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流明热情地招呼着二人坐下一起用晚膳,还特意盛了碗野山菌猪骨汤给常挽月:“今天没炖鸡汤,给你换个口味试试。”
猪骨汤散发着浓郁的香味,惹得常挽月肚子咕咕直叫。
随即,大口地吃了起来。
还真是有些饿了。
王流明又给盛了碗米饭:“慢点吃,不够,我再给你盛。”
王流明的热情,倒显得司君澈有些手足无措了。
他想主动给常挽月夹菜,提起筷子的时候,却发现常挽月的饭碗里已经冒尖了。
伸了一半的筷子,也僵在了半空。
常辩看着司君澈的窘相,清了清嗓子。
吃完饭,夫妻二人便离开了常家。
司君澈拉住常挽月的手:“走路劳累,我抱你回家吧!”
说完,不容常挽月拒绝,便拖着她的腿弯,将其打横抱了起来。
常挽月挣扎了一下:“你做什么?不怕被人看到?”
司君澈不以为意:“夫君抱自己的夫人回家,谁能说出什么不对?”
这时,有两个村民路过,无意间看到这幕,先是愣了一下,随后,都很自觉地背过身去。
常挽月挥起拳头锤了下司君澈的肩膀,便也不再挣扎了。
“公子,夫人回来了?”顾蓝和清雪听到门口动静,连忙小跑迎了出来。
下一刻,看到二人的样子,就立即停住了脚步。
“清雪,你不是一直说想学写字吗?过来我教你。”顾蓝推了推清雪。
清雪回过神:“哦,对,瞧我这脑子,差点就忘了。我们现在去吧!”
说完,二人迅速离开了。
常挽月阻拦不及:“大晚上的学什么写字?不是说好了,等开春学堂开课的时候,就送她进去读书吗?”
司君澈笑意莫名:“你说呢?”
常挽月偏过头:“照我说,就属你最不讲道理!”
“那我以后就做个讲道理的人。”
进了房间,司君澈将常挽月轻轻地放在软榻上:“昨晚累到你了,你今天就好好睡,什么都不用想,我不打扰你,我去偏房睡。”
说着,司君澈就要收拾被子离开。
常挽月坐直了身子:“你就这么抱着被子出去,让顾蓝和清雪看到了算怎么回事?”
司君澈稍稍一顿:“夫人的意思是,我不该去别处睡?”
常挽月深深地看了他许久:“夫君随意吧!”
说完,顿觉得疲倦,不想再说话,便慵懒地躺在,挪到了软榻里侧翻了过身。
司君澈微微一笑,放下被褥,吹灭了灯火,轻轻地躺在了常挽月身边。
夜深人静,如水月光透过窗纸斜射进来。
常挽月睡不着,又睁开眼睛,沉沉地叹了口气。
司君澈摸了摸她的肩膀:“怎么了?”
常挽月翻过身,面对着他:“我听你的,不再碰那个药了。我还不想彻底失去做母亲的机会。”
司君澈微微一顿,轻轻地握着她的肩膀:“昨晚是我不好,我有点失去理智了。”
“我不是也险些将你那地方拽得不能人道吗?”
司君澈满脸黑线:“明天开始,你好好吃我带回来的药,若是你不放心,可以检查......”
“不用,明天开始,我就吃药,调养身子。”
司君澈笑了笑:“好了,我们睡吧!”
常挽月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漫漫长夜,房间里,平静如水。
翌日清晨,司君澈将收回来的衣裳款式设计图递给常挽月。
“昨天你在三叔家画的图纸落下了,我怕你有用处,便替你收着了。”
常挽月接过图纸看了又看:“哎呀!瞧我这脑子,还想着昨晚吃完饭再进去拿的,扭脸就给忘了。”
“这是你要投入制衣坊制作的吗?”
常挽月点点头:“三婶子在青石县,盘了个铺子做成衣,规划了衣区和私人制衣区,到时新店开张,除了私人制衣,肯定需要大量货源。”
“所以,你是想用君悦制衣坊做供货方?”
“对,与其制衣坊出去的衣裳出去找客源,倒不如在最合适的地方盘一个固定的铺子。”
司君澈坐在常挽月身边,倒了杯水喝进去:“我们制衣坊专门供货,三婶负责售卖?”
“是啊!因为布匹等原材料和人工都是我们负责,将来盈利的钱,三婶子跟我们三七分,三婶子拿三分,我们拿七分。”
常挽月点头回应:“三婶子做私人制衣的同时,可再拿三分利,同时我们也省了找客源的力气。协议我都跟三婶子签过了。”
司君澈嘴角上扬:“你想的还挺全面的。”
常挽月抬眸,无意间看到司君澈的眼神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司君澈回过神:“哦,我只是觉得,夫人今天的气色,比昨天一早好了很多。”
常挽月淡淡一笑:“夫君不发怒的样子,更好看。”
司君澈不由得握住了常挽月的手:“以后,我们都好好的。好不好?”
常挽月收好设计图:“好啊!你也不许在我面前发火,我也有重要事就跟你商量,我们一起把日子过好。”
“好。”司君澈轻笑,“那接下来,我这里有个重要的事要跟夫人说。”
常挽月扬眉:“可是为了即将抵达的烦人精?”
常挽月口中的‘烦人精’指的是楚家女眷和司如画一行人。
吴江国的事还未彻底解决,又要来这么一群碍眼的。
“除了这件事,还有暗中与吴江国联络的人。”司君澈顿了顿,继续说道,“可能和太子一派有联络。”
“司君华消停了一伙儿,又坐不住了?他是不是忘记司君慕的下场了?”
司君澈笑而不语。
常挽月忽然琢磨过味来:“太子党一派,必定是与张丞相府有关。那么,接下来既然司如画一行人要来的事,也不能完全算作麻烦事。”
司君澈眉头一挑:“怎么讲?”
“司如画现在同我们一样,都和司君华互为敌人。”
司君澈不说话,耐心地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常挽月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