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阿彩赶在村长媳妇儿喊她吃饭前回来了。拍了一下胸脯骂着黑无常。“不想活了,都给老娘死。死黑无常,不配有媳妇儿,回去就把小红咔嚓了。”
“婶儿,张欣结婚我要送她什么?”饭桌上楼阿彩问着。
“送点被面儿褥面儿就行了。暖壶也行”现在也就是送些这样的东西。
“嗯,那我送暖壶吧,我看刘佳在织布,我不会。”楼阿彩咽下一口玉米饼。
一晃两个月过去了,张欣家的房子都要盖的差不多了。就剩上梁了。八月份的天最是热了,盖房子的男人们都把上衣脱了光着膀子。太阳晒着冒出汗,皮肤都晒黑了。
大树底下乘着凉的楼阿彩和张欣看着盖房子。
“快秋收了,等秋收完你就要结婚了。”楼阿彩手杵着下巴说着。
“是啊。”张欣放下手中拿着的鞋垫。当初下乡来满心都是不情愿,到了这还受她俩欺负。
没想到居然遇到了寇淮,还要结婚了。
“呦,当初口口声声说着不喜欢寇淮的人,现在不也要嫁人家了吗?怎么?不嫁他活不下去了?”从后面传来一个女人刺耳的讽刺声。
楼阿彩眯了一下眼睛,来活了。
“方兰兰,你胡说什么?”张欣听见声音放下鞋垫站起来看着说话的人。
“我胡说?你现在在干什么,不是要嫁寇淮么,我怎么胡说了?”方兰兰大声说着。
楼阿彩也转身看着她,还怀着孕呢。
盖房子的男人听见声音都放下手里的活计看着这边。寇淮一看是方兰兰,拿着铁锹就过来了。
“滚!”寇淮挡在张欣前面,怒目瞪着方兰兰。
“我凭什么滚啊!这是你家的地方?”方兰兰手摸着肚子,挑衅的看向寇淮。
当初就是方兰兰喜欢他,结果他却看上了张欣。
想到这,方兰兰又瞪着寇淮后面的张欣。
“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这样的人下了地狱也不会有好下场的 ”方兰兰越想越生气,恶狠狠的说着。
“是么?你下过地狱?”楼阿彩问着她。
“你才下过地狱呢!”方兰兰看着楼阿彩接着又说,“刚到这才几天啊,就把村长家大儿子勾到手了,可真是狐媚子转世。”
“还不知道谁才是狐媚子呢,当初在苞米地里,村里人可都看见了 。”张欣站出来说着方兰兰。
人群里发出阵阵笑声,当初方兰兰在苞米地里跟老李家的儿子可是全村都知道。就因为这个她几乎都不出门,今天出来还说起这个事。自然都笑着。
“你们!”方兰兰见他们都笑着,因为生气脸都红了起来。
“像你这种犯口业的,以后可是要进拔舌地狱的。”楼阿彩在一旁悠悠的说道。
“对,那得是下拔舌地狱的,哈哈哈哈。”人群里有人跟着附和道。
“还不滚回来,搁外面丢什么人!”一个女人叉着腰看着方兰兰骂着。
方兰兰一见她婆婆来了,害怕的缩了一下,又摸着肚子骂回去。“谁丢人了,你个死老婆子骂谁滚呐!”
“贱蹄子,翻了天了你了,敢骂你婆婆。你个丧尽天良的。”说着抄起手边的一个小棍子就打了上来。
张欣见状,一手拉着寇淮,一手拉着楼阿彩躲远了。
“敢打我,来!照着肚子上打!”方兰兰挺了挺肚子,朝她婆婆迎去。
她婆婆见这样,扔下手里的棍子。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连哭带嚎的骂着。
寇淮见她骂的难听,抻着她们走了。周围的村民也不想看着他婆媳俩对骂,渐渐的都走了。
“以后她要是再敢来说你,你就骂回去知道么?”寇淮告诉张欣。
“嗯,知道了。”张欣扣了扣手指 ,她有些不太会骂人。
“告诉你也白搭。”寇淮叹了口气走了,接着干活去了
楼阿彩见寇淮这样,感觉他像张欣的爹。“寇淮拿你当闺女养呢?”
“说啥呢,阿彩!”张欣有些恼羞成怒的喊了一声楼阿彩。
“哈哈哈哈,那我去问问寇淮。”楼阿彩觉得张欣这样挺有趣,假装要去问寇淮。
“别去!阿彩。”张欣赶紧拉住要走的楼阿彩,拽住她就往知青点跑去。
“好啦,不逗你了,我回家去了。”楼阿彩回到家看着院子里的沈嘉安和沈思思在摆弄那些兔子,都已经下了好几窝崽子了。
“阿彩!快看,小兔子。”沈思思献宝一样举给楼阿彩看。
“嗯,今天晚上吃了。”
“不要!”沈思思又抱回去了。
“不吃。”沈嘉安哄着沈思思说。
楼阿彩挑挑眉毛,就他吃的多。搁这骗小姑娘。
回到西屋刚躺下外面就传来汽车的声音。现在这个时候四个轮子的汽车可不常见,现在大白天的直接开进村子里引起一阵骚动。
沈嘉安看见是部队的车,以为是沈嘉国回来了,起身出去了。
从车上下来的是那天接沈嘉国走的那个人,依旧穿着一身军装。
看见沈嘉安出来,敬了个军礼说道。“是沈营长家吧,沈营长让我接他爱人去部队。”
沈嘉安听见是要接楼阿彩去部队,然后大声喊着楼阿彩。屋里听见动静的村长和村长媳妇儿都出来了。
楼阿彩出来,沈嘉安告诉她,接她去部队。村长媳妇儿拉着她进了正屋,从柜里拿出用手卷包着的一搭钱给了楼阿彩。“拿着跟嘉国去部队生活了,到处得用钱了,告诉嘉国以后别往家里寄钱了。家里有呢,要是缺钱了我在让你叔给他写信。”
“婶儿,我有钱你拿回去吧。”她手里确实有钱。
“快拿着,去收拾收拾衣服,然后去部队吧,到了写封信给家里。”村长媳妇儿把钱塞给了楼阿彩。
楼阿彩想着到时候再让沈嘉国给邮回来,就去了西屋收拾了自己的衣服。送她上了车离开了。
“嫂子。”副驾驶的军人开口说话。
“啊!”楼阿彩还是第一次听有人喊她嫂子,沈嘉安和沈月因为没结婚她就没让喊嫂子。她感觉有点怪怪的。
“沈营长他……”
“死了?”楼阿彩看他迟迟不说,不敢确信的问道。
按理说不应该啊,那他死了,紫阳真君这是又渡劫失败了。
“不是不是,是受伤了。”副驾的军人赶紧解释着说。
“哦,严重?”楼阿彩悄悄放了心。
“有些严重,但是现在人已经醒了,在医院呢。”
没死就行,楼阿彩想着。到时候他就是紫阳真君了,沈嘉国就彻彻底底的消失了,她还不想他消失了。
车里的司机和副驾驶的军人见她心情不是很好,没敢在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