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没一起睡过。”
苏婉儿努努嘴,戏谑道:“怎么,你还怕师姐吃了你?”
陈秋老脸一红,挠了挠脑袋:“有点怕!”
苏婉儿气呼呼道:“小秋,你把我想象成什么人了?”
“嗯?”陈秋一愣,回过神连忙歉意道:“抱歉师姐,我...我想偏了。”
可谁知苏婉儿却狡猾一笑:“你没有想偏,师姐确实想吃了你。”
陈秋一脸黑线,城市套路深,我要回农村!
看着吃瘪的陈秋,苏婉儿被逗得哭笑不得:“逗你的,看把你吓的,好了,时候不早了,你早点休息。”
苏婉儿在陈秋的脸颊“吧唧”一口,旋即转身离开。
......
月朦胧,清风拂过。
陈秋在窗前负手而立,凝视着那一轮明月,脑海中浮现着苏婉儿俏皮的模样,嘴角勾着意味深长的笑容。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冷不丁传来一道沧桑的声音:“她是个好姑娘。”
这空寂的房间,声音显得十分诡异。
陈秋缓缓转身,一个浑身黑衣的人不知何时站在陈秋的身后,昏暗的视线中,只剩下那双空洞却深邃的眸子。
“我五岁那年,你便跟着我。”陈秋与他擦肩而过,坐在了椅子上,倒了杯茶,喃喃道:“转眼间,十多年过去了,我对你没有任何隐私可言,影叔,你真该死。”
黑衣人眸光流转,低下了头:“少爷若是想让我死,我现在就可以死。”
“那你现在死吧。”陈秋不耐烦道。
黑衣人缓缓道:“我可以死,但少爷勿忘你的使命。”说到这里,他满脸讥笑:“别忘记,当初你母亲的死,更别忘记少爷你,是怎么在那个寒冷雨夜被你父亲像一条丧家之犬扔出陈家的。”
说罢,影从腰间拔出匕首,径直的刺向自己的脖子。
影万念俱灰,眼神绝望,而就在电光火石间,一道爆裂之音呼啸而至。
影怔怔的望着断掉的匕首,又望向陈秋。
陈秋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水,淡然道:“我从未忘记,我母亲的仇我会血债血偿,而且终有一日,我会向那个人证明,我不比任何人差。”
“突然看你顺眼了些,你还是活着吧,不过,我挺好奇,烟雨盟的那些余孽现在怎么样了?”
听到“余孽”二字,影嘴角一抽,回答道:“现在烟雨盟不过十人,分散在各地,我已经将您的照片发给他们,免得他们不长眼得罪您,另外,这些名单需要你过目。”影的目光闪过一抹狠厉:“这些世家,都曾是联合杀害小姐的凶手。”
烟雨盟,陈秋母亲所创建的,有过辉煌的过往,但随着陈秋母亲的死,烟雨盟也如璀璨的烟花般,最终消散在空中。
但烟雨盟并未解散,有的人退出,有的人还坚持着,他们在各个领域有着惊人的身份,为的就是有朝一日有个人能将烟雨盟再现往日的辉煌。
而那个人,就是陈秋。
陈秋蹙眉,目光流转在这些名单上,停留在某处,冷厉道:“江城顾家。”
“当年小姐的家族,就是被顾家所害。”
陈秋的母亲名为欧阳歆,当年欧阳家族则是江城的龙头企业,在江东省也拥有庞大的人脉势力。
那一年,陈秋才七岁,京都龙家为了抢占江东省的市场,便命令顾家对欧阳家族展开了商业打击。
有龙家资金以及人脉的扶持,顾家短时间内便迅速抢占了欧阳家的市场。
这件事到此本该结束,但该死的顾家怕欧阳家族东山再次,便收买杀手,对欧阳家展开了血腥的追杀...
陈秋还记得年幼时,每当回到欧阳家,自己的外公,以及那些表哥表弟对自己的关爱...
