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念赶到医院的时候,就南栀在病房门口,正在跟医生说话。
她快速过去。
赵奶奶的情况她是有点了解,除了要上起搏器,她脑子里有肿瘤,其他小毛病也不少。
当时她没告诉赵奶奶,就只说了上起搏器的事情。
她就跟赵奶奶的主治医生聊了聊,其他要一样一样慢慢的来。
可陈念没想到,赵奶奶会衰败的那么快。
南栀:“她现在嘴里就一直念叨团团,最后的心愿,估计就是想再见见团团了。”
这是正常,团团算是她一手养大的。
她现在要走了,可团团还那么小,她一定是一万个不放心的。
老人家身体本来就不好,他们没告诉老太太团团失踪的事儿。
医生也给了方案。
脑袋里的瘤恶化的很快,本身这个手术做的话,也是有风险,因为年纪大了。现在这个情况的话,根本做不了。
她身上还有其他的并发症。
所以其实就是等死,在医院里一直待着,可以延长一点时间,但她本身就会越来越痛苦。
南栀说:“奶奶的医药费你先不用担心,我来负责就好了。”
陈念默了一会,注意到赵程宇不在这里,“程宇呢”
“刚说有点事,不知道干什么去了,气呼呼的。”南栀拉着她,低声说:“你这个弟弟挺懂事的,这么大的事儿,都憋着不说。还是赵奶奶的主治医生给我打电话我才知道情况赶过来。”
当时南栀留了一个自己的电话。
陈念走到病床边,赵奶奶已经瘦削的没有样子了。
仿佛瞬间衰老。
她嘴巴动啊动的,陈念附身过去听,只听到她在叫团团。
陈念想了想,说:“总得让她见一见团团,就算要走,也得放心的走。”
……
此时,赵程宇来心外科找徐晏清。
陆予阔认识他。
徐晏清在看诊,办公室里坐着的就陆予阔。
看到他出现在这里有点诧异,“程宇”
赵程宇看到他并没有给予好脸色,“我找徐晏清。”
“他今天在门诊那边,什么事啊”
“没事。”说完,他转身就走。
陆予阔愣了下,起身跟过去,“到底什么事陈念怎么了”
赵程宇不接话。
走到电梯口,陆予阔就有点生气,“跟你说话呢你耳朵聋了”
赵程宇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跟你有什么关系”
电梯门打开,他就自顾进去。
陆予阔还是跟着,“我可以带你去找他,但你要告诉我你姐怎么了”
“跟我姐没关系。他昨天帮了我,我来谢谢他。”
“哦。”陆予阔有点悻悻然,默了一会,摸了摸鼻子,问:“那你姐呢你姐最近都在干嘛”
“她不是我姐了。”
这弟弟多少有点不识抬举,以前对他也没什么好脸色,现在更甚。
把人带到门诊。
徐晏清这边门口排队的人挺多,里面正在看诊。
赵程宇在门口看了一眼,没进去打扰。
一直等到中午,诊室里最后一个病人出来,赵程宇才走进去。
跟着一道来的实习医生正在问徐晏清问题。
徐晏清回答完,让对方先去吃饭。
实习医生出去,顺便关上了门。
徐晏清坐在椅子上,“有事”
“那衬衫不是你的,你还给我。”
徐晏清整理了一下桌子,起身,“那也不会是你的。”
赵程宇挡住他的路,姿态很坚决,仿佛非要把那衬衫拿走。
陈念推门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徐晏清把赵程宇摁在桌上。
她愣了一瞬,赶忙过去,一下将徐晏清推开,而后将赵程宇拉到身后,“徐医生,有什么不能好好说的非要动手。”
徐晏清面色有些沉,看着陈念护人心切的姿态,心里的火更甚,他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与之对视。
而后,整了下衣服,说:“你也会叫我徐医生了,所以你认为是谁在这里闹事”
陈念回头看了赵程宇一眼,“好。我替他跟你道歉。”
“你是你,他是他。不用你道歉。”
陈念没再接徐晏清的话,拉着赵程宇出了诊室。
要不是碰到陆予阔,知道赵程宇来找徐晏清,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陈念拽着他走出一段路后,就松开手,自顾自的往前走。
也不问他为什么。
赵程宇自然不好意思说,是徐晏清拿走了她的那件白色衬衣。
他紧跟着陈念后侧,沉默的走了一段后,说:“你放在家里的东西还要吗”
“不要了,你都可以丢掉。”
赵程宇视线落在她的脚上,紧跟着她的步伐。
与她保持三步的距离。
陈念没有任何指责和交代,只是让他在医院里先照顾奶奶,然后她就离开了医院。
……
三天后。
苏珺起头,在食悦坊弄了个饭局。
主要商量苏氏投入药研项目的计划和方向。
徐晏清自然也在内。
毕竟老爷子在的时候,已经筹划预热过了,而这一块的投入,是完全交给徐晏清来操作,与徐家达成密切合作。
不过到了苏珺这里,想自己搞一个药研中心,所以只叫了徐晏清。
这种饭局上,是要喝一点酒的。
徐晏清也不例外。
饭桌上除了徐晏清之外,还邀请了傅维康,和一些即将要选择岗位的医学生。
另外则是苏氏的高层领导,饭桌上一半时间是在聊药研中心的事情,一半时间则是闲话家常。
苏珺见徐晏清脸颊微微泛红,额头布着细细的汗珠,凑过去低声询问:“是不是不舒服我的司机在楼下,可以送你回去。”
徐晏清侧目看过去。
她便叫了助手,先送他回去。
助理扶着徐晏清到饭店门口,车子已经停在那里。
助理拉开车门,将人扶了进去。
助理看向坐在架势位的人,“麻烦你送他回家。”
陈念微微一笑,说:“知道了。”
是陈念主动约的苏珺,但苏珺说她司机病了,让她过来顶替一下。
原来是这番用意。
车门关上。
陈念透过车前镜看了看坐在后座的人,看着像是喝多了。
她问:“是回绿溪吗”
徐晏清今天穿了西装,打了领带,他扯开了脖子上的领带,松开了衬衣的领口,说:“先开。”
陈念启动车子,离开了饭店。
食悦坊离市区远,这一段路上几乎没车。
车子开出一段距离,徐晏清缓缓开口,“停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