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汉义面容严肃,与徐庭对视一眼,侧过身,拨出了汤捷的电话,说:“我先给汤捷打个电话,有什么稍后再说。”
徐庭没有多言,走开几步,并未打扰。
徐汉义跟汤捷简单说了一下事情的后续,并告诉他徐晏清的情况。
汤捷自然第一时间要把人弄到三院。
讲完电话。
徐庭还站在几步开外的地方,看着窗外。
他们的距离,他是听不到徐汉义讲电话的。
数秒后,徐汉义走到徐庭身侧,走近了才注意到他脖子上淤痕。
徐庭:“要转到三院去吗?”
徐汉义收敛了神色,说:“刚听主治医生说了个大概,这种情况最好还是去三院。”
徐庭点点头。
徐汉义接着道:“他现在这种情况,应该是意识最薄弱的时候,这是最好的时机,对吗?”
徐庭没有接话。
徐汉义:“陈念为什么会突然出现?”
他的语气冷了几分。
徐汉义抬手,拍了拍徐庭的肩膀,“如今,就只剩下你跟晏清两兄弟,你们两个若是能齐心协力,我相信徐家一定能更加的荣耀。知道我为什么压力那么大吗?”
“就是因为我身边没有一个好的兄弟帮衬,如果有,我们徐家一定比现在更加辉煌。所以,晏清绝对不能有事。”
前面全是废话,这最后一句才是重点。
徐汉义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手重重的在他肩上拍了两下,说:“好了,我现在去看看晏清的情况,你跟我进来,看看能不能做到让他忘掉陈念这个人。”
“对了,京墨也进了警局。他突然之间无故攻击孟安筠,警方现在把他扣押起来,已经找了心理医生去评定精神状态。这一次接案子的人,跟一年前接手他们绑架案的是同一个。”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
旁的,徐汉义也没有多说。
两人回到病房门口,裴堰已经联系好了一家私立医院,并跟这边的医生也交涉好。
现在徐晏清的情况稳定,可以进行转移。
裴堰让私立医院那边安排了车子过来,他们车内的设备齐全又先进,转移起来更安全。
徐汉义有些不放心,“那些医生专业吗?我已经让汤捷安排了三院的床位,晏清现在的情况危险,要真有个什么,恐怕普通的医生应付不来。”
裴堰:“放心。那边的医生团队也很厉害,如果真的要动手术,您可以让厉害的医生过来替徐晏清做手术。”
裴堰的态度比较强硬。
徐汉义现在也不想跟他争执,“我进去看看晏清。”
两人进去才知道,苏曜在里面陪着。
徐汉义:“怎么样?有没有清醒的迹象。”
“没有。”苏曜起身。
徐汉义站在床边,一时没人说话,病房里陷入安静。
苏曜并没有出去的打算。
徐汉义说:“晏清要转院,你出去看看有什么要帮忙的。”
苏曜没什么反应,一脸担忧的站在那里不动,似乎没把徐汉义的话听进去。
徐汉义不由的皱了皱眉,“苏曜,没听到吗?”
苏曜恍然,“您是跟我说的?”
“当然。”
他眨眨眼,仍是一脸茫然,说:“有裴哥安排。”
“所以呢?你就不用管了?你也快二十了吧?裴堰始终是一个外人,很多事儿,你应该要开始自己拿主意。”
苏曜直勾勾看着他,眼里充斥着迷惑。
徐汉义摇摇头,不免在心里腹诽,都是一个妈生出来的,怎么两个人差距能那么大。
苏曜还是留在病房里没出去。
当天晚上,徐晏清就转了医院,进了北城最高端的私人医院。
折腾了一个晚上,天快亮的时候,他们才回家休息。
这种案子短时间内肯定不会有什么结果,徐汉义回到家就扛不住身体疲惫,先回房休息了。
只是,这一觉没有睡好。
他做了个梦,梦到徐振昌坐在自己家里的卫生间里,面对着墙角而坐。
徐汉义叫了他很多次,他都没有任何反应。
就在徐汉义走近,要去搭他肩膀的时候,手腕突然被握住,只见徐仁从底下爬了出来。
下一秒,徐汉义就醒了过来。
心跳的很快,让他感到非常不舒服,徐仁突然冒出来的画面,让他久久缓不过来。
他再也睡不着,起身去外面倒水喝。
他睡了一天。
现在已经是傍晚,天色已经暗下来。
他喝完水,找到手机,又给徐振昌打了电话。
可手机还是占线。
这就很不正常。
徐振昌不是一个不着调的人,有任何事,都会第一时间汇报给他听。
徐汉义连着打了三个,一个都没通。
他又给徐庭打电话,结果连徐庭的手机也打不通了。
徐汉义眉头深邃,心慌的厉害。
他想了下,正准备叫林伯。
手机响了起来。
是谭子锐,也就是负责他们这个案子的警察。
他犹豫了一下,才接起来。
顺手拉开旁边的椅子坐下来,“喂。”
他的声音不自然的沙哑。
谭子锐:“徐老,还请您来一趟警局。”
语气听不出个所以然。
徐汉义咳了一声,问:“陈念的案子有结果了?”
“有线索了。”
显然,电话上谭子锐不肯多说一句。
徐汉义挂了电话,等情绪慢慢平复,才换了衣服出门。
林伯见他脸色不好,便陪着一块。
现在徐家,除了林伯,也没其他人可以陪着他了。
路上,徐汉义给徐庭又打了一个电话,还是没打通。
这让徐汉义的心沉到了谷底。
到了警局,谭子锐就在门口等着,亲自过来拉开车门,请徐汉义进去。
进了大厅,正好看到应淮序带着陈念往外走。
他瞪圆了眼睛看着他们,并没有直接上前质问。
两方人擦身而过时,互相对视了一眼。
徐汉义倒是没有说话,等进了办公室,他才开口询问:“你们把她放了?”
谭子锐给徐汉义泡了茶,而后坐下来,说:“只是做了保释,她现在的情况可以被保释。”
“什么意思?”
谭子锐看着徐汉义的眼睛,他的眼神并不锋利,反而充满了善意,“徐老,现在办公室里没有别人,我这里也没有监控,没有录音。您便老实跟我交代一下,这件事儿,你知道多少真相。”
徐汉义心里一咯噔,面上依然平静,迎着他的目光,没有丝毫回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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