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陆渊将她的小脑袋紧靠着自己的脖子说。
华青被他这般抱着,心里那股气突然就化作了委屈,不知不觉就说了真话:“不是不高兴,是很灰心。”
“唔。”陆渊声音低低的。
华青吸了吸鼻子:“本美人武功与智谋并用,好容易让安宁侧妃现了原形,结果你娘只处置了她身边的小妖......你说让不让人灰心?”
“嗯。”陆渊摸了摸她那美貌与智谋并重的脑袋。“不过,上次我也跟你说过,安宁是太皇太后的人——”
“你就这么怕那太皇太后么?”华青跟只斗鸡一般直起身。“不是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么?她杀人放火,为什么就不能治她的罪?”
“不是怕她,而是......太皇太后本就对我有诸多猜疑和提防,如果杀了她的死士,再动了安宁,她会变本加厉。”
“死士?”华青眨巴了下大眼。“谁是太皇太后的死士?琴箸吗?”
陆渊点头:“你当琴箸真的对华莹忠心至此,可以为了她独揽罪责,慷慨就死吗?她是为了保全华莹,保全太皇太后安插在府里的这个......侧妃。”
“这么说,华莹真的是太皇太后的细作?”
陆渊却摇头:“她并非细作,相反,这些年,她颇为维护陆家。但是,太皇太后却可以通过她,安插细作,打探消息。说起来,这就是太皇太后的高明之处了。”
华青瞅着陆渊,直觉他跟那太皇太后之间的斗争,貌似很是激烈......
当然了,陆渊想推翻人家的江山,这斗争能不激烈么?
以后,她还是少惹事,多听话,哄着陆渊把楼二给找到,跑路才是正经......
第二天,华莹果然接到太皇太后的宣召,进宫去了。
照例先给太皇太后请了平安脉,华莹笑着说:“太皇太后身子越来越好了呢!”
太皇太后颇为慈爱地看着她:“多亏了你时时给孤调理。”
“安宁是您的孙女儿,太皇太后这样说,安宁可不高兴了呢!”华莹娇嗔道。
太皇太后笑得越发慈爱了些:“今天宣你进宫,是听说琴箸被处死了,可有这回事?”
华莹面色一暗,点点头。
“到底怎么回事?”太皇太后身着身着深色红领常服,端坐在榻上,头上只戴了一个深棕锦绣镶宝石的抹额,戴了简单的妆饰,但是整个人自有种不怒自威的气象。
她做了二十年皇后,二十年太后,如今又是太皇太后,一身威严自不是寻常女子可比的。
华莹叹了口气,说:“说起来,都是安宁没用。最近,王爷新纳了一个美人,对她......颇有偏宠,偏偏那美人是个乞丐出身,不懂规矩礼仪,数次冲撞于我,琴箸便想......出手除了她。结果......”
琴箸被杖毙的原因,府里太多人知道了。瞒也瞒不住,所以,她便说了实话。
“一个乞丐,竟能让琴箸失手了?”太皇太后有些意外地问。
“那个乞丐不仅生得好,而且,颇有武功谋略。”华莹说。“现在想来,若她真是个蠢的或是莽撞的,又怎么能让王爷那般爱重?说起来都是我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