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念的反抗,被徐晏清步步压制。
疯了一样。
他一句话都不说,黑沉沉的眸子里是化不开的憎恶,他的眉头微微蹙着。
似乎怎么样都不能令他感到痛快。
他并不吻她。
可他的视线,却锁死在她的唇上。
陈念双手抓着他的手腕,想把他的手拿开,她的神情里多了一种不该有的情绪。
她整个人被他裹挟着,温热的气息,将她牢牢包围。
一点喘息的机会都不给她。
她揪住他的衣服,推搡变得无力。
徐晏清清冷的声音,在耳侧响起,“有感觉了”
陈念隐忍着,“没有。”
“没有”
他冷笑,一把将她抱到了洗手池上。
徐晏清总有本事,把她弄到溃不成军的地步。
他站在她跟前,还是那副冷清模样不变,眉头略略松开,他捧起她的脸,手指在她唇上用力摩挲。
陈念脸颊泛着不自然的红,浑身无力,她抓住他的手腕,但根本无法反抗他。
他低下头,轻轻舔了下自己的手指。
他脸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可他眼里藏着的邪肆与疯狂,像是要吸食人的灵魂。
陈念水润的眼眸微颤,她立刻别开头,无力的扯了扯他的衣服,想把他从身前扯开。
他一把掐住她的下颚,转过她的脸,迫使她看向自己。
“你是谁的陈念。”
那种旖旎的,只属于两人之间的放肆,侵染着她的神经。
徐晏清口袋里的手机再次震动起来。
他的手机,几乎没有停息的时候。
震动声,一直夹杂在两人之间,像是在拉回徐晏清的理智。
可惜一点用都没有。
他像是没有听到,或者根本不在意。
他的眼睛牢牢锁着她,似乎是在等她回答。
手机停止又继续。
徐晏清空出一只手拿出了手机,是院长的来电,他接起电话,放在耳侧,语气平稳,“院长。”
陈念想趁机从他身上逃开。
徐晏清眉头一动,抬手扣住她的后颈,直接吻上了她的唇。
院长的声音就在耳边,带着一丝威严和沉重,说:“有人匿名举报你违规操作不止一次,你现在马上回来看看。”
徐晏清没回答,直接挂断了电话,手机随意的放在旁边。
吻没有停下。
仿佛是尝到了甜,便不想停下来。
陈念抓着他的胳膊,推了几下,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他的手机再次响起,是刘博仁的来电。
然后是傅维康。
不过徐晏清丝毫没有要理会的意思,直到陈念不再反抗,直到她无意识的开始回应,他才停下来。
两片唇分开,鼻尖相触。
徐晏清锁住她的腰,让她紧贴住自己,低声的问:“你是谁的”
他的声音有几分黏腻,撩在她的心尖上。
陈念脑子混乱,手摸到他的手机,感觉到震动,说:“你的手机一直在震。”
他心底升起一股烦躁。
电话是在催促他现在得去院长那里。
他紧捏住她的下巴,再次吻上去。
一小时后。
他从病房里离开。
陈念在卫生间里待了一会,等身上的感觉慢慢消失,才走出去。
她走到床边坐下来。
她的身上全是徐晏清的气息,右边耳朵尤其的红,仿佛要滴血。
他在她耳边反复只说一句话,“陈念,你是谁的”
磨着她的意志,逼着她说出来。
最后,她终究受不住,小声的说:“你的。”
……
徐晏清到了院长办公室。
刘博仁也在。
举报信是直接寄到卫生厅相关部门,里面将徐晏清违反规则的操作写的很清楚。
刘博仁:“怎么现在才来你知不知道这件事处理不妥当,会影响你的事业生涯!给你打了多少电话了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优秀,大家都会包庇你认为自己是顶尖,任何事都影响不到你出国进修”
这次的事情确实有些严重,很有可能会吊销资格。刘博仁作为他的上级,又对他挺看重,自然就急切了些。
也真是怕他飘了,心态上发生变化,自以为是起来。
院长打圆场,道:“他肯定是有什么事耽搁了。而且,有点个人情绪很正常。”
刘博仁稍稍缓和下来,背过身去,喝了口茶,压了压情绪。
院长让徐晏清去看了一下举报信的内容,“这个是省卫生厅下来的,所以这个信,肯定不是刚刚递上去的。”
“市里已经派了两个人过来,把跟你相关的资料都调走了,给你打电话那么急,是因为他们的人要找你聊聊。经过交涉,可以先不对你停职处理,但手术是不能做了。”
“得等他们调查完,再做决定。过两天,你要去一趟厅里,他们会给你电话,你可别不接。”
徐晏清点了点头。
院长:“我相信这里面所说的那些事,都是子虚乌有。你也不用太懊恼,只要问心无愧,就冤枉不了你。”
徐晏清跟院长和刘博仁聊完,回到科室里。
举报信写的详细,比如为了完美自己的纪录,刻意修改手术报告;比如手术过程中,不按照手术既定方案进行,擅自更改,不顾病人生命,拿病人的生冒险用新方法新技术等等。
还表明,他其实有不少失败案例,而且这些案例其实都是人为操作不当造成,只是他修改了报告,又让人背了锅,没用自己的名义。还提到了之前医闹的事情,说他自导自演,就是为了出名。所以,他不但没追究责任,还给了对方家属一大笔钱。
徐晏清确实是一个喜欢研究新技术和方法的人。
这一点刘博仁知道,举报信出来后,他也怀疑,徐晏清在手术过程中会出现一些违规操作。
以前傅维康就提过,他漠视生命。
他对手术的态度,就是挑战,而不是切身去考虑病人。
傅维康压着他是有原因的,但他势头过猛,傅维康已经压不住。
现在事件频出,倒是让刘博仁开始深思其中缘由。
不过傅维康强调,他有真才实学,举报信里那种伪造的言论,是无稽之谈。
徐晏清坐在办公室,眼睛盯着一角,不知道在想什么。
其他人进进出出,见他如此,都没跟他搭话。
暮色将至,他才起身离开。
徐晏清刚回到绿溪,还没进去,裴稀的电话过来,语气还挺焦急,说:“老冯自杀了,现在正在抢救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