但纵然如此,他也可以隔壁家里的菜窖里就有人,但对方似乎也是呆呆傻傻,可里面传出了孩子的声音。
由此,我们可以确定这里至少有三个我们可以确定的被拐卖妇女,第三个绝对是新娘。
今晚是她的洞房夜,毫无疑问她现在肯定遭遇了强奸。想到这个我就十分难受,因为救她也是我的本职。
聊过之后就各自回房间,我也接受了谈判专家的意见:先救孩子,再报警请警方解救其他受害人。
但半夜时服务生就来敲我的门,小声说:“我叔叔让咱们明天一早就走。”
他不知道我们的目的,我问:“为什么?”
“他说这里没什么好看的,穷乡僻壤的。”他们果然已经起疑:“那个疯子是我们这的老疯子了……你还是走吧。”
我说:“可是我还想在这呆几天,我觉得这挺特别的。”
“那我就实话跟你说了吧。”他其实大专毕业,没有那么迂腐,但依旧封建:“我叔说他的四个儿子都还没媳妇,跟我说让我把你留在这,给他们都生几个娃,反正我在城里好找。我没答应,他刚就出山去找我爸,我爸知道我没对象。就算能骗过去他也肯定答应,因为我上学这些年跟他们借了不少钱。”
虽然我已经穿得非常朴素,但我觉得我长的其实挺漂亮。保养得也好,至少在这山沟里已经美得像天仙了。住在这的这些天,我天天都被这些男人的目光猥亵,从眼神就能判断出他们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而且几乎天天有人扒我窗户偷看,这地方没窗帘,用的还是纸窗,每天起床都能看到上面有小洞。所以我不仅不敢脱衣服睡觉,衣服都不敢换。
但我不能白来这一趟,干脆说:“其实我是来找我儿子的。”
他一愣。
“我知道这里买孩子,我儿子绝对在这。”我见他犹豫,赶紧哭起来,并且跪到地上:“我给钱把我儿子买回去,几千都不是问题,我就想带他回去。我老公家六代单传,我也不会生了,这是我家唯一的香火。自从出了这个事,我老公天天打我……求求你,我不告诉警察……”
他瞪圆了眼睛:“你一开始怎么不跟我说实话?”
“我不敢说,我怕你不带我进来。只要能把我儿子换出去,我愿意留在这,让我家兄弟把我儿子带走。”我连连给他磕头,我不用编,田妈妈就是这样哀求我们:“求求你……”
他沉默许久,看来有些恻隐,问:“你咋知道你儿子在我们这?”
“他被人贩子拐走时候车站有监控,我认得他们的脸,找孩子时候又给碰见了,就陪他们几个睡了一晚上,他们就说卖到这了。”幸好这人还有点良知,我的这些“惨”也是我真实见过的事:“我家里就一套房子,我给卖了,什么都没了,就想把我这孩子找回来。你也是有父母的,你要是丢了,你妈肯定也疯了……求求你。”
他纠结起来:“我怕你报警。”
“我不报警,我不敢报警。你们要是怕我报警,就把我留在这。我儿子才五岁,什么都不懂……”
他便问:“那你那两个兄弟呢?要是没他俩,只要你儿子真的在这,你留在这肯定也行。这样我弟他们就有媳妇了。”
“我现在就让他们走。”我说:“我就说没找见孩子,让他们先回去,我随后就到。然后你们再把我儿子放出去,让他们碰见。”
“不行。”他似乎有了主意,但只说:“你把你儿子的照片给我看看。”
我连忙拿出照片递给他,问:“有吗?”
“有。”田妈妈的儿子长得特别漂亮,又白净又机灵,因此他只看了一眼,就说:“在张伯家呢。花了五千呢。”
“那我怎么没看到他?”
“他太白,而且不会说我们这的话,就关在菜窖里,倒是没死。”他蹙着眉,说:“我跟他们说你挺有钱的,你也花钱挺多,他们就把那些人都藏起来,让你多住着。否则早就把你撵出去了。”
我连忙磕头:“求求你,求求你……”
“你要是多给点钱,还留在这给我表弟生娃,我就把你儿子领出去。”从他的家教角度来看,他真的还算善良的,因为我到现在为止都是弱女子的形象,这种地方民风岂止是彪悍,全村人一起上,打死我们三个人完全没问题。他出了个主意:“但你那两个兄弟不能留,得药死。另外你有多少钱?”
