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南栀跟了全程,王维舟后面因为体力不支,先回去休息了。
一天还拍不完。
结束回到茶庄,老板特意来支持工作,找了个厨子,烧了一顿好的。
昨天不见的那两个小伙子还没回来,茶庄管理员打了几个电话后,才发现这两个小伙子来历不明。
连家人都找不到。
茶庄管理人跟老板提了这事儿,两人商量了半天要不要报个警,毕竟是两个大活人,要真出什么事儿,也是从他们茶庄出去的,到时候保不齐要负责任。
老板思来想去,还是报了警。
把那两个人给的个人信息,交给了警察。
警察上来办事的时候,南栀也过去参与了几句,把当时的情况跟警方仔细说了一遍。
警察从她的表述中也咂摸出其他意思来。
他们的拍摄工作再两天就全部结束了,警方留了南栀的电话,表示到时候有问题,会直接找她。
晚上的大餐,南栀没敢吃,找了个借口,自己回房间去了。
顺便给应淮序打了个越洋电话。
跟他说了一下情况。
应淮序这边已经知道了,“那两个人已经在曦月手里。”
曦月并没透露这两个人是从谁手里弄来的。
应淮序自然也还不知道小镇上发生的暴徒事件。
南栀犹豫着要不要跟他说一声,她想了一下,还是开口,“前天这边小镇发生了暴徒无差别攻击的事儿,我很倒霉,就在现场。”
应淮序沉默一瞬。
南栀连忙说:“我藏起来了,一点伤也没受。”
“我觉得那个把我放进柜子里的人,很像一个人。”
她并没有把话说透,但她知道应淮序肯定知道她说的是谁。
应淮序:“你没事就好,只要你没事,其他都不重要。”
南栀这会有种说不上来的情绪,沉默一会,她才说;“我当时被关在柜子里的时候,想到以前被关在柜子里的情景。其实有很长时间,我都非常惧怕密闭空间,严重的时候,连电梯都坐不了。”
“当时我在柜子里的时候,我害怕自己会待不住。然后我发现,我的内心一直都很平静,曾经的那些阴影好像都离开我了。”
应淮序说:“也许是因为他。”
这很难说,南栀抿着唇,没有开口。
良久,应淮序说:“我不介意。即便是因为他,我也不介意。就像你当初说的,你曾经爱过别人,这不是一件错误的事。我也必须承认,他对你的影响。我也得接受,你曾经爱他的样子。过去永远无法磨灭,我知道,他也很爱你,不会比我少。”
“你一定希望他可以好好活着。”
南栀眼眶热了,那种心热的感觉再次出现。
她说:“应淮序,我想你。”
“暴徒从我的柜子前走过的时候,我就在想你,我在想我为什么要那么矜持,我应该再大胆一点,把每一次都做到尽兴,不留任何遗憾。”
这一刻的语言都是苍白的。
危机过后,南栀再回想,就会感到害怕。
这不是玩闹,这是真正的从生死线上下来的。
这一晚,应淮序没有挂电话,始终听着她说话,睡觉。
白天处理事情的时候,他会关闭他这边的声音。
三天后。
南栀他们顺利完成拍摄,回到深城,又是接连的工作安排。
南栀看着小助理给她的时间表,有那么一刻,真想甩手。
可是不能。
她想了一下,让小助理再看看有没有可能挤出时间,让她去一趟m国。
小助理知道她的心思,帮她挤了又挤,摇摇头,说:“挤不出来。”
南栀想了一下,就拿着自己的时间表,去找王维舟,“有没有m国的客户?我可以去谈。”
王维舟喝着他的补药,咳嗽了两声,“没有。你可以去挖掘。”
“那行,那我出差去挖掘,怎么样?”
王维舟瞥她一眼,笑说:“你跟我平起平坐,做什么倒是不用跟我来报备,你要有本事能挖掘到,去哪儿都行。”
他现在正在翻看,他不在的这一个月,南栀的业务。
怎么说呢,不显眼,但也不掉链子。
但广告公司的工作跟她之前的又有差别,所以刚来就能做到这个程度,其实是很不错的。
而且从茶山广告拍摄来看,这人也是能吃苦的,身上没有千金大小姐的娇气。
脾气倒是有。
晚上,南栀回到家,看着应淮序拼好的暴力熊,决定要去,并且去开拓一下海外的广告渠道。
她立刻看航班机票,又看了看自己的护照,签证还要点时间。
这点时间,她可以把这里的工作都安排妥当。
她也没跟应淮序说要去,平常聊天的时候,就只正常聊。
眼看着工作签证要搞好的时候,南栀接到了舒然的电话。
“南栀,是我。”舒然讲话语气温和了很多,言语不再像以前那样高高在上。
对方客气,南栀自然也跟着客气,“伯母,您好。”
舒然此刻坐在应淮序的房子里,茶几上放着一张手术记录单,她从医院拉来的。
这手术不大,但这事儿大。
作为母亲,不能理解。
这个事儿,还是盛毓告诉她的。
盛毓去医院体检,偶遇到应淮序,对方没看见她,所以就被她听到了一点只言片语。
盛毓思来想去,还是告诉了舒然。
舒然就用了点关系,把记录单子拉了出来。
她当下震惊,不知道应淮序是个什么心理,怎么会去做这种手术。
她找不到人问,最后只想到南栀。
思虑再三,还是打了这个电话。
“很抱歉,我打这个电话可能很唐突,请你不要生气。”
舒然现在说话的方式,客气的让南栀都有些不好意思,“没事,我现在是下班时间,很空闲。”
舒然沉默了一会。
这种沉默,让南栀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没有追着问,只是耐心的等,等舒然告诉她。
半晌,舒然才道:“我在淮序的住处发现了一样东西。”
“他好像去做结扎手术了。他现在跟我们不怎么往来,总是独来独往,我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这手术做的太奇怪了,我怕他还要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儿。南栀,我知道我以前对你不好,现在又厚着脸皮想让你帮我去宽慰淮序,是过分的要求。”
“但我找不出其他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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