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淮序随便找了个借口脱身,他没好好玩,一直在输。
正好有个堂弟站在他身后,看着他随便拆牌十分焦虑,就忍不住指点了几次。
如此,应淮序便顺理成章的把位置给让了出来。
厅里,孩子也多了三四个,吵闹的不行。
他扫了一圈也没见着南栀的踪影,便拿出手机给她打电话。
这边应奶奶刚说完,南栀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她立刻接通,“我跟奶奶在外面草坪上。”
随即,就看到应淮序拿着手机转过脸,朝着这边看了过来。
南栀抬起手,冲着他挥了挥。
电话切断。
应淮序往这边走来。
应奶奶看了南栀几眼,问:“你喜欢淮序吗?”
“喜欢啊。”这是对外的标准答案,她总不至于傻乎乎的把真心话说出来。
“喜欢他什么呢?”
南栀立刻将应淮序的优点一一报上,又是一个标准答案。
等应淮序走近,应奶奶便适时的结束了话题。
应淮序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奶奶。
应奶奶点点头,说:“估计一会还有人要来,你要是想清净,就带着南栀出去转转。你妈那边我会说的。”
南栀想回绝,谁知道应淮序一把将她拉到身侧,先一步应下。
“正好魏迟约我出去喝酒。”
“去吧。”应奶奶摆摆手。
随后,应淮序就带着南栀从另一条路离开了和园。
她在和园住了大半年了,竟然不知道还有个侧门,藏的还挺深。
南栀打趣道:“这是,准备逃命用的通道吗?”
“说对了。”
和园建成于民国时期,他家祖上曾是城内最大的盐商,自己圈了地盖了大宅。
应家祖祖辈辈经商,大起大落三回,也算是屹立不倒。
出了门。
应奶奶已经让她的司机老张开了车在这边等着。
老张给应奶奶开了几十年的车,是信得过的。
“少爷,少奶奶。咱们去哪儿?”
南栀系好安全带,一下想不出来要去哪里。
她本来已经准备好了,今天就在和园待着,了解一下应家的这些亲戚。
她都已经把台词都想好了,结果什么都用不上,她还有点失落呢。
应淮序:“去绿溪吧。”
“不去了。你不是说魏迟喊你喝酒吗?那就去找魏迟。”
“不去看看你干儿子?”明明除夕前两天,还在微信上跟陈念抱怨过。
南栀:“今天这种时候,我觉得他们一家三口一起就足够了。我去缠着陈念打麻将的话,徐晏清不得难受死。”
两人商量了一圈,最后应淮序让老张回去,他亲自开车,先逛一圈。
“青安路那边的广场那边开放给市民放烟火,要去吗?”
“好啊。”
南栀这会也没特别想去的地方,有人安排,当然是最好。
就免得她再绞尽脑汁的想花头。
不过,就这么溜出来,南栀还是有点忐忑忧心的。
毕竟她的目标是想当一个人前人后一百分的妻子,其他人都在家里应对客人,她就这么跑出来,怎么想都不太好。
不知道应夫人会怎么想。
车子遇到红灯停下。
南栀转过头,说:“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家里那么多客人,妈妈跟大嫂应该应酬不过来吧,奶奶又不喜欢应酬人。其实像这种应酬,我还是挺在行的……”
“你是不是当贤妻良母有瘾?”
“啊?”
应淮序捏住她的脸,左右看了看,“模样也不像贤妻良母。”
南栀倒是挺认真回答他的问题,“也不是有瘾,只是在嫁给你之前,我过的日子就很随便。是那种没人约束,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状态。老南在钱上从来也没有亏待过我,所以很多人都说,你都有钱了,你有什么好烦恼的。”
“你应该是最快活的人,没人管,还有钱,多潇洒?尤其是曲婧,她说我有福不会享。现在有多少人,是想出去玩就能出去玩的?她就不行,有两个拖油瓶要照看不说,还得跟婆婆打好关系,还要维护跟丈夫的感情。”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你越没有什么就越想要什么。自由自在的日子过的多了,也很腻味。风筝挣脱那条线之后,你以为它自由了,但它也坠落破碎了。”
曲婧说她是内心空虚,恋爱瘾犯了。
但曲婧劝她不要谈恋爱,因为她恋爱脑。
南栀嗤之以鼻,能让她恋爱脑的前提是得有爱,没有爱,也不会有什么恋爱脑。
她可以很理智的看清对方有几根花花肠子,然后跟人家玩一玩。
可玩完之后,内心还是空寂的像是要枯萎了一样。
一点意思都没有。
过年,她就喜欢人多,热热闹闹的。
就算大家虚与委蛇,她也爱看。
母亲死后,她觉得自己跟过年就没什么关系了。
每一个年都过的糟糕又无聊。
“你是不是怕我不习惯你们家的氛围,所以带我出来?”
应淮序瞧她脸上一副你不懂我的表情,不知道要说什么,“所以,我多此一举了?”
“也不算,你这是站在我的角度上想,很体贴啊。”
应淮序笑着转开视线,还真是贤妻良母。
到了青安路。
此起彼伏的烟火爆竹声,夜空中炸开的一朵朵漂亮绚丽的烟火,周围弥漫着浓浓的烟雾。
路边还配备了三辆消防车,安全措施非常到位。
两人找了个相对人少的位置。
应淮序蹲着,南栀站在他旁边,弯着腰看箱子里有多少品种的烟火。
有两个大的,其他都是小的那种,还有一捆仙女棒。
她点了两根,让应淮序给她拍照。
这是必须的流程。
两人正拍着,突然有人喊了南栀一声。
她转头,循声看过去。
只见周恪和周湘站在一块,旁边还有一个生面孔,是个女的。
真不知道这是走的什么运。
东源市那么大,能燃放烟花的地方,也不止这一个地方。
怎么偏偏就能碰上?
就说还不如待在家里,看应家那些亲戚。
周湘跟周恪穿着同色,甚至同款的羽绒服。
南栀有时候想,他们为什么不能干脆就在一起,反正也没有血缘关系。
虽然她不知道周湘是怎么想的,但南栀从她一些细小的反应里,其实也能看出来,周湘对周恪应该也不单纯只是当成哥哥。
周湘:“你们也来放烟花啊。”
南栀点点头,“是啊。”
多么无聊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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