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快要结束的时候,陈念才走。
徐晏清给她发这么一份书单,变相是在告诉他,他之后大概是没空陪她去图书馆了。
快到校门口的时候。
陈念遇上了林毓,也不过两三天没见,她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了很多。
陈念没有上前打招呼,本来是想要避开的。
谁知道,到了门口,两人误打误撞的碰上。
要上同一辆出租车。
陈念戴着口罩,林毓看了她一眼,几秒后才认出来。
“陈念”
她有一瞬的恍惚。
陈念没应声,准备退开一步,将这出租车让给她。
然而,林毓突然伸手用力的扣住她的手腕。
林毓知道徐晏清今天来这边讲课,她在家里待了两天,何家的人上门说亲,她没答应,只将人赶了出去。
林父林母未免外人瞎猜,还是照常上班。
林毓这边,则有徐振昌保着。
她被侵犯的事儿,并没传出来。
顶多就是被富二代求婚的事儿,在圈子里传了个遍。
也好在,她跟徐晏清商量结婚的事儿,没有往外说。
否则的话,她的名声反倒不好。
大抵是何东隽的负面新闻太多,虽说他家境好,是豪门。
但他求婚林毓这件事,反倒像是高攀。
就像差生追求学霸,一个天一个地的。
何老爷子是高兴地不得了。
这两天,几乎是天天过来劝说,显然林毓这样的儿媳妇,是何老爷子非常喜欢的。
林毓是咬死了不同意。
首先,何东隽的恶劣手段,让她感觉自己是被侵犯和伤害;二则,何东隽这样的人,她根本看不上。
就算一辈子不嫁,也不想嫁给他。
今天,再看到徐晏清,一对比,她心里越发的难受。
在这里看到陈念,她不免想起之前在东源市发生的事儿,她拿出来的视频,是徐晏清拿给她的。
她还记着,徐晏清当时说的话。
他说:“陈念是我同事朋友,性格软弱可欺。遇上这种事,估计只会忍气吞声。正好宋总跟你是同学,你们关系看着不错,你把这个给他。作为上司,总该保护自己的员工不受侵害。更何况,他办的是教育机构,事情曝光出去,对高博没有好处。”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平平,听不出什么情绪。
可最后那句话,让她觉得,宋沧若是办不好,大抵高博的名誉是要被毁掉了。
她那时候隐约觉得,两人关系并不普通。
毕竟徐振昌跟她说过,徐晏清这个人性格冷淡,除工作之外,任何事任何人都不放在心上。
所以,当他这样主动帮陈念解决事情的时候,她就有些诧异。
不过这件事,她并没有跟徐振昌说。
主要还是看到了陈念那张美人鱼的照片,她觉得这姑娘并不是那种清白的人家。
随便乱说,不但给人抹黑,说不定还会给徐晏清带去麻烦。
现在,在这里看到陈念。
她不觉得这是个巧合。
林毓抓着她的手腕,力道更重。
陈念微微皱了下眉,抬手抓住她的手腕,轻轻扯了一下。
林毓回过神,松开了手,露出淡淡的笑,说:“一起吧。正好我也没地方去,想找个人说说话。”
陈念:“我约了人了。”
“徐晏清”
“不是。”
林毓回过头,朝着校门内看了看,笃定的说:“你们在一起了。不,应该说,你们一直在一起。”
她转过头,目光冷厉的看着她。
“你是要站在这里说,还是找个地方坐下来说”
……
半小时后。
林毓带着陈念进了一家茶楼,要了个包间。
林毓握着茶杯,将那晚上在别墅的事儿,又回想了一遍。
她闭了闭眼,说:“我现在也不问你跟徐晏清之间的事儿,总归跟我也没什么关系。我只是想知道,那晚上在别墅里,究竟是怎么回事。是谁的阴谋诡计要害我”
“之前我去东源市的时候帮你过的,你应该还记得吧”
陈念端坐着,林毓的痛苦就摆在脸上。
陈念与她对视了片刻,垂下眼帘,看着杯中的一片茶叶,服帖的靠在杯壁上。
林毓等了一会,拿出手机,翻出一条信息,将手机放在她手边。
陈念扫了一眼。
短信是匿名的,不过看内容,也能猜得出是谁的手笔。
短信里,还透露出了盛恬和徐晏清在那晚上也发生了关系。
“那天,我跟徐晏清约会吃饭。她带着你进来时,我便看出来,你是被逼无奈,受她压迫的。这个短信,我不相信。可如果你不能老老实实跟我说,那我也就只能相信这个短信。相信这一切都是你的手段。”
陈念端起茶杯,浅浅抿了一口茶水。
她抬起眼,看向了林毓,“你威胁我有什么用”
“我总要知道一个真相。”
“知道了以后又能怎么样你要报复吗”陈念唇边泛起淡淡的笑,“以你现在的背景,你也做不了什么。要不然,你也不用坐在这里痛苦。”
“什么意思”
陈念想了想,说:“你在我身上得不到真相,你要得到真相,应该去找何东隽。你想报仇,也得找何东隽。何家的势力,倒是能跟东源市郑家一搏。如果单单只是你自己,就算你找到了真相,你也只能够生生吞下这口气。”
“你学历比我高,比我聪明。我在说什么,你应该很明白。所以现在,你只能够坐在我面前,威胁我说出真相,而不是去盛恬面前,质问她。”
陈念手指摸了摸茶杯,语气更淡了几分,“我只会比你更难。”
她冷笑起来,“你也别装可怜,见死不救,也是帮凶。我不相信,盛恬能睡了徐晏清,恐怕是你睡的吧。要不然,你也不可能出现在学校。别告诉我,你只是来逛逛,不知道今天徐晏清在这里讲课。”
陈念神色很淡,“你想拿这个去威胁徐晏清吗”
林毓微的一愣。
“威胁他,娶你”陈念紧着追问。
林毓不语,何东隽这一番操作,她已经连威胁的机会都没有了。
陈念:“我觉得,你要的真相,也许该从何东隽身上找。你不觉得奇怪吗他那样的浪荡子,就算睡了你,也完全没有必要娶你。”
她轻笑,低下头,良久后,带着哭腔道:“可我真的想嫁给徐晏清,如果没有这件事,我们就会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