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念感受到手机震动,默默的退到后面。
叶星茴看到窗台上的包装纸,很自然的对陈念说:“你把垃圾收拾一下吧。”
陈念点了一下头。
徐晏清垂着眼帘,一只手捏住勺子,轻轻搅拌,说:“陆予阔你不是要走,顺道把垃圾带出去。卫生间里有衣服还没洗,小郑你先去洗了。”
叶星茴一听,这是都把人支走了,心思一转,说:“我想起来学校还有事,我先走了。徐医生,下次再来看你。”
徐晏清微笑说了声谢。
孟安筠犹豫着,也想开口走。
叶星茴眼神暗示,拍掉她的手,“筠筠你再坐一会。”
叶星茴拉开门,徐振生拎着袋子正好要伸手开门。
“徐大伯。”叶星茴朗声叫了人。
孟安筠闻声,无声的跟徐晏清说了声我走了,便拎了包走到叶星茴的身侧,也跟着叫了声人。
徐振生淡淡一笑,他看到叶星茴的时候,就猜测到了孟安筠应该也在。
真看到人,他心里不得不多想。
孟安筠笑说:“我爷爷也看了新闻,昨晚上一直在说这件事。上午我妈炖了鸡汤,叫我送过来。”
徐振生点点头,“多谢老爷子关心了。也谢谢你妈妈的一番心意。”
“顺手的事儿嘛。我妈是炖给爷爷喝的,爷爷正好想到,就叫我送过来。不用那么客气的。东西送到,我任务完成,这就走了。”
“路上小心。”
“嗯嗯。”
徐振生侧开身,孟安筠跟叶星茴一起离开。
徐振生没有立刻进去,能听到叶星茴压着嗓子跟孟安筠说:“你这么快出来干嘛那徐开畅自己出的这种事,骗了你,你还要为他的事儿买单啊就不能喜欢徐晏清了这什么道理哦。”
孟安筠:“别说了。”
“怎么不能说。你本来对徐开畅也没什么喜欢啊,要真喜欢,他干了这种事,你得多伤心,多难过。他们徐家对得起你吗现在连你喜欢一个人都不能自由了,有病啊。”
孟安筠回头看了一眼,赶紧拉着叶星茴这个炮仗走了。
随后,陆予阔拿了垃圾出去,陈念则进了卫生间。
徐振生来给徐晏清送午餐,提早过来,顺便要跟他聊一聊案件的事情。
刚刚还热闹的病房,徐振生一来,都走完了。
他把袋子放在柜子上,看了眼小桌板上的鸡汤,“看不出来,你跟筠筠关系这么好。”
徐晏清:“她以前考试的时候,爷爷让我给她补过几天课。算是有点交情。”
徐振生将鸡汤拿到旁边,并不深究这个问题,说:“林伯呢”
“林伯回去看看爷爷,留了个看护照顾我。”
徐振生把椅子拉过来,在旁边坐下,“我来这一趟,是要跟你聊聊案件的事。那家人也挺可怜,尤其是那个孩子,才十五六岁。没了爸爸,总不能让她连妈妈都没了。”
“这件事归根结底,还是得由你自己做决定,要不要追究到底。”
徐晏清态度谦和,“这件事,爷爷既然交给了您,自然由您来决定。我没什么意见,我相信大伯您一定能办的非常妥善。”
徐振生淡淡的笑,眸色平和的凝视了他一会,注意到小桌板上的笔记本电脑,说:“受着伤,就别忙着工作了。现在养好了身子才是要紧事,你的工作能力现在全国都知道了,网上多少人让医院领导好好保护你,这一刀子,也让你出名了。这出名,有好有坏,日后会有人时时刻刻盯着你的一言一行。”
“嗯,我会注意的。”
徐振生只坐了一会,走之前,看了眼在卫生间里洗衣服的看护,吩咐她别什么人都放进来。
陈念说了声知道了。
她的手机很安静,盛恬竟然没催她。
陈念把衣服洗完挂好,就出了卫生间。
病房里这会安静,人都已经走了。
徐晏清坐在床上,正等着她。
陈念走过去,看到小桌板上的鸡汤还没吃,提醒道:“凉了就不好喝了。”
徐晏清拍了下身侧的位置,“过来。”
陈念坐下来,徐晏清拿下她的口罩,看了看她脸上的伤势,恢复的还挺快,剩下的淤痕都能遮住了。
她扎着低马尾,头发整理的很干净。
两只耳朵都露在外面。
人工耳蜗的手术不难,对他来说再简单不过的手术。
但要给她做,就有点难度。
陈念拿过那碗鸡汤,主动的喂他。
徐晏清喝了一口,陈念立刻问:“好喝吗”
她眼睛亮亮的,意图再明显不过。
徐晏清捏住她的下巴,亲了上去,撬开她的唇舌。
鸡汤的鲜味,充斥而来。
他只亲了一会,低声问:“好不好吃”
陈念脸颊都发热了,眉目微动,顾盼生辉。
徐晏清捏了捏她的耳垂,说:“剩下的你喝吧,我不太喜欢这味道。”
话刚落。
病房的门被猛地推开,陈念迅速起身,将口罩戴上。
叶星茴拉着盛恬进来,“徐医生,这是你朋友”
徐晏清微不可察的蹙了下眉头。
盛恬两边脸颊印着两个巴掌印,她哭唧唧的一下摔在了地上。
叶星茴气笑了,“我有那么用力吗你装什么啊!你刚推人的时候力气挺大的,到徐医生跟前装什么弱”
盛恬坐在地上哭,没有作声,委屈的很。
叶星茴咬了咬牙,看向徐晏清,气道:“筠筠摔下楼梯了!”
徐晏清顿了一秒,眼神冷厉的看向盛恬,“怎么回事”
盛恬不服气:“跟我有什么关系啊!是她们两个找我麻烦,我……我……”怀孕的事情,她不知道该不该说,这事儿还需要进一步的商量,她用力咬了下唇,说:“我只是保护我自己而已。”
叶星茴哼了声,“我们找你麻烦你可真能编。”
“你敢说不是你找我麻烦”
叶星茴不理她,急着跟徐晏清说:“徐医生你去看看吧,筠筠的头都摔破了,流了好多血,我都不敢给她家里打电话。”
徐晏清想来了下,拔掉了手背的针,几滴血珠子落在白色的床单上,特别显眼,他语气冷清,问:“送急诊了”
叶星茴:“嗯。”
徐晏清拿了个外套,便跟叶星茴一块出去。
陈念收回视线,过去把盛恬拉起来。
盛恬这会气的眼睛都红了,“真是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