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宁依棠怎样还是未知数,但你早就出局了!局外之人就不要出来丢人现眼了!”
纵然心里的不安已经无限扩大,卓煜面上还保持着矜贵的风度,看起来依然自信。
陆风盯着卓煜,透着几分阴暗。
他出局了吗?
世事难料,结局如何,未可知!
“卓煜,我们走着瞧!”
陆风冷着脸离开,卓煜神色跟着落寞下来。
他不禁问自己,会吗?他会变成第二个陆风吗?
徒步一路,卓煜终于回到王府,刚好遇到卓可星送徐念安出门。
徐念安不在王府居住,但会经常来看望王妃和卓可星,一呆就是一天,晚上再离开。
“哥哥。”卓可星迎上卓煜,“我听说宁依棠回来了,这是真的吗?”
卓煜看了徐念安一眼,徐念安也是一脸在意的模样。
“是,她回来了。”
满大街的棠庄铺子,宁依棠就是要告诉所有人,她回来了!
徐念安身子晃了晃,本就苍白的脸色又白了几分。
“她竟然没死。”
卓可星喃喃一句,神色竟放松了几分,其实她和宁依棠没有深仇大恨,宁依棠死了,她满心唏嘘。
这一年来看着哥哥再无笑模样,卓可星很心痛,总想着宁依棠没死就好了.
“早点回去休息。”
卓煜心情实在不佳,叮嘱了卓可星一句,大步而去,从头到尾没跟徐念安说一句话。
徐念安痴痴地望着卓煜的背影,泪流满面。
“念念姐,你怎么哭了?”卓可星吓了一跳,跑过来关心。
徐念安双腿发软,缓缓滑坐在地上,哭泣道:“可星,我怎么办?她又回来了,我这一年的辛苦全都白费了。”
这一年,徐念安绞尽脑汁接近卓煜,关心他,爱护他,哄他开心,希望他们的关系能回到宁依棠没有出现那时。
她刚感觉有点成效,宁依棠就回来了!
徐念安知道自己没有希望了,她不仅得不到卓煜的心,连卓煜的人都得不到了。
她苦心经营二十年,就是为了有朝一日成为世子妃,成为人上人!
一个宁依棠把她二十年的努力全部摧毁了!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世上要有一个宁依棠?为什么宁依棠怎么都打不倒,打不死!
卓可星看着徐念安哭得不能自已,心疼之余忍不住劝解,“念念,你放手吧。我看得出来,哥哥不喜欢你,你做什么都没用的,你貌美如花,性情温良,知书达理,一定能找到爱你的男人,为什么非得是哥哥呢?”
徐念安红着眼睛,哑声嘶吼,“可我爱他呀,我从小就爱他,爱了十几年,你让我怎么放手!我付出了那么多,我不能认输!”
卓可星没见过这样的徐念安,魔怔了一样。
一时间,卓可星感到深深的无力,也不知道怎么劝了。
徐念安垂下眸,敏锐地察觉到卓可星态度的转变。
卓煜毕竟是卓可星的亲哥哥,卓可星更爱自己的哥哥呀。
当卓可星发现没了宁依棠,卓煜还是不爱徐念安后,终于明白问题不在宁依棠身上。
所以,卓可星不想以前那么帮着徐念安了,因为那是和自己哥哥作对,让自己哥哥难受。
不仅是卓可星,王妃的态度也变了,虽然还是很疼爱徐念安,但再也不提让徐念安嫁给卓煜的话了。
当初,王妃让卓煜把徐念安接回来的条件就是取消二人婚约,王妃是个守信的人,说取消那就是取消了。
徐念安擦了擦眼泪,苦笑一声:“可星,对不起,我一时失态了,我知道我和阿煜不可能了,没关系,我会悄悄爱着他,就这样守望他一辈子,我不会打扰他,不会奢求不属于我的东西。”
徐念安垂着哀伤的眉眼站起来,失魂落魄地往门外去。
徐念安在王府住了十几年,很懂得拿捏王府中人。
这不,卓可星更心疼了,她是被宠爱大的孩子,会厌烦无理取闹、大吼大叫的人,却不会讨厌一个懂事善良的可怜人。
卓可星把徐念安送走,想着要不跟哥哥谈谈,就算不是娶为正妻,纳为妾也好过徐念安孤苦伶仃守望哥哥一生。
徐念安和卓煜是同龄,在京城待嫁的女子中,已经是最年长的了,她不能被一直拖下去呀。
卓可星这么想着,但没有去找,卓煜今天明显心情不好,她现在去了,是找死。
诶?卓可星歪了歪头。
宁依棠回来了,哥哥不是应该高兴吗?
哎!他们的世界好难懂!
卓可星挠着头,回了自己的屋子,暂时没有多管闲事。
翌日一早,天还没有大亮,宁依棠窝在被窝里睡得正香。
院里小丫鬟走进房间,唤了两声,“小姐,小姐,外头有一个自称冯敬的男人求见您。”
宁依棠睁开了眼睛,呆了片刻后,冷冷地吐出两个字:“不见!”
“好的。”小丫鬟退下。
宁依棠翻了个身继续睡,昨天因为卓煜的到来,害她失眠半宿,都没有睡好。
院门外,冯敬披着一身寒霜等了半晌,终于等到通传的下人回来。
不料,下人门都不开,透着小窗丢给他一句话,“我家小姐说了,不见!”
冯敬心口一滞,她果然不愿意见自己。
“麻烦你在通传一声,我会一直在这儿等着,直到她肯见我。”
下人闻言眉头一皱,“哪来的癞皮狗,说了不见还敢赖着,给我滚!”
说着,下人开了门,几下就把冯敬推搡到巷子外头。
冯敬这一年也算受尽了众人白眼,吃尽了苦头,没什么脾气,被推到巷子外,就在巷子外等着。
宁依棠睡好后,起床洗漱,又跟魏星剑一块吃了午饭,然后出门查看铺子经营。
京城一下新开那么多铺子,宁依棠少不了要多费点心。
冯敬瞧见有人出门,连忙从巷子外跑进来,当他看到宁依棠时,热泪涌上来。
“棠棠,竟然真的是你,你真的没死!”
宁依棠轻轻抬眸,冯敬更老了,不复曾经半点光彩。
“是啊,老天保佑,我还活着呢。你,有事吗?”宁依棠轻言。
冯敬被问得一愣,他有事吗?
他们是父女啊,一年未见,生死不知,他迫不及待地跑来确认,需要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