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求求你放过……放过我吧，我把我知道的全都告诉你。”
极度的疼痛让术士不断喘着粗气，连说话都不连贯。
“这次我们负责押运的货物是从蒻阳国购买的滢沙灵髓。
共计十车，重量五千斤。
负责押运的分别是蒻阳国的一位高手以及大乾的一名金刀卫。
从边界出发，计划是三日后的卯时到达祁鹿山脉。
路线……路线是大乾官道……”
陈天明细眯着眼听他说完，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说：“还是不老实，接着用刑！”
……
山寨的会客厅内此时点燃了灯火。
一位身穿黑衣的男子静静的坐在里面，此人头戴黑纱帷帽遮盖住了面容。
但仔细看去，偶然露出的手指竟然在火光下闪着淡淡的鳞光。
“既然如此，就静候寨主你的消息了，希望三日后我们能合作愉快！”
见到李红裳点头答应，黑衣男子才起身离开，一出院子就消失不见。
等到确认黑衣客人走远了，李红裳才端起已经凉透的香茶，低声呢喃。
“现在我们掌握的信息还是不够，不过好在意外抓到一个儒生，倒是可以解决不少麻烦。”
“来人，今早小书生可曾过去审问？”
“回报寨主，确实去了，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他要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听完手下的汇报后，李红裳如柳叶般的秀眉微微上扬，疑惑道：“他可曾说要这些东西做什么用？”
“好像说过，是用来施展儒术的法宝，可以削弱敌人意志力……”
“削弱敌人意志力？”
李红裳仔细一想，顿时就感觉出了不对劲，他从来没有听说过儒生施展能力需要用到这些东西。
“不行，我得赶紧过去……”
李红裳现在已经有点开始怀疑陈天明儒生的身份了，她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朝着关押术士的地牢走去。
……
“慢着，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你你……你要怎么样才能相信我？”
地牢内，意犹未尽的土匪刚处理完第三根手指头，就被术士慌忙打断，表情很是意犹未尽。
“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
世上除了我们术士，就只有儒家能够辨别语言真假。
所有术士都在京城编内，我并不曾见过你，而儒家施展的术法我也曾见识过。
你既不是术士，又不见使用过儒家的能力，如何知道我在骗你？”
术士也可以辨别真假？你不早说！
陈天明刚准备示意手下等会再用刑，想要尝试复制对方的能力，李红裳就匆匆赶到。
她生怕陈天明把辛辛苦苦抓到的术士给弄死了。
但看到术士只是废了几根手指头后，才松了口气后，用质疑的目光盯着陈天明。
二当家看到寨主进来，立刻拿起刚刚记录下来的审讯内容送过去。
李红裳仔细看了审讯的结果，确认大部分信息都和先前已经掌握的情报一般无二，这才抬起眼眸说：“你没有动用儒术？为何不用？”
陈天明意识到对方肯定已经对他的身份产生了怀疑。
这要是让她知道自己并不会儒术，接下来肯定免不了上演你追我逃的戏份。
而且就算自己能复制李红裳的战力，也没办法短时间内甩掉对方，一个时辰过后依旧会被抓住。
更不用说还有副作用了，天知道这一个时辰里会发生什么样倒霉的事。
不过好在刚才术士质疑他的那一番话，已经让他知道，这个世界除了儒术能够辨别语言的真假，还有术士也有同样的能力。
这就好办了。
既然如此，陈天明果断抛出硬币。
好巧不巧，硬币这一次依旧落在了反面。
也就是说他可以选择在场的任何一个人来复制，获得他的战力和拥有的技能。
果断选择复制面前的术士。
复制成功，这次没有之前那样爆炸的力量感，反而感觉耳目清明，对于世界万物的本质都有了清晰的感受。
“虽然即便是不用儒术我也能撬动他的嘴，但寨主你都这么说了，那我现在就展示一下，让他无话可说。”
陈天明从这个术士掌握的技能里面找到了马上要用到的望气术。
随后手掌一挥，一道无形的气钻入术士的后脑。
“现在把刚才的供词重复一遍。”
术士以为陈天明又在装腔作势，自然是没有什么负担地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而且这一次他说的更加详细，更加让人觉得信服。
就在他自信满满地说到最后的运送路线时，一道暗红色的气从他的后脑升腾而出，漂浮在半空中。
术士被砸断的手指已经麻木，原本粗重的喘息也消失了。
但在看到陈天明竟然从自己身后召唤出气时，他再一次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瞳孔地震一般颤动。
“这是望气！为什么……为什么你可以……
你不可能是钦天监的人……
难道！难道你是当年脱离钦天监那个罪官的子嗣？”
术士在震惊绝望之余，也同时在怨毒地咒骂陈天明，明明会望气术直接用就行了，为什么还要先折磨自己……
其实当他看到自己的气被召唤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明白只要不说实话就没有活下去的可能。
而如果一旦泄露情报，自己就会成为朝廷的罪官，同时也会被钦天监扫地出门。
可钦天监绝不允许术法外传，如果被扫地出门，那么他就会面临大乾国以及钦天监无休止的追杀。
他不觉得自己能像叛逃的那一位师叔一样有实力逃过无穷无尽的追捕。
不过好在他居然发现了那位叛逃师叔的子嗣，现在只需要他把这个消息传递回钦天监。
即便是他泄露情报的事情败露，监正也可以保证他家人不受牵连。
“寨主你看，出现这种情况就表明最后押运路线的信息肯定是假的。”
陈天明指着漂浮在术士头顶的那朵暗红色的气，笃定地说。
李红裳茕首微颔，但她此时的注意力早已不在术士身上，而是好奇的盯着刚刚是展出望气术的陈天明。
以她的见地，肯定可以分辨出，这并不是儒家那强制让对方只能说实话的能力，而是术士望气的本事。
为什么这个小书生不仅仅开启了十二个先天玄脉，现在就连钦天监号称从不外传的术法都能轻松施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