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玻璃杯破碎的声音,整个屋子瞬间就安静下来。
大家纷纷转过头看向林毓。
只见她眼睛通红,眼睛看向站在旁边起哄的何东隽。
他是何家老五。
前几年何老爷子差一点活不过来的时候,被人送到老爷子跟前,原是要送他最后一程。
那时候何家差点起了纷争,所幸何老爷子命硬,又活了过来,摆了一场酒席,将这儿子风光的认领回家。
对外称,是年幼被人掳走。
他的身量与徐晏清很相似。
林毓的脑子一阵阵的发疼,游戏开始,屋子里的灯灭掉的时候,她是紧跟着徐晏清的。
只是灯灭掉的瞬间,大家都有一瞬的慌乱。
尤其是女的。
不知道是谁,从他俩中间硬生生挤了过去,再伸手的时候,她就抓不到人了。
这别墅位于山里,里里外外的灯全部关掉,就很黑。
加之外面又下雨,夜色更浓。
她只能看到黑影子。
她摸黑往楼上去,想去找一找徐晏清。
到了二楼,真是一丝光线都没有了。
她连人影子都看不清楚。
只能听脚步声。
所有人都喝了酒,身上带着或重或浅的酒气和烟味。
林毓对气味并不那么敏感,她酒量浅,喝了这几杯,脑袋也有些晕乎乎,在这样的环境氛围下,也有几分兴奋。
黑暗是隐秘,会让人产生一些歪心思。
她自然也有些悸动。
她是一心想找徐晏清的,当有人突然从后面捂住她的嘴巴时,她条件反射的反抗挣扎。
她被拖进了房间里。
耳畔是炙热的呼吸,带着酒气,她心里发毛,害怕的挣扎反抗。
直到这人压低了嗓子,似乎很难受的说了声,“别怕,是我。”
这一声,让她脑子炸了一下。
挣扎的动作停了停,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起来。
这屋子里,她也就认识徐晏清。
也只有他会这样说吧。
她的心脏狂跳,嘴上的手慢慢松开,她被推到床上,她的反抗变弱,“你……你怎么了”
他似乎极难受,唇吻了下来。
缠着她一会,低哑的说:“帮帮我……”
一切发生的时候,她心慌又有些沉醉。
她想,如此他们也算突破了。
黑夜中,她心里满满的,暗生出一些高兴。
然而,灯光亮起的瞬间,当她看到的眼前的人时。
她才知道自己被骗,被坑了。
她恍惚着,无法接受。
何东隽穿好衣服,摸摸她的脸,说:“做我女朋友吧,我挺喜欢你的。”
她当即要给他一巴掌,被他握住了手,在掌心亲了一下,笑道:“你是自愿的。”
林毓没哭,也没直接闹腾,她什么话都没说,抽回手。
整理好一切,下楼。
等下了楼,她再看到盛恬和徐晏清,看到盛恬那个样子,她突然就想到了。
她忍不了,她无法忍受。
盛恬是设计好的,用这种方式,不但毁了她的清白,还让她无法说出口!
林毓越想越气,便忍不住砸了杯子,指向何东隽说:“他侵犯我。”
她现在才发现,何东隽跟徐晏清连穿着都很类似。
她说完,就转头望向盛恬,掷地有声道:“我怀疑,有人在酒里下了下三滥的药!把手机给我!我要报警!”
盛恬站在徐晏清旁边,面上的表情僵了一瞬。
她没想到,林毓会说出来。
她以为像林毓这种女人,一定会将自己的名节视如珍宝,一定会将这个秘密埋藏。
到时候,拿着视频,就可以拿捏住她。
让她自己退出。
正好何东隽对她还有意思,那真是一举两得。
不,原本她的计划是一举三得。
她在徐晏清身上也下了药,如果顺利的话,应该是她跟徐晏清上了床。
出这种事,徐晏清一定会非常不快。
为了声誉,这件事他肯定不会闹开,那这就是只属于他们两个之间的秘密。
然后,她再把下药的锅甩到陈念的身上,让他更加憎恶陈念。
如此,再等她怀了孕,那她自然就能顺利的跟徐晏清结婚了。
就算徐家不同意,顶多就是把徐晏清清扫出徐家,但徐晏清还有苏家。
到时候,也是苏家的子孙。
然而,一切没有按照她设计好的进行。
明明都已经安排好的,可徐晏清没有被弄到预定好的房间,偏偏被陈念占了便宜。
现在好了。
她的计划彻底被打乱。
所幸,徐晏清被药物所迷乱,他大抵自己也不是很清楚自己拉走的女人是谁。
刚才清醒过来时,看到她后,也没有起疑心。
但陈念呢
她会不说
盛恬知道她以前有多喜欢徐晏清,如今得逞了,她会憋着不说
她余光朝着陈念看过去,正好对上她看过来的眼神。
一时间,无人说话。
整个大厅陷入沉寂。
这十个人里,有几个是单单纯纯来参加盛恬生日会的。
刚才也是认认真真在玩游戏,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明就里。
盛恬也露出一副疑惑的表情,“林姐姐,你怎么这么说呢这吃的东西可都是我安排的,你这样说,是不是在说我啊”
“废话不用说,手机拿出来,报警就是了。由警察来调查,什么都能查明白!我便不相信,这件事能够瞒天过海!让我吃这个哑巴亏!”
盛恬看到陈念似乎想开口,立刻道:“悠悠,厨房的事儿,我一直让你负责的。今天一整天你都在张罗,厨房里的事儿,你应该是最清楚了。”
盛恬说着,走到陈念身边,一把抓住她的胳膊,问:“你看到有什么异常吗林姐姐这话罪可是太大了,我可真是担不住。”
陈念自是从她话里听出了意味。
要真闹起来,这锅是一定要她来背着的。
但陈念现在怕背锅吗她自己也是受害者。
从刚才下楼的样子来看,盛恬大概率是自己替上去了,她既然替上去了,就不会让徐晏清知道,他真正睡了的人是她陈念。
现在,真正受制于人的,应该是她盛恬。
陈念说:“我没注意,我一直在帮忙。”
盛恬看向何东隽,“隽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林毓这会才看向徐晏清。
他坐在沙发上,垂着眸,揉着额,看起来很不舒服,他薄唇紧紧抿着,衬衣的领子略有些褶皱。
她眼睫微颤,几乎能想象到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