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怎么睡着了……”
钱小沫尴尬地看着四周,病房里只有她和雷铭两个人。
“我得赶紧离开……”
钱小沫说着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可是雷铭不放,“雷晴她……”
“这就是你想对我说的话吗?”
雷铭打断了钱小沫,目光炯炯地直视着她,似乎要将她看穿。
“我……”钱小沫踟蹰着颔首不语,心里纠结的话,还不知道怎么说出口,“我是有些事要和你说,但、但不是现在,现在……现在你需要静养,有什么事,我……我等你伤好再说。”
雷铭微眯了眯眼,“你要说的事情,是让我伤心的,还是让我开心的?”
钱小沫眨巴着灵动的大眼睛,眼眸深处一片浓浓的雾色,她也不知道究竟是伤心的还是开心的。雷铭见她憔悴的模样,握着她的手都是冰冷的,自己心里也实在不愿再强迫她,现在他能做的,就是不准她再离开。
“钱小沫。”
“嗯?”
“我做了一个梦,梦里你说你是我的妻子,我的太太,你会一直一直陪着我?”
钱小沫垂下了眼睑,“是的,那不是梦。梦已经醒了,这才是现实,我是你的太太。”
“你不和我离婚?”
“不了……除非、除非你要和我离婚……”
“不不不…不会…”
雷铭一阵欢喜,挣扎着,手上一用力猛地扯了伤口。
“嘶……痛……”
“我去叫医生…”
钱小沫转身,雷铭却还是不松手。
“你知道我不喜欢医院不喜欢医生,我只要你帮我看。”
“可是我看了也不懂……”
“钱小沫…我要你看你就看…”
雷铭突然加重了语气,一声闷哼,钱小沫心里不安赶紧俯身靠向雷铭。
“是这里……唔…”
钱小沫瞪圆了眼睛,都还沒回过神來,雷铭一手摁住她的头往自己怀里带,狂野地擒住了她的双唇。钱小沫双手撑在床上,下意识的开始挣扎,可是雷铭却不顾自己身上的伤,深情、灼热、霸道又贪婪地亲吻着她,好像要用自己的热情将她融化。
钱小沫的双唇已被吻得隐隐作疼,可对雷铭而言还是意犹未尽。
她的芳香,她的气息,她的温度,都是雷铭梦牵梦绕的美好。
自从她提出离婚开始,雷铭都在战战兢兢和难以置信中度过,这一刻,终于填补了他心里的空虚,也终于让他明白,钱小沫根本离不开他…根本,还爱着他…
钱小沫早就在他的深吻里沦陷,什么挣扎都被她抛到九霄云外,她的回吻更是缠绵柔情。
这些日子里的思念和无助,彷徨和纠结,全部都化作了一个吻,无声胜有声。
秋日懒洋洋地笼罩在他们身上,在他们的心中绽放了一朵最灿烂绚丽的夏日之花。
病房的门缓缓被人推开,秦浩然和雷晴买了饭上來,见着眼前两人深情忘我的热吻,秦浩然笑了笑,雷晴却是一肚子的火,想要冲上去却被秦浩然拦住了。
“你……”
雷晴挣扎着,被秦浩然拉出了病房。
“好老婆,你就多给他们一点空间,说不定误会什么的,就解除了啊…”
“误会?能有什么误会?”雷晴满脸的不满,“钱小沫就是把我哥当猴子耍…她这是欲擒故纵…将來……将來总有一天,这个钱小沫会爬到我头上去…你说,我怎么能让她这么一个乡下土女人,站在我的头顶呢?”
秦浩然搂过她的肩头,“我知道你心里不是这样想的,你是替雷铭着急,被雷铭的事情刺激了,可是雷铭自己都不恨小沫,你又替他恨什么呢?我看他们两个挺恩爱的,再说了,当初好歹也是小沫,才帮我们化解了婚姻的危机啊…”
雷晴撇着嘴,叹了口气,推开秦浩然愤愤然地离开了。
秦浩然暗自一笑追了上去,他最了解雷晴了,刀子嘴豆腐心而已。
又过了三四天,雷铭和钱小沫时时刻刻都黏在一起,倒像是热恋中的情侣,每一天过得都像是情人节似的。钱小沫将雷铭照顾得一丝不苟,雷铭却沒忘记她还怀着身子,总是不让她操劳,大多数时候也是牵着她的手抱着她,留雷家的仆人在病房里忙进忙出。
唯有一点,吃饭的时候,雷铭一定要钱小沫喂。有时候雷晴故意气开钱小沫,哪料到雷铭竟然不吃不喝,雷晴只有硬着头皮让秦浩然把钱小沫叫回來。晚上睡觉的时候,雷铭也离不开钱小沫,唯恐她趁自己睡着的时候跑掉,一点风吹草动,雷铭都会醒來,见着钱小沫熟睡的模样,他才能安心地睡下去。
一个星期过去后,雷晴和秦浩然安排雷铭转院,回市区的大医院里调养,但雷铭执意不肯转院,反而要出院。雷铭一旦执拗起來,哪怕是亲妹妹也沒辙,只能答应了,立刻让雷铭的私人医生來和这里的医生对接病历。
“哥,慢点。”
雷晴扶着雷铭出院,黑色的轿车已经恭候在医院门口。
雷铭却转身看着钱小沫,“你跟我一起回公寓。”
“回公寓?”雷晴诧异了,“可我把别墅都收拾好了,你应该回别墅,方便我们照顾啊…”
雷铭扬了扬眉梢,“我只需要我的妻子照顾我。”
“哥…”雷晴急得撩开了手。
雷铭却依旧目不转睛地凝视着钱小沫,像是审判又像是期待。
钱小沫局促不安地低垂着头,犹豫着不知道说什么。
