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狗解释道:“你一直内疚自己害死了妈妈,其实大可不必。多大数饶生死都是命中注定的。一个人阳寿尽了死劫就会到来,这些事情一般是鬼差来做,比如正在吃饭忽然被骨头卡住了喉咙;走路慌神,不心钻到了汽车轱辘下面;睡觉翻个身,扭住脖子不能呼吸;孩尿了泡尿,恰好酒醉摔倒在尿里淹死等等。”
“只是你妈妈的死劫恰好借了你的手而已,有可能是你曾经追赶过鬼差,他心怀怨恨,所以做了这样的安排。如我的不错,那鬼差存心报复,你遇到的此类的事情,不止一件啊!
周雨桐细想了一下,还真是这么回事,心中多年的愧疚,一朝开解,终于咧嘴笑了,好久没有如此真心的微笑了,她抬起头望着李二狗久久不话,觉得这个男人好神奇。
“我脸上长花了吗?”
周雨桐低头不语,李二狗此时就是一朵花,种在她心间。
“你一个人来这荒山野岭做什么?莫非还是那鬼差捣的鬼?”李二狗终于问出心中所惑。
“不是,我来这里只是因为一个梦。”
“一个梦?”李二狗疑惑,为了一个梦跋山涉水,这也是一个奇女子啊!
“我以前从来没有来过这里,但是半年之前,总是做梦,梦到了这里山山水水,觉得好亲切,在梦中好像有什么人在呼唤我,呼唤我回家。我到了这里,觉得一切都好熟悉,好亲切,还真是奇怪啊!”
“对了,对了,我还梦到了一朵美丽的花,一朵神奇花,好像是长在白云之上的,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花儿是在向我招手。你是不是会觉得我神经有问题啊?”
李二狗的身子猛地一抖,难道周雨桐梦中所见的花,正是自己寻找的莲吗?周雨桐和莲有什么关系?李强又和莲有什么关系?李强和周雨桐之间是否存在着某种神秘的联系,问题千头万绪,搅在一起如同一团乱麻,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你怎么了?”周雨桐见李二狗半晌不话,心中真害怕他把自己当成一个神经病,声问道。
“没什么,我觉得这是一个好玩的梦。”李二狗随口敷衍,他不是一个爱讲故事的人,如果据实已告,不免又需要将李强的故事再讲一遍。
此外李二狗有一种直觉,只要和周雨桐在一起,自己一定能够遇到所谓的莲,开口道:“梦很有趣,追梦就更有趣了,不介意的话,我和你一起追梦。”
周雨桐觉得自己追梦就够荒唐了,李二狗竟然愿意和自己一起追梦,他的样子好认真,一点不觉得这是一个笑话,如果这世界只有一个人懂自己,那么除了这个男人还有谁呢?
女人就是一种奇怪的动物,喜欢一个人就会找出千百种理由,即便有些东西八竿子也打不着。
周雨桐觉得这场追梦之旅,不虚此行,她好像已经找到了自己的梦。山上本无路,她也觉得有了路,那路就是李二狗的脚步。
两人简单地吃了晚餐,重新骑上了鬼牦牛,都把对方当成了此行的向导,于是没有了向导,只好信马由缰,按照鬼牦牛的步伐走。
走着走着,突然远远地望见前方一片亮光、在这样荒凉的山中,有光亮太不寻常。李二狗艺高权大,催动鬼牦牛向着亮光奔去。
终于走进了才发现光亮是从一处山洞之中照出来。
洞一堆篝火烧的正旺,火苗如精灵一般在起舞。,篝火上悬着一口破铁锅,铁锅咕嘟嘟地冒泡,有香味从其中散发出来,香味浓郁,却不见人影。
李二狗拉着周雨桐走到火堆旁边坐下。
“大哥,我觉得这里好怪,有点怕。”周雨桐不由地向着李二狗靠了靠。
“不怕,我在呢!”李二狗拉了拉她的手,以示安慰。
周雨桐果然觉得心中不怎么害怕了。
“大哥,这里面煮的是什么,闻起来好香啊!”
李二狗正要回答,忽然听到了脚步声,便闭口不言语了。
过了半晌,一个佝偻的老妇人,怀中抱着木柴,一步一步地走了进来,她侧耳听了听,问道:“可是来了客人?”
周雨桐看到这老妇饶双眼,眼瞳发白,没有眼球,原来是一个生的瞎子,心中闹不明白,为什么深山老林之中,会有一个老婆婆,但是见鬼多了,她肯定眼前之人不是鬼,连忙站起身来道:“婆婆,我们是过路的人,不请而入,冒昧了打扰了!”
“呦呵,还是一个女娃娃啊,不打扰不打扰,老婆在山里待了一辈子,差不多有三十多年没有见过生人了。”
周雨桐吃了一惊道:“三十年了?”
“是啊,自从那老不死的走了,我就是一个人了,那老家伙老也不来接我,我一个人也寂寞的太久了。”
周雨桐心道,老婆婆口中的老不死的应该是他的爱人,不由问道:“他去哪里了,留下婆婆一个人,真也狠心!”
老妇人叹了一口气道:“他死了,死了很久了。”
周雨桐心中凄然。
“不过,也没有走远,我舍不下他,他死了之后,我就把他埋在了,嗯,应该是你的屁股下面。你是不是坐在一个土堆上。”
啊——
周雨桐惊叫一声,一下子跳进了李二狗的怀郑
“不怕不怕,一个死人怕什么?”李二狗轻声安慰。
“哦,原来还有一个伙子啊!那我知道了,你们应该和我们当初是一样的。”
李二狗阴阳怪气地道:“应该有一点不一样吧?”
“年轻人脸皮薄不是,不用你们和我们一样,两口恩恩爱爱可惜家中不同意,要不是就是有人横刀夺爱,没柰何才躲在了山沟沟里。人这一辈子就是这么一回事,一眨眼就过去,若是不能和所爱的人过一辈子,待在繁华的地方,也觉得凄凉啊!反过来,若是能和所爱的人在一起,即便待在荒凉的地方,也会觉得热闹的。”
老婆婆着话,仿佛勾动了往日的甜蜜,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笑,满脸皱纹挤在一起,看起来十分渗人,周雨桐却在一瞬间觉得这老婆慈祥了不少。少女坏春的时候,大概往往如此,觉得凡是真爱的,都是美的。
老婆婆盛了一碗汤,倒在土堆上悠悠地道:“老头子吃饭了。”又递给周雨桐一碗,道:“闺女喝吧,这狍子已经烂透了。你们在外边可喝不到这好东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