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昂说附近有个停车场,停车场有十几辆运输车几十号大兵,楚辞信。
但从目前的情况看,估计那几十号大兵凶多吉少,但楚辞没得选择,不管是背上气息越来越弱的小猫女,还是附近出现频率越来越高的绿衣士兵,令他无从选择。
“大型停车场...三个街道的距离...交通必须通畅,不然逃不了...排除高架桥...排除地形复杂街道...是了,就是这里!”
路牌早已消失不见,楚辞完全靠模糊的地形来判断位置,把地图上推断出来的坐标印入脑海,收起地图,仔细把小猫女捆在背上,拔枪在手,慢慢朝可能存在的停车场潜行。
这是一个极度危险的过程,楚辞好几次都差点被绿衣士兵发现,最近的一次,楚辞躺在一辆废弃汽车的车底,看着绿衣士兵从十米外的废弃五金铺里抓出一个幸存者,把他的牙齿都揍掉了。
漫长的一个小时,楚辞几乎绕了一个大湾,翻进一家学校的草坪,绿草荒芜,一米多高的杂草猫着腰躲进去,如果不仔细看,很难发现里面有人。
伴随着时不时吹来的风浪,楚辞在杂草中钻到尽头,围墙外面就是推算中的停车场。
静的可怕!
楚辞屏息静气,蹑手蹑脚地摸到围墙边缘,五指按在红砖墙上,强忍住探头观望的冲动,舔了舔干涩开裂的嘴唇,开始寻找可供窥探的缝隙。
没有发动机突突的声音,没有人声,没有枪声,围墙对面传来令人不寒而栗的咀嚼声,好像有三百头藏獒聚在墙外开饕餮派对,又像四百只丧尸聚在一起吃人肉盛宴。
一处长满常春藤的镂空围墙给楚辞提供解决疑惑的渠道,小心翼翼拉开藤蔓,透过方砖孔洞,楚辞看到二十多只异形蹲在地上大口进食!
这些异形成熟体丑陋狰狞至极,通体呈暗绿色,壳甲油光发亮,狭长的脑袋渗透恶心的粘液,一条至少三米长的尾巴好像带着倒鳞的钢鞭,地上的死尸中有大半都是被这些利刃尾鞭绞杀掉的。
异形硕大脑袋半个前端都是利口,无时不刻滴着带强腐蚀性的酸液,一边腐蚀地上的尸体,一边大口撕咬着人肉进食,场面血腥无比。
旁边的车辆有的损坏有的完好,但也不关楚辞的事,完全新人状态的他,别说异形,正面对上两个绿衣士兵都不一定能打得过。
或许有别的出路!楚辞没有放弃,他反复告诉自己,这是一场新人世界,绝对有活命之机,只是他暂时还没想到。
楚辞远离异形进食的露天食堂,免得它们吃饱喝足休憩时,嗅出隔壁还有餐后甜点。
所以他没看到异形饱餐一顿后,不远处开过几辆军用重卡,从车上跳下来几个白大褂研究人员,用一种特殊的声波控制器,把异形引到重卡里封存起来。
这是一座位于战场前线的城市,所有居民都撤离很久,唯有轴心国的爪牙,还能在空荡荡的街道上耀武扬威。
所有交通要道都布满监控器,楚辞只得从建筑物中穿行,按着地图朝最近的医院走。
战时医院是最紧俏的战略要地,不是因为那里有多少药物多少手术器材,事实上在现代机械化多功能部队中,医疗物资肯定是随军携带的,除非万不得已,否则不会使用民间医疗产品。
医院最让军队在乎的是消毒供应室和手术室,前者可以防止器材感染,后者能够为高精度手术提供良好的环境。
所以楚辞的目标就是医院...附近的无证黑心小医馆!
避开医院方向的巡查士兵,楚辞翻进一家外表看起来十分正常的西药店,里面值钱的东西都被搬走了,剩下的都是一些不值钱的杂物。
门一推,里面是几张病床和输液支架,楚辞松了一口气,找了这么久,终于找到了。
别看这里条件简陋,好像就是多了几张床而已,但对于某些贫苦底层人民来说,这里就是救命的地方。
床头柜里最基本的东西都有,楚辞把外门合拢,放下小猫女,在一堆沾满尘埃的杂物翻找出最基本最简陋的手术器材,用酒精灯加双氧水消毒,直接划开大腿外侧的娇嫩肌肤,镊子夹出那颗跳弹,缝合,包扎。
简陋条件下也不知道失血过多的小猫女是死是活,只能听天由命。
到了晚上,医院方向传来喧闹的爆破声,空中嗖嗖划过好几家战机,然后各种盛大炮火渲染了夜空。
楚辞看了一下呼吸恢复平静的小猫女,重新把她背起来,准备回到停车场,同样的错误他不会犯第二遍。
夜色中楚辞好像一个矫健的精灵,不断穿梭在一个个阴影中,哪怕背上背着一只小猫女,哪怕身体已经一天未进食处于极度饥饿,但楚辞的脚步依旧轻灵,眼睛依旧敏锐,轻握在手的格尔特随时能喷发愤怒的火焰。
回到停车场,那些异形果然离开了,但有用的车辆也被绿衣士兵弄走了,可楚辞要的就是损坏的汽车。
钻进汽车中,楚辞如勤劳的鼹鼠,打扫每一个有用的东西,包括绿衣士兵看不上眼的压缩饼干,或者金属瓶装着的烈酒。
这些都被他装到黑衣士兵的防弹马甲上,顺便给自己换了一个顺手的枪套,不用老是在牛仔裤上拔枪。
一辆车,两辆车,当楚辞钻进第三辆汽车的时候,嘶嘶的呼吸声从黑暗中传来,伴随而来的还有沙沙的脚步声。
楚辞浑身一震,几乎被扑面而来的死亡气息压制得四肢僵硬,这就是生物链顶端的霸主对低级人类的威慑。
楚辞很不想承认自己是低级生物,但没有能力在身的他,也的确是条普通的杂鱼。
异形慢慢从黑暗中出来,捞起地上干涸的尸体张口一咬,好像是来吃宵夜的,一边咬一边走,走过楚辞隐藏的汽车,走过忽明忽暗的路灯,重新没入黑暗。
但那股直透心窝的寒意不仅没有消散,反而更加浓郁,就好像锋利的铁钎杵在喉咙,挑破皮层渗出一丝甜美的鲜血。
血?!!
楚辞骤然翻身而起,双手拔出格尔特,同时黑暗中爆出一团黑影,三米长的尾鞭诡异地弹刺,轻松刺穿车顶,扎穿车里的倒霉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