雷晴又赶忙说道:“钱小沫也怀着身孕,她沒有办法照顾你的。”
“这怕什么?反正公寓里也有佣人,小沫只要陪着雷铭就好了。”
秦浩然冲钱小沫眨了眨眼睛,雷晴看在眼里,翻着白眼瞪着秦浩然。
雷铭沒有耐心等钱小沫的回复,他猛地站在钱小沫的面前,一把打横将她抱了起來。
钱小沫瞠目结舌地吓住了,顾及他身上的伤都不敢反抗,“雷铭,你放我下來…”
“谁让你这么不听话…”
雷铭咧嘴笑着,抱着钱小沫坐上了车,雷晴担心他伤口裂开,一张脸都吓得失去了血色,偏偏雷铭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一点都不在乎,像是个叛逆的孩子…
秦浩然开车送他们回了公寓,雷铭也不要他们上楼,只牵着钱小沫的手,好像拥有了整个世界。钱小沫尴尬地跟在他的身旁,始终要慢半个步子,只觉得自己身后雷晴的目光火辣辣的,像要把钱小沫点燃了一样。
回了公寓,萌萌立刻屁颠屁颠地扑了上來,熟悉的环境和空气,都和钱小沫刚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她站在门口忍不住一声感慨,蹲下身子将萌萌抱了起來,萌萌立刻止不住地舔着她的脸,还哼哼唧唧地撒着娇。
“它也想你了。”雷铭摸了摸萌萌的头,欢喜一笑,“你终于回來了。”
钱小沫将萌萌放在地上,它始终绕在她的脚边又蹦又跳。
“这个家,终于有它的女主人了。”
钱小沫凝视着雷铭,他的双眸深情又婉转,现在,现在就要和盘托出一切吗?
“雷铭,其实我……”
钱小沫刚刚开口,衣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來,是钱妈打來的,这几天她都忘记和家里人联系了。雷铭吻了吻她的额头,笑道:“先接电话,其他的事,我们慢慢说。”
雷铭说着,去了厨房为钱小沫热牛奶,而她望着他的背影,一声长叹。
算了,今天的确也不是好时机,他们刚回來,还是应该先让雷铭休息休息。
至于离婚的原委,还是另找一天,再说吧…
时间很快到了傍晚,钱小沫要帮雷铭做晚饭,却被他吆喝着坐在一旁休息。雷铭的伤口还在痊愈的过程中,他偶尔高举着手还是会疼,但他却莫名的觉得疼得很开心,很幸福。像此刻,他一回头,就能看见坐在身后的钱小沫,太久违的感觉了,久得來雷铭以为自己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幸福了…
用过晚餐后,正好是七点,钱小沫在浴室里沐浴,雷铭在厨房收拾着。等雷铭收拾完,朝卧室里的浴室走去,才发现浴室的门沒有合上,钱小沫穿着原本的衣服站在水池前发着呆,双眼迷茫又空洞,根本还沒有开始洗。
雷铭蹙了蹙眉,走上前去,突然夸张地哀嚎道:“啊,好痛…”
他的一声**,才拉回了钱小沫的思绪,她看着他一手捂着肩头,眉头紧皱的模样,吓得面色苍白,“怎么了?我说我來你偏不要,现在好了……伤口是不是裂开了?”
“我想我沒有办法洗漱了。”雷铭装出一脸无奈,“只有你帮我了。”
钱小沫撇了撇嘴,指着不远处的椅子,“坐下。”
雷铭的眼睛一亮,立刻满心欢喜地坐了下來,看着钱小沫为他绞洗脸帕,为他挤牙膏的样子,笑得更开心了,“我手动不了,你得帮我刷牙洗脸。”
“刚才怎么不听你这样说?”
钱小沫嘟着嘴站在他的面前,将牙刷放进他的嘴里,开始温柔的帮他刷着牙。
雷铭凝望着她的脸庞,眸中带笑,十分的配合。
“好了,给。”
钱小沫抽出牙刷,将漱口杯递给雷铭,他缓缓抬起手,还装作十分疼痛的样子,趁钱小沫不备,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硬生生地拉进了自己的怀里,带着薄荷牙膏香味的吻,侵袭了钱小沫的红唇,泡沫也糊了她一脸。
她的身子一颤,漱口杯应声落地,雷铭起身搂着她的腰,与她吻得难解难分,炙热深情。
漱口杯摔碎在地上支离破碎,一如某些人的心。
连荣麟站在警局外,夜风呼啸,脸色苍白如纸,脖子上和手上还有伤痕,只剩下半条命的样子。
沒有人知道,为了掩饰雷铭的枪伤,为了保护钱小沫,他在雷铭和钱小沫甜蜜恩爱的这几日里,承认自己开枪击中雷铭,在警局里过着昏天黑地的日子,还被其他囚犯打,连带锦麟地产,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因为爱情,他却沒有丝毫的抱怨。
但他要面临的代价,远远沒有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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