他们担心自己和母亲在陈家过的不好,每次探亲时,外公都会将家里最好的东西拿给陈秋吃,而堂哥,也会拿出最好的玩具给陈秋玩。
回忆虽朦胧,但却历历在目,陈秋的眼眶不由湿润了。
他们到底做错了什么,只因不愿妥协,便被顾家和龙家无情的追杀...
至于当时陈家的作为,陈秋想呵呵一笑。
影攥紧拳头,沉声道:“三日后,顾家那老不死的八十大寿...”
陈秋冷声道:“那先从顾家开始,届时,我一定会为顾家奉上一份大礼!”
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传来苏婉儿的声音:“小秋?睡了吗?”
影微微弯腰,恭敬道:“影,以及整个烟雨盟,恭迎少爷,从此刻起,烟雨盟任由少爷差遣!”
说罢,影身影一闪,直接从窗户跳了出去,很快融入黑暗中。
推开门,苏婉儿立马钻了进来环视四周,蹙眉道:“你刚刚和谁说话呢?这么晚才开门,老实交代,是不是背着我金屋藏娇!”
她眼神楚楚可怜,有泪光闪烁,粉拳捶打在陈秋的胸口,愤怒的质问道:“在我的房间背着我做这种事,你还是不是人啊!”
陈秋有些懵圈道:“我没有,我刚刚在念静心诀,一开始没听到。”
苏婉儿半信半疑道:“真的?”
陈秋信誓旦旦道:“天地可鉴!况且我除了你也不认识其他人啊,你来找我干什么?”
苏婉儿依旧不信,在翻箱倒柜确定房间内没藏人后,才解释道:“我来给你送牛奶的,睡前喝牛奶有助于睡眠。”
望着苏婉儿双手空空如也,陈秋挑眉道:“那牛奶呢?”
“我喝了。”她理直气壮道。
陈秋:“......”
......
深夜,苗家大院,举目沉重。
饭桌前,几杯酒下肚,一个中年男子满脸涨红,醉醺醺的搂住了包庆的脖子:“老包,那小子真如你所说那么强?”
包庆心生怒火,自己比他年长许多,却和自己勾肩搭背,这成何体统?
可包庆却只能隐忍着,此人名为苗明亮,是苗坤的亲叔叔,更是江城武道协会的一位老师,地位颇高!
武道协会,是专门用来约束武者的组织,而身为老师的苗明亮自然武功高超,即便是修炼一生的包庆,在其面前也相形见绌,毕竟,人家可是天赋型选手。
尽管难以启齿,但包庆还是咬着牙道:“没错,我毫无还手之力。”
苗明亮冷冷一笑:“我打你不也一样吗?练了一辈子武,到头来被一个小屁孩给打败了,真丢人。”
或许是喝了许多酒的原因,苗明亮的语气有些重,掩盖不住的讥讽。
在他眼里,包庆不过是一个武痴罢了。
包庆忍无可忍,怒道:“你说什么?!你知不知道,苗家有今日我功不可没。”
苗明亮猛地起身,嗤笑道:“我说你个是废物,怎么了?不服?别总拿以前说事,没你,我也能让苗家发扬光大!”
望着嚣张无比的苗明亮,包庆怒不可遏,他很想狠狠地教训一番,但双方实力悬殊太大了,他压根没有资格成为人家的对手。
“哼。”见包庆一声不吭,苗明亮嗤之以鼻道:“明天你跟我们一块去,给我睁大你那双老花眼看清楚,我是怎么教训他的!”
“嘿嘿,叔。”浑身缠着绷带,鼻青脸肿的苗坤凑上前倒酒,谄媚道:“这次还得请你出马,消消气,和老逼登比较什么?等我爹回来到时候把他给赶出苗家。”
苗明亮淡淡道:“明天我让我学员一同前去,正好观摩实战的技巧。”
苗坤钦佩道:“牛啊叔,替苗家出头的同时,还给学员上课,看来你胜券在握。”
苗明亮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不屑一笑:“一个小屁孩罢了,有我在,还敢反了天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