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智依言,起身去倒水。
病房里还有医生在给应淮南做检查。
应淮南:“我的视线很模糊,看不清人。”
苏智拿了水过来,递给舒然,舒然没接,只是不动声色的把她拉过来,让她站在床边。
身为老婆,哪有这样置身事外的。
正好,医生点了一下苏智,问:“看得清楚这是谁吗?”
应淮南黯淡的双眸朝着她看过来,苏智对上这双眼睛,不免心口缩紧了一下,捏着杯子的手也下意识的攥紧。
片刻,应淮南摇摇头,“看不清。”
“稍后做个详细的检查,看看是视网膜的问题,还是脑袋里的问题。”
其他倒是没有太大的问题。
舒然松了口气,把医生送出去,转头就看到苏智又坐回了沙发上,她皱了一下眉,但也没有发作。
只见应淮南跟瞎子一样,摸着床头柜的边缘,要把水杯放回去。
她赶忙上前,接过杯子,心里不由得发酸,道:“刚医生跟我说了,这只是个小问题。只要找出症结所在,就能治好。问题不大,你放宽心。”
应淮南平静的点了点头,问:“苏智呢?”
“在呢。刚给你水的就是苏智呀,你昏迷这几天,她一直守着你,可担心了。”
舒然转头瞪了苏智一眼,示意她过来。
幸好他暂时看不清,要是看清楚了,得多伤心。
苏智不太情愿的走过去,舒然把她的手拉过去,放在应淮南的手背上。
她刚准备出去,应淮序就进来了。
“大哥。”
应淮南握紧苏智的手,脸转向了声音的方向。
气氛微凝。
舒然这会摆出母亲的样子,说:“过来给你哥道歉,亲兄弟有什么不能好好说的?非要动手。你们两个其中谁有个三长两短,另一个这一辈子就不能好过。”
舒然还要说什么。
应淮序却主动认了错,“对不起。是我冲动,我不该动手。”
舒然不由的朝他看了一眼,难得这臭脾气,能这样主动认错。
应淮序:“奶奶一直教育我,要学会控制情绪,以理服人,暴力解决不了问题,只会让自己惹上一身腥臊。”
应淮南:“应律师。”
这个称呼,俨然是要拉远两人的关系。
舒然干笑一声,企图缓和气氛,说:“淮南,你当哥哥的,也不是不知道他这小子的臭脾气,他肯定是有什么事儿气着了,才会这样大打出手。他现在道歉的态度不错,你就不要计较了,都是一家人,别闹的生分了。”
“以后这应家,还得是你们兄弟两个一块,才能越来越好。咱们不能因为其他人,坏了自己人的感情,是不是?”
舒然说了一堆,但显然这两人都没有把她的话听进去。
苏智本想挣脱开应淮南的手,带着舒然出去,给他们两兄弟说话的空间。
可应淮南抓的很紧,完全不给她挣脱的机会。
应淮南:“作为亲哥哥,可以告亲弟弟故意伤人罪吗?”
舒然一惊,“淮南,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应淮序回答:“可以。”
“那就好。我累了,苏智留在这里照顾我就可以了,其他人出去吧。”
舒然还想说点什么,被他这么一句给堵了回来。
应淮南咳嗽了几声,脸色又差,舒然也就不敢烦他。
等他们都出去,苏智才用力的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十分不解应淮南的操作,但她也不想问。
她默不作声的回到沙发上坐下。
手机上,应淮序给她发了微信,让她好好照顾应淮南。
这才刚走开几分钟,应淮南下了床,他现在跟个瞎子没什么两样,走了没两步,就撞翻了椅子。
闹出不小的动静。
他初初醒来,也不怎么站得稳,差一点摔倒。
苏智一下站了起来,没好气的问:“你干嘛?”
“上厕所。”他冷淡的回,并没有向她寻求帮助的意思。
苏智忍着没动,就看到他东撞西撞的进了卫生间。
他睡了好几天,这会根本就站不太稳。
刚进去,就传出动静。
听着像是摔了。
她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应淮南喊了声滚。
是了,应淮南何时这样的狼狈过呢?
苏智看着他,最后还是不吭声的进去,把他扶起来,顺便帮他把裤子提上去,而后给他清理了一下。
到底给他保留了颜面,没有把看护叫进来。
……
南栀中午请工作人员吃完饭,交代完后续工作,就回翡翠居休息。
到底是折腾了一个晚上,加上宿醉,她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舒服的,感觉整个人都要散架了一样。
一回头,她就倒头睡觉。
等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睁开眼睛,室内一片漆黑。
她脑袋昏沉沉,肚子饿的咕噜噜的叫个不停。
隐约听到外面好像有说话的声音,家里来人了?
她没什么精力去想,翻了个身,又躺了一会后,拿过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快十点了。
实在饿的不行,她还是起了床。
推开门,外面的光线也挺暗,客厅里只开了壁灯,很安静。
南栀抱着胳膊,走过去,便瞧见应淮序坐在茶几前,正在跟人视讯通话。
她没出声,默默的藏在了墙柱后面。
“奶奶的财产分割出来之后,我打算以她的名义办一个慈善机构,以后所有的钱全部都投在这个机构里。我一分也不要。”
他手里夹着烟,视频那边是白清嵘。
“另外。夏时的案子,我不准备把瑶瑶当做人证。”
白清嵘:“可你要知道,如果不打算公开这个孩子的真实身世,我们的胜算很低。甚至连夏时的视频资料都不能用。这官司,你怎么打?我们之前找的那几个证人,都已经反水了。你这个决定并不理智。”
应淮序继续道:“我打算让夏妈妈带着应瑶离开这里。”
白清嵘沉吟数秒后,说:“你这样做,是在增加官司的难度。”
“仅仅只是增加难度,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我只是同您说一声,集团那边的事儿交给您,这个案子,我自己来办。”
夏时的事情没有想象中那么的简单,必然还会横生枝节。
挂了视频电话,应淮序兀自抽了一会烟,就回房洗澡休息。
掀开被子的瞬间,他吓了一跳。
南栀躺在里面,闭着眼睛,明显装睡。
他站在床边,“眼睛在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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