“我有一万。”
“那张伯肯定能答应,一万够他买俩儿子了。”
我连忙继续磕头:“好,没问题。”
“那你那俩兄弟药死行不行?”
“行!”
“那你爸妈能答应?”
“我家里还有个弟,而且我老公说了,哪怕我死了,我也得把我儿子找回去,他给我爸妈养老。”
他点点头,道:“那咱俩现在就出去,跟我叔叔说,你今天晚上就先跟我大弟睡了,让大家安心。我再带你上陈家,明天一早我就把你儿子带走,你早晨把你那俩兄弟药死。”
“我现在就想见我儿子!”
“不行。”
“可我儿子要是死了呢?”我说:“你连个照片也没有我怎么相信你?我先见我儿子,跟陈家说好,我回来就药死我兄弟!否则你想,我要是跟你弟先睡了,可你骗我,我兄弟们还活着,肯定得跟你家打。”
他依然犹豫,我忙说:“我老公说了,谁把我家儿子送回去,就给他二十万。而且你也没媳妇,你拿着二十万还怕娶不上媳妇?你要是不嫌弃我,到时候我跟你。你要是不乐意,我家还有个妹妹,长得比我好看,还没找过对象,我介绍给你。”
我也不知道是哪条好处让他动了心,但他答应了,点头说:“那我先领你上陈家。”
“好!”
我正要站起身,他突然说:“你得先亲我一下。”
直升机是在我们进来后悄悄降在附近的,根据我那天被他领来的经验,到了直升机降落地点还得坐四个多小时拖拉机和牛车。只要他走到直升机附近,其他人立刻就能制服他们。那些人都是我爸爸派的,训练有素,绝对能把孩子带走。而且荒山野岭,失手杀了也没关系。
于是我忍着恶心亲了他一下,趁夜跟着他出门去陈家。
他还在路上问我:“你陪那些男人睡,都舒服么?”
“不舒服。”
“那你最喜欢哪个?”
“你年轻,长的也俊,当然是喜欢你。”
“那我跟你老公比呢?”
“只要你能把我儿子还给我,我这辈子就跟着你!”
现在我知道他是惦记我的美色。
这其实让我有些不安,担心自己会被这些牲口侵犯。毕竟直升机烧钱太狠,不能整日在附近盘旋。但孩子必须得救,不救这孩子就废在这里了。
我可以听到附近有风吹草动的声音,能从声音判断出里面有人,但不知是我的人悄悄跟来,还是服务生家里的人。
到了陈家,服务生把事情说了,先提原价,又二百二百地加,我不管有用没用,又是下跪又是哭,七千就谈成了。去菜窖的路上突然传来女人的惨叫声,在死寂的村庄中十分凄厉。
我觉得是白天的新娘,物伤其类,不由一阵锥心。
到了菜窖门口,陈老头让我先付三千,我讨价一会儿变成两千,他还让他儿子和媳妇陪我们下去。他儿子个不高,看着有五十多岁,长得又脏又臭。
他十分坚决,我也没法再讨价还价,便答应了。
菜窖只容一人通过,我跟在他俩身后,身后是那媳妇。走了好一会儿,突然听到头顶传来“嘭”的一声巨响,随后就是上锁的声音。
与此同时,我的后背被人狠狠一推,我本能格挡,前面却露了空挡,被人狠拽。我的头磕在墙壁上,稍微一晕,就感觉自己被人前推后扯,一路摔到了硬地面上。
菜窖里一片漆黑,我浑身剧痛,来不及反应。先是感觉两个男人分别扳住我的两条手臂,女人不知从哪摸出绳子来绑住了我的手,并且用东西塞我的嘴。我本能扭动,被人抽了一个耳光,那个女人压住了我的上半身,村妇力气奇大,压得我肋骨都要断了。黑暗中还有小影子冲了出来,又被其中一个男人挥手打开,听声音像是摔到了墙壁上。
孩子的哭声传来,有人压到了我身上,企图扯我的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