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明德并没有任何抵赖,也不抗拒说起从前那件事,而是直接反驳道:“难道不是吗?都怪他,那个作品,那浑蛋也是盗窃的,妈的,害我当时被别的公司追究,你知道我后来有多惨吗?他那几年牢狱之灾根本不值一提,比起我那种倾家荡产,妻离子散的情况,他那种已经微不足道了!”
“到底怎么回事?”何笙质问。
“我想那家伙才是最阴险的,他故意在电脑里留下那作品,然后让我盗窃的,或许他知道我肯定会这样做,那天晚上他都没有关电脑,我现在才意识到他是故意的!
他就是想我拿走了那份设计,然后就给老板看,然后我就会被别的公司控告!之后我老板直接把我开了,表示跟我完全没有关系,让那些人把责任全部推到我的身上,因此所以罪名我都要一力承当!”
“所以你当时只能坐牢,然后出来后你就找相和风报复?”
“我没有,什么报复?我只是在他家里偷东西啊,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卖了,不过我知道他们已经不在这里住了,这家伙竟然出来后还能离开这里,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他们不在后,我就把那大杂院当成是自己的了,经常去拿东西卖上一次我在那吊灯上拿下来了一颗巨大的珍珠,那东西竟然给我卖了几千块!”
我感觉得出,自从遇到那件事后,勤明德已经完全没有了设计师的气质,豁然变成了一个盗贼,竟然以盗窃为生,看来挫折真的能改变某些人的一生。
“除此之外,你就没对他们做别的事情了吗?”何笙带着逼问的语气。
“肯定没有啊,再说我根本就不知道他们在哪里,他们肯定是混得不错然后离开了昆明吧!”
“他们也比你好不了多少,只是相和风他们采用的是积极面对的办法,你呢,自从那次之后就自暴自弃了,是你自己把自己毁掉了,这些不能怪别人,你现在犯了盗窃罪还是要坐牢的,你不喜欢那种地方,可是自己却因为报复又要进去了!”
当时何笙的说法虽然有点讽刺,但这些都是勤明德自己造成的,怪不得别人,但他此刻却说道:“自从那一次之后我的一生就毁了,我只是想在相家找回一些好处,没想到最终还是被这些人给害了,我为什么会这么不幸?难道我上辈子得罪了他们?”
“你总是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当初如果不是你盗窃了人家的作品,那即便之后有事也是相和风的问题,是你自己觊觎人家的劳动成果造成今天自己所遇到的这种局面,你还是在监狱中好好反省吧,但你杀人的事情在没有确定清楚你没有嫌疑之前,我们还不都把你交给检察院。”
“你们随便查,反正我没有做,我只是为了在大杂院偷东西。”
当时我在观察室盯着勤明德的反应,他表现得一副坚定而无所畏惧的模样,这种反应证明他的确没杀人,不然他或多或少还是会有点不对劲的反应的,除非他心理素质很好,能控制自己的微表情,可是微动作是控制不了的,他的四肢全程都很安静,没有丝毫多余的动作。
不要说我,当时苏雅馨也能分辨出这种细节来,直到我们几个都一起离开了观察室,看到何笙出来的时候,我才说道:“这个案子看来背后还有一个我们未知的人潜伏着呢!”
“是,站在勤明德的角度,如果要对相绮寒做报复的,如果不是他,难道说是他的亲人或者朋友?”苏雅馨猜测道。
“或许这根本就跟勤明德身边的人没有关系呢,如果是无差别的变态杀人……”旁边的高明强还没说完,何笙就打断道:“如果是这种情况,不会在咖啡里下药的,这一次明显是凶手跟死者有什么仇恨,如果不调查勤明德这条线,我们应该回归到相绮寒的设计公司,看看她在工作上有什么仇人。”
“是,按照她的才能更加有可能得罪人的地方,应该是工作上,你们好好排查她吧!”苏雅馨一副“我们不想管”的表情,但被何笙很快就严肃地怼回去了:“别忘记了你们是……”
“头号重案组的嘛,唠叨,放心吧,我们也会跟进的!”
……
回到富明,由于在监控和死者通信记录中也没找到什么可疑情况,我们只能继续调查相绮寒的公司内部情况,因为公司还没开始营业,我们只能逐一对这里的员工进行上门询问。
由于人数众多,我们从公司的技术部主管到人事部经理,然后是仓库、财务等等都要进行一次走访,我和苏雅馨被分配去公司的人事部经理家里,在杜玉婷的帮助下,我们很快就找到了冀宇文的住处了,这是一座小洋楼,琉璃般装饰的白色墙壁,红木架构的屋檐,圆形蓝色的现代化窗户,庭院中还种植了不少的柳树和一些花卉,看得出住在这里的人还是很有心思的。
我们来到屋外按动了这里的门铃,一会儿后屋中就有一个女人出来了,即便第一处见面,但因为从资料上看见过她的模样,我一下子就认出来了,此人就是冀宇文的妻子刘雅婷。
“你们是谁啊?来我们家干嘛?”看到一男一女站在外面,刘雅婷就疑惑道。
我拿出了警官证:“我们是来调查的警察,有一些情况需要咨询你的。”
在警局工作的法医是警察。在中国,担任法医鉴定人一般是公安、司法机关及社会鉴定机构的专职法医,也可以是受司法机关委托、聘请的高等院校法医学教师或具有法医学知识的医师,因此法医在外面人家也会以“警官”这样的方式称呼。
“哦?就是为了上次相绮寒的案子吧,那女的真是的,这一死,我老公就一直都没工作了,我看这公司是不行的了,就连老板也没有办法,只能让他换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