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阳真君拍着她的背,让她把水吐出来。
阎王呛的脸都红了,捶着自己的胸膛。扶着桌子猛烈的咳嗽着,哀怨的瞪了一眼他。
去人间历劫时的事写成了一本书,还拿给他看。居然还能看完了,真不愧是仙界能干出来的事啊!
这还写成书,写成书干什么?虽是拿出来看看,还是……拿给别人看?
“为什么写成书?”
“惯例啊!以往都是这样的!”紫阳真君眨了一下眼睛,去凡间历劫的都会被司命写成书。
“你怎么从来没说过?”她若是早知道,定上仙界撕了这本书。
“没说过么?我不记得了!”见她不咳嗽了,他便放下心来,又坐回了椅子里。
他这一句不记得,又让阎王没话说了。什么都不记得,还真是好理由。
早知道他这样,她也去找个方法忘了他了。省得现在这样……闹心!
这一打岔,两人之间尴尬无措的气氛便缓和了许多。
紫阳真君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悠闲的喝着。“好茶!”
“是么?”他自己拿来的,能不是好茶么?
“自然,没想到你也是如此好品味!”紫阳真君真心的赞叹了一句。
“呵!”什么意思?这话听着可不对劲。阎王白了他一眼,“夸我倒不如夸你自己!”
夸他自己?“这茶,是我拿来的?”紫阳真君品着确实是他平日里喜欢喝的茶,还是他平日都不太舍得喝的!
“嗯!我不喜欢喝茶!”她没这雅致。
“我听书峦说,我平日里给你喊……阎妹。”所以他现在还能喊不?
阎王见他突然跳了话题,便仔细的想了想才点头肯定。
“那我现在,还给你喊阎妹!”他试探着问。
“不行!”连以前都不记得了,还喊什么以前的称呼。
她承认她就是在意他不记得她了,所以她不想听着这毫无感情却带着以前情意时的称呼。
“那我总不能喊你阎王吧!这样显得多生疏!”紫阳真君委屈着开口。
“难道我们现在,不生疏么?”她怔怔的看着他问。
“我们怎么可能生疏?你我是刻在三生石上的人!是天地可鉴,缘定三生的!”紫阳真君反驳着,他不承认他们现在是生疏的!
“缘定三生?”那他们之间可能已经过去了两生了吧!人间是一生,而他忘了她又是过去了一生。
“对!”紫阳真君坚定的点头,“我只是暂时忘了的,但是我不想忘记你!”他的正缘就是她。
阎王深呼吸一下,突然笑了一下。想不想忘记又怎样?反正现在都这样了,没什么再好说的了。
“你先回去吧!”她想在好好想一想。想一想,他们以后到底要怎么走下去。他们之间明明没什么阻碍,但是此刻却像一座不动的大山,让他们两个人明明离的这么近却让她感觉这么遥远。
真的很遥远,远到她不想要这份情缘了。她现在只想好好当她地府之主,等收拾好她的心情后,去处理火山爆发之事。
最近这段时日她什么事情都没有过问,老黑他们已经忙的脚不沾地了。
“为什么?是我说错了什么吗?”要不然怎么会赶他走?紫阳真君提着心,双手紧紧的握着椅子的把手。生怕待会儿会被赶出去!
“没有!”是她的原因,她想知道以后没有他的生活,她会怎么样?
“既然我没有说错话,那我不走!”紫阳真君倔强的偏过头不去看她。他才不要走,他今天若是一走,以后再来定会比今天还要差。“若是在人间的事都是真的,你也……你也离开了我很久很久,后来还骗我说,说你是狐狸。这可不可以抵消了,你这次就不要不理我!”
他是忘了些事情,又不是没了脑子和眼睛。难道还看不出她想的是什么吗?
没想到他会耍赖不走,她也不能直接赶他吧!阎王双手抱胸眼神看着他示意他自己走。
偷摸的回过头看了一眼阎王,见她还是那个眼神,紫阳真君突然痛苦的捂着胸前,双手一个用力,胸前的衣袍显出深深的血色来。
“你怎么了?”阎王跑过去扶着他的肩膀,语气略带焦急的问着。
“疼!”紫阳真君顺势靠在她的怀里,语气里是不加掩饰的疼感,“肯定是伤口崩开了。扶我躺一下好不好~”
“好!”阎王手上一个用力将坐在椅子上的紫阳真君给抻了起来。
“轻点~!”紫阳真君啊了一声,轻呼痛出声。
“哦!行。”阎王手上松了劲,朝着她的床走去,将他小心的放躺在床上。
“我去给你找医女!”阎王把他放好,就转身往外走。
“别去了。”躺在床上的紫阳真君伸手抓了要走的阎王的手。“我带了药,你帮我上了药便可!”
他眼巴巴的看着阎王,试图用眼神让她软了心,这样就不会总记着让他走了。
阎王没有看出他心里想的小九九,听到他说自己带了药,便急着说,“药拿出来!”
紫阳真君将要拿给阎王,语气略带了几分‘拘谨’,“伤在了前……”
“嘶喇——”阎王拿到药,手快的撕了躺在床上的紫阳真君的衣袍。
看着胸前的伤口在往外冒血,阎王突然觉得记不记得在某一刻又不是很重要。
若是他没有出来八荒之地呢?她从此再也看不到他,所以记不记得她又能如何?
不论是他,亦或是她。有一天都会陨落。
她又何必抓住这一点不放!如他所说的,在人间她也离开了他。
所以说,因果循环果真是真的,就连他们这些人都不可避免。
在人间她有多气他,现在都还回来了是么?
阎王小心的撒着药粉,施展法力让伤口愈合的更快一些。便没有注意到躺在床上的人悄悄弯起了嘴角,眼里带着得逞的笑。
“还是很疼!”他伸手握住了她上药的手,脸上带着祈求能得到安慰的表情。
“忍着!”阎王收回来自己的手,头也没抬的继续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