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帝批复完折子,便即刻宣来司凌,让其快马加鞭传回青州府。
连同折子准备一起发往青州的,还有一道密旨。
“就你一人前去,不得声张,且务必要司君澈同施朗驿一起接旨!”
司凌微微一怔,当即领旨:“微臣领旨。”
翌日朝堂之上,气氛忽然变得有些微妙。
昭帝沉默了许久,导致有些大臣甚至不知道,该不该递上手中的折子。
直到太子司君华试探地唤了一声:“父皇?”
只一声,昭帝便回过神,随即看了眼余大总管。
余大总管会意:“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话落,有本启奏的大臣递了折子。
昭帝当即逐一翻看,越来,脸色就越难看。
众大臣被昭帝的脸色吓得不敢多言,朝堂上顿时陷入了一片沉寂。
余大总管从未见过昭帝这般脸色,也不由得紧张起来。
“成天就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昭帝脸色阴沉,瞬间将折子扔到了一边。
大臣们屏气凝神,生怕皇上怒火蔓延到自己身上。
虽然,他们此时并不知道皇上究竟是为了什么发火。
半个时辰后,早朝在紧张的气氛中,结束了。
“太子殿下!”丞相张毕垣三两步追上了太子。
司君华停下脚步,淡淡地打量着张毕垣:“张丞相,有事?”
司君华开始烦了张毕垣到得紧追不舍。
自从其弟弟和司君赋一派被诛,张毕垣每天都心神不安,与东宫官员的联络也越来越多。
司君华觉着烦,但毕竟是母后的表兄,将来也是自己登上帝位的助力。面对时,也是勉强笑脸相迎。
张毕垣弓了弓身子:“劳太子殿下操心,前一阵家中频繁出事,下官一直伤神忧思,特来寻求太子殿下庇护。”
司君华似笑非笑:“张丞相做事谨慎,思虑周全,重要不出大差错,必会安稳一生。”
张毕垣听了司君华的话,心底稍稍松了口气。
“张丞相家嫡女张媛媛,也有日子没去凤仪宫拜见了,母后,甚是想念。”
张毕垣回过神:“太子殿下所言甚是,待改日,下官便让小女去凤仪宫拜见。”
司君华点点头,没再说什么,便转身离开。
看着司君华的背影,张毕垣的眼神愈发复杂。
张毕垣出宫后,直接去了鸿胪寺,找鸿胪寺卿许言淞要了外派官员的名单及行程。
他的目光,一下子落在了孟彦的名字上。
孟彦的行程,不是他该去的漠北,而是青州府。
张毕垣做了手脚,将孟彦的行程与所记录的差异,完美地掩饰过去。
许言淞也有些奇怪:按理说,最近漠北很平静,并没有需要处理的棘手事,怎么孟彦就要去漠北了?
但是,不妨碍有其他临时的事。
毕竟是丞相指派,许言淞也没有多问什么。
此时,张毕垣的心里十分活跃。
现在,唯有抱住了太子这棵大树,才能求得安稳。
与此同时,容氏晋升婕妤的事,传遍后宫。
素来与皇后交好的嫔妃,全部都聚集在凤仪宫中,纷纷表示看法。
“容婕妤当真是好命,嫔妾本来以为,她不会再有翻身的机会了。”林氏德妃说道。
“谁说不是呢?当年受牵连降位分,容氏面如死灰,如今,倒是要支棱起来了。”孟婕妤搭话,“又快要和嫔妾平起平坐了。”
听着嫔妃们的议论纷纷,皇后顾氏却没有什么反应,依旧盘转着手中的翡翠手串。
“不过就是个罪人之母,皇上重新晋升她的位分,也是猪油蒙了心!”口无遮拦的玉才人说道。
“放肆!”
玉才人才说完,就听上首皇后的怒斥声传来。
玉才人吓了一跳,不知哪里说错了,还可怜巴巴地看着皇后。
“玉才人口无遮拦,以下犯上,拖出去,掌嘴二十!”
“皇后娘娘!”
容不得玉才人说话,就被两个嬷嬷拖下去了。
紧接着,外面响起巴掌落在脸上的‘噼啪’声。
凤仪宫内殿瞬间安静下来。
皇后面色严肃:“以后再敢有背后嚼舌根以下犯上的,本宫,严惩不贷!”
众嫔妃起身拜了拜,朗声道:“嫔妾等,谨遵皇后娘娘教诲!”
皇后揉了揉太阳穴:“本宫乏了,你们都先回吧!”
“嫔妾告退!”
众嫔妃告退出去的时候,玉才人也被掌完嘴了。
原本白净的脸颊,瞬间红肿充血,宛若猪脸。
嫔妃们避之不及,有比玉才人位分低的,也只是稍稍福了福身子,便离开了。
玉才人恨恨地甩了一眼,在宫女的搀扶下,狼狈地站了起来,离开了凤仪宫。
热闹渐渐平静下来,皇后觉得烦躁,便喝下了一盏茶。
这时,管事的孙嬷嬷来报,说太子殿下求见。
招呼了司君华进来坐,皇后便有意无意地提醒:“嫔妃们吵闹,方才为了个容氏晋升一事,吵得本宫头昏脑涨的,着实恼人。”
司君华接过宫女奉上的热茶:“母后保重凤体,儿臣稍后再送些补品来。”
“太子的这份孝心,本宫自是记在心里。但是,你也要稳住了,好好地记着,母后方才的话。”
司君华眼眸一紧:方才的话?
容娘娘晋升?
前朝后宫互为关联,后宫晋升大多是安抚前朝,如今容氏升位分,大多是跟司君澈有关。
难道,是委派了司君澈重任,或是,要召他还朝?
司君华暗自捏紧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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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洛西村一直很平静,手工坊和制衣坊都运作顺利,常挽月投入生产的加绒内秋衣秋裤,也受到了市场的追捧。
拿到市场,不出一天,便会被抢购一空。
此时,正值傍晚,司君澈和常挽月正坐在灯火通明的堂屋中用晚膳。
顾蓝匆匆来报:“公子,施将军传来消息,说有急事。”
常挽月的第一反应,便是吴江国那边的人又要有动作了。
司君澈撂下筷子,神色凝重道:“可有说什么事?”
顾蓝摇摇头:“只说是急事,不能耽搁!”
司君澈眉头一紧:吴江国又出乱子了?
来不及多想,夜幕降至的时候,司君澈到了镇北军的驻地主营帐中.
迎接他的,是昭帝的一道密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