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洗白之路很漫长
“若是不出意外,你将来可是要嫁他为太子妃,但是有次在战场上,有一剑刺向少帝。”
“眼看少帝性命不保,端明太子挺身而出,为少帝挡了那剑,少帝因此活下来了,端明太子他却……”
尽管凝霜没有继续往下说,但是这话说到如此地步,姜姮哪里还能不明白。
“所以,这就是我放任纵容甚至主动欺辱少帝的原因?”
“对,你因此对少帝白眼相向,默许他人在群英书院殴打他谩骂他虐待他,并为欺他之人撑腰。”
姜姮久久陷入沉默。
凝霜小心翼翼,“帝师,知道了这些,你还要去看陛下么?”
姜姮毫不犹豫回答:“去,当然要去。”
无论怎样,小徒孙不能死,自己还要渡化他呢。
至于原主恨傅铭恩是原主的事,她不会代替原主原谅傅铭恩。
再者那事情也不是傅铭恩愿意的,端明太子是心甘情愿替傅铭恩挡那一剑的,可见在其心中小徒孙也很重要的。
凝霜虽然不知自家帝师为何有此决断,虽然她也甚喜端明太子。
但她也是明事理之人。
先前之所以不同自家失忆的帝师提及端明太子。
便是不希望自家帝师,一味地活在满腔恨意里。
如今见自家帝师像是对陛下无了芥蒂,她自应下。
“那帝师,奴婢这便去备车。”
姜姮颔首,顶着满天璀璨的星野,踏着正红玉砖铺就的官路,马车缓缓的驶入大越皇宫。
或是原身经常夜入皇宫,又或是原身因权势之滔天已超过宫中那位少年帝王,在入皇宫宫门时。
那些人不曾拦下,禁军统领尽然还说帝师无需下马车,可直接坐着进入。
姜姮对于禁军统领的这种捧杀有些不喜,下车后温声道:“江统领,虽是帝师,但规矩是前人所定,轻易不可不遵。我身为少帝之师,自当做好表率,岂敢逾矩?”
“江统领也要尽职尽责的好,你的责任是维护皇宫的安宁,莫要再出现此类情况比较好你说对吧?”
在来的路上,凝霜就说过了,眼前这位江统领出自武将世家江家,百年前,江家出了大越的开国兵马大元帅江慎。
他一人,使得江家辉煌百年。
并且朝中武将,莫不以江家,马首是瞻。
而江适,可是江家嫡系家主的亲弟。
如此之人,姜姮自不愿轻易得罪。
“帝师今日,倒是同前些日子有些不同了,”江适见了姜姮,更是毫无尊敬可言。
他似笑非笑的表情,带着一点俯视之意:“希望帝师,以后都能同现在这般呢!”
江适那石榴红衣的衣摆在夜风中烈烈飞扬,他桃花眸含情又似无情,殷红的唇角更是勾起了一抹讽刺的弧度。俊美的面容在昏暗的光影下,更是显得有如天神下凡。
姜姮淡淡一笑,语气更是静若湖水,“江统领,所以你是不放行了?”
“放!不放怎么行!您可是一朝帝师,臣不过是一可有可无的小将,怎敢与你对抗呢?”
江适说罢,挥了挥手,身边的守卫立刻行动,将禁闭的朱红宫门,打了开来。
朱红宫门一开,里面一排排的宫灯,看起来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等她回头,便见原本立在高头大马上的江适已经下了马,此时正向她躬身伸手。
“帝师,请吧。”
江适此刻的言行举止,都无比礼貌。
总觉得刺眼的宫灯,还有之前的一切,都是此人故意为之。
她对着江适,扬起一抹诡异的冷笑。
便不再看他,带着凝霜,步行走入了威严肃穆又灯火通明的大越皇宫。
见已经远离了江适,凝霜忽然开口,“帝师,我忘了同你说,你同江适将军非常不和,刚刚一着急倒是忘了这茬了。”
“为何?”姜姮也在猜测这个,闻言就问了一句。
凝霜小心翼翼的道:“你之前,说江适不过是江家和少帝身边的一条走狗而已。还说没了他这位禁军统领,皇宫会更加固若金汤。你还让他不要得意,你说你迟早会摘了他那禁军统领之位!”
天啊!毁灭吧!姜姮无语望天。
原主到底是何方神圣,她怎么得罪了这么多不简单的人物?
姜姮颇为麻木,有凝霜的解释,她就能够理解为何方才江适见了自己,会有那番不敬乃至恶意的言论了。
只是江适既然不喜原主,应该是会为难的,怎么就这么简单进来了呢?
心中疑惑渐长,心下开始有了警惕,面上却不动声色。
不管前方有什么妖魔鬼怪,总归是要现形的。
傅铭恩,自己是一定要见的!不多时姜姮站在了皇帝的寝殿太极宫前。
直接被门口殿门口的人拦住了:“帝师,陛下他现在身体不适,不便见人。”
姜姮掀起眼帘,眸光冷静的注视着面的紫衣少女。
少女那好看的眼睛此时盛满了凌厉严肃,她眉头蹙起,鼻子皱了一息又很快恢复如初,唇角轻轻扯出一抹算是礼貌但带着疏离的笑意。
紫衣在她身上,将她衬得愈加风流不羁。
然而,哪怕她掩饰得很好,姜姮还是从中看出了紫衣少女对她的不喜。
姜姮认识此人。
此人是原主的弟子之一,昨天中午的花园中,她也曾站出来替傅铭恩求情。
姜姮对此情况早有预料,她甚至还颇有兴趣的想着。
玄衣少帝、白衣桓公子、那位石榴红衣江适,以及眼前这位紫衣少女。
他们对原主的态度,绝对没有他们表现出来的这般温和……
每一个人都带着一个面具,隐藏极深,也不知这原主究竟是有多招人恨,全部都针对她,这这洗白之路实在是漫长啊。
早些时候怎么就没好好挑选下身份呢?真是让人头疼。
收敛心神冷然开口:“本帝师关心皇上,你却百般阻拦,难不成要让到本帝师落下谋害皇上的罪名?”
“今日见你院中还算是明事理的,没成想你尽然存了这样的心思,该当何罪!”
她声音冷凝,气势十足,硬是把自己编出来瞎话说成了真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