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思念一闪而过,却被小雪那敏锐的眼睛捕捉到了!
小雪心里再次划过一抹阴影!
慕容璃梦,你心里,到底还有谁?!
无声的呐喊,渐渐阴郁的脸色,让慕容璃梦瞬间清醒过来,眼前的人,是小雪,不是那个人!她不能再把两个人混在一起,无端端地伤害小雪了!
“你这是在做什么?”慕容璃梦快步走过来,站在小雪面前,露出最为亲切的笑容。
小雪浑身一震,被慕容璃梦这个笑容感染了,他还从未见过慕容璃梦对谁露出过如此亲切的笑容,这种亲切,发自内心,不会有假。
“璃梦姐姐,不知为何,我总觉得我们好像前世就认识了。我一见到你,就知道你是我这一生要用生命去守护的女子,没有任何理由。”
小雪凉唇微微翕合,如清泉般的声音缓慢而柔和地吐露着自己的心声。从未有一刻,他想把自己的内心剖开来,好让面前的女子真正看清楚他,不要怀疑他,不要遗弃他,不要忽视他。
“也许,我们前世真的见过呢。”慕容璃梦微微一愣,没想到小雪会忽然说起这个。
两人会心一笑,慕容璃梦将手里提着的一捆书放在花间的木桌上,随意地坐在桌边。
小雪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见慕容璃梦似有心事,心中一动,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张空白的画卷,往桌上轻轻推开。
淡淡的清香从雪白的画卷上散开,慕容璃梦很好奇,“这是要作画?”
小雪好看的眉眼笑起来的时候更加美得惊心动魄,无意间释放出来的妖气让他看起来具有无限的魅力,“我想为你亲自画一幅画。”
慕容璃梦想了想,便同意了。
左右无事,师父苏子痕也才露一面就走了,留给她一大摞书籍,她待会儿再看也不迟。
“需要我怎么配合你?”慕容璃梦洒脱一笑,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
小雪指了指湖边木堤,木堤尽头,不知何时已经摆上了数盆奇花异草,“你坐到那些花草后面就好。”
慕容璃梦走过去,轻盈地坐在干净的木堤上,双脚正好可以触碰到湖水水面,她索性脱了鞋,赤足在湖水中荡来荡去,湖水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小雪盯着慕容璃梦那雪白的足踝,愣是好半晌没有回神。这双脚也太美了,清冽、净雅,生在慕容璃梦身上,再合适不过。
小雪摸出笔来,蘸饱了墨,左手轻轻捞起右手袖子,开始认真作画。
一笔一墨,倾尽心力。小雪身上妖气鼓荡,不经意间妖气外泄,形成一层淡淡的蓝紫之色的雾气,氤氲在他周围。
慕容璃梦刚开始还觉得有些不自在,但过了几分钟,发现小雪认真无比,几乎没有怎么看她,她才渐渐放松下来。
一双小脚在湖水中划来划去,阵阵流水声轻轻荡开。
司徒月影站在不远处,见慕容璃梦和小雪两个人各自安好,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对劲,也就懒得管了。他还要去旁听一些课程,时间已经差不多到了。
看到司徒月影匆匆离去的背影,慕容璃梦喃喃道:“这样分开也好,他可以自由行动,不必受小雪的欺负……”
正在作画的小雪听到慕容璃梦的低喃,手中画笔一顿,嘴角微抽,他什么时候欺负那个司徒小子了?
一滴墨汁晕染开来,正好滴在画中人脚下,小雪暗自懊恼,连忙收摄心神,以那一滴墨为中心,重新为慕容璃梦设计了一个繁花似梦的山水背景。
浅浅的花草之中,一个笑容倾城的女子,正赤足踩着淡蓝色的湖水,以手拈花微笑。
“好了。”小雪大笔一挥,最后一笔落下。
慕容璃梦觉得新奇,这还是在地球上有人第一次为她作画呢,她快步跑到小雪跟前,朝桌上那幅画看去。
盈盈一水间,有一佳人踏水而来,她的每一步都能生出灿烂的繁花,她的笑容浅淡,却让人一见难忘。此时,画中的女子手中正拿着一朵花,朝看画的人微笑呢。
画中人的神韵天成,和慕容璃梦一模一样。
慕容璃梦暗暗心惊,没想到小雪的画功如此了得,画中女子眉眼间的灵动、锐气几乎和她的一模一样!
“如何?”小雪骄傲地挺起胸膛,将笔墨收起,朝木堤尽头走去。
借着湖水,小雪将毛笔洗净,而后收了。
慕容璃梦捧着自己的画,爱不释手,她由衷赞叹道:“这是我见过画功最为顶尖的画之一,把我画得那么美,嘻嘻,我还有点不好意思呢。”
自从来到第三星域,慕容璃梦觉得自己清冷的性子似乎改变了许多。
“你比画中人更美。”小雪洗完笔墨,回到慕容璃梦面前。
毫不掩饰的赞美,让慕容璃梦顿时脸一红,刚才自己是高兴过了头,才会和小雪玩笑似的说话,现在冷静下来,她忽然觉得自己和小雪的距离似乎太近了些……
小雪倒没有觉得有何不妥,兴高采烈地指着画中左上方留白的位置,建议道:“璃梦姐姐,这里可以留两行字,你要不要试试?”
慕容璃梦点了点头,小雪神奇地又摸出了一盒丹砂,自然而然地递给慕容璃梦。
慕容璃梦想起小雪口口声声叫自己“姐姐”,心里渐渐升腾起一种来自亲人依赖的微暖之感,看小雪的目光更柔和了。
伸出食指沾了朱砂,慕容璃梦肆意在画作上方写下两行工整的小楷字: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来欢喜何来忧?”
随着字句完整,小雪也跟着轻声念出:“人生若只如初见,何来欢喜何来忧?”
慢慢体会到字句中的意思,小雪灿然一笑,由衷夸赞道:“不错,比起原诗句的悲意,这里更多了几分洒脱。”
慕容璃梦凝眉,刚刚准备落字的时候,不知怎的,她忽然就想到了这么一句来,等写完了,她才有些许后悔,字句表面看起来的确洒脱了几分,可往深处去体味的话,还是有些许怅然,她又怎会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