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停停,漫无目的,雏田分出大量影分身,四散开去,到更远的地方找。
这里既然是梦,那么空间就不该只是这么大,应该会更大才是。
果不其然,来到战场边缘,敲开边界线,发现外面是无垠的宇宙星空,死寂,了无生命。
雏田默默数算着时间,在走了两天的路程后,她隐约间感觉到自己忘了些什么,然后,又走了几天,这次感觉更为明显。
“忘了什么?到底是什么呢?”
雏田疑惑的歪着头,想不到答案,继续往前走。
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有遗忘了什么的感觉,用心去想,大脑一片空白,怎么都想不起来。
起初还有焦虑,慌张,到了后来,就是连这些情绪,也给忘了个干净,直至···
“我,是谁?从哪里来?要去哪里?”雏田呆站在原地,茫然无措。
为了防止忘记,写在石壁上的字迹,因为知识的遗忘,雏田认不出来,看不懂。
渐渐地,雏田忘记了怎么走路,如何说话,怎样控制自己的身体,她躺在地上,空白如纸的空洞眼眸,直视天空,缓缓闭上眼。
忽然,地开了口,将她囫囵吞下。
“结束了。”杻皆隶垭博笑了,尽管它那抽象,古怪的外表,看不出来,但的确是在笑,收获了胜利。
没人能逃出它用天赋睡眠布置的天罗地网,被洗脑,忘却一切,成为它的傀儡,走狗,奴隶,是唯一出路。
“起来,自己了断。”
躺在地上,闭着眼的雏田忽然睁开,双眸无神,像丢了魂一样,她慢慢站起,身子摇晃了一下,跟着右手并起成手刀,对准自己的脖子,就是一抹。
看上去是细腻白皙的手,实际上,加持了阴阳遁的这只手,比之世间任何凡铁利刃,神兵利器,还要强大,锋利,无坚不摧。
脆弱的脖子,只要一下,就能人首分离。
眼看,雏田即将被自己杀死,她的右手,于脖颈前停下,距离脖子,不到五厘米。
“恩?”杻皆隶垭博愣;“有什么东西在那里?”
这么想,不是没有原因,雏田的右手,仍然在向自己的脖子靠近,与之相反的力,一直在阻止这一点,能看到,右手在发抖,在较劲。
杻皆隶垭博飞身过去,高举杆子敲下,这一击,落了空,杆子什么都没打中。
没有轮回眼,看不到,没有六道仙术,感知不到,没有六道之力,更触碰不到,这是,雏田夺取自斑的轮回眼,拥有的专属瞳术,轮墓·边狱。
在战斗开始前,雏田分了个轮墓影子出来,使其和霜雪糅合。
单纯的轮墓影子,无法长久在外,一段时间后,就要回到她这里,等冷却时间过去,才能再次释放,与霜雪糅合,利用霜雪的能量来支持轮墓影子。
单纯的怨灵,只能影响意识,大脑,灵魂,干涉不了物质层面,而与轮墓糅合为一,霜雪,变得可以干涉。
“事先准备了什么后手,呵,徒劳无功,白费功夫。”
杻皆隶垭博冷笑,在它的命令下,雏田垂放的左手骤然抬起,一巴掌扇出。
嘭,打中了,霜雪吃痛,狐狸骨面具下的脸上,浮现痛苦,却是不肯放手,牢牢的,用力抓住雏田要抹脖子的右手,不让她了结掉自己。
“继续。”杻皆隶垭博命令。
雏田的左手不待收回,放下,又一次打出。
阴阳遁,求道玉,十尾查克拉,这些都能给轮墓影子,霜雪,造成巨大伤害,打着打着,忽然,雏田停下。
“恩?怎么停了?继续打啊,快点!”
没有听杻皆隶垭博的话,雏田吐了口气,看向伤痕累累,阻止她自我了断的霜雪,郑重道“谢谢,帮大忙了。”
见雏田清醒过来,似乎还恢复了正常,霜雪眨眨眼,松手后退,伸手指着杻皆隶垭博,一个劲的比划。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会醒!明明已经被洗了的!”杻皆隶垭博大惊。
“谁知道呢?”雏田捏响指骨,面无表情道“我啊,大概比较命好吧,两个妈妈没有要杀我的意思。”
“!?”杻皆隶垭博,两个妈妈,什么鬼。
纯白眼眸里,倒映出轮回眼斑纹,这是斑的轮回眼,随着雏田心里暗道,轮墓。
四道轮墓影子出现,加上与霜雪糅合的那道轮墓影子,就是五道,这是集齐了一双轮回眼,才可以使出的数量。
对于没有六道之力的人,轮墓影子就是压倒般的强大,无解。
“作为让我差一点消失的谢礼,请你去死吧。”雏田冷冷道。
四道轮墓影子,一样的冷漠脸,从不同方向出招,恐怖的力量,直接是将杻皆隶垭博的身躯给打爆,连渣都不剩的那种。
仍不罢休,在确定对方死了,再没办法用睡眠影响她,雏田亲自过去,补了几脚。
现实和梦境的时间差是不一样的,在梦里,雏田度过了很漫长的时间,而在现实,可能也就几分钟,几秒而已。
在把什么都给遗忘掉以后,她掉进了地张开的那个大口里,在那,她的灵魂消失,瓦解,或者说是被洗白,洗的什么都不剩。
失去了她这个纽带,原杀手灵魂,原雏田灵魂,就自动分裂,成为了两个。
雏田不想死,她还有家人,有鸣人,很多放不下的执念。
杀手也不想死,前世作为杀手的她,贪生怕死,又不得不出生入死的去完成一个又一个死亡率很高的任务,体验过一次死,她很怕死,想要永生,想要安感。
在互相了解到彼此的信念,谁也不肯退让,牺牲自己,成对方,到头来,还是只能融合。
融合后,新生雏田的人格会成为主导。
雏田很久没这么恐惧过了,她的生命,不由自己掌握。
而且,不是说在这里消失,等回去后,她又能恢复过来,若是原杀手灵魂,原雏田灵魂,达成了共识,谁要退出,其结果就是她的消失,她将不复存在。
“我,不想死,不想消失,不想不想不想不想不想。”
好似魔怔了似得,雏田嘴里念叨着话,手上和脚下的力没有停,一个劲的疯狂出击。
杻皆隶垭博早就化为了尘埃,仍然不停,持续轰击着地面。
与其说是在打杻皆隶垭博,不如说,雏田是在打原杀手,原雏田。
外敌再强,雏田都有勇气去面对,打不过了她还能跑,唯独是这两位,她们能随时让她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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