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亲眼所见?”
听到赵桓的话,李功阴阴一笑:“那请赵捕头将那些见到的人都说出来吧,本官倒是要好好审一审他们!”
赵桓自然不可能将自己手下的弟兄交出来,脸色顿时冷了下来,直接站了起来道:“那还是请县尉大人直接将卑职拉去审讯吧!”
“放肆!”
李功“嘭”地拍了下桌子,对赵桓怒斥道:“你一个小小的捕头竟然敢跟本官这么说话!真以为本官治不了你吗?来人……”
“哗啦啦!”
听到李功的命令,从客厅内室一下子冲出来了三十多名衙役。
“出事了?”
在客厅门外等候的赵广等人,听到室内的动静,也从外面冲了进来,举起长枪,将赵桓护在了中间。
虽然赵广人数较少,但脸上却都毫无异色,也并没有因为林行知和李功两人的官职,而有所敬畏。
赵桓心中看得心中发冷,想不到后面已经已经埋伏好了人手,幸好自己一向谨慎,到哪里都要带着护卫,否则自己恐怕已经成为阶下囚了。
“呵呵,李大人息怒……”
眼见客厅内气氛紧张,双方间一触即发,林行知这时笑着站起来打起了圆场,转头对赵桓道:“赵捕头不要那么激动嘛,李大人也只是想查清楚司临之死,一时情急而已!大家不要冲动,让人都下去吧……”
“看来硬的不行,就想来软的?当我是三岁小儿吗!”
赵桓心中冷冷一笑,没有理会林行知,只是死死地盯着李功:若是李功执意要拿下自己进行所谓的“审问”,赵桓也只能被逼上梁山了!反正他是绝对不会束手就擒的,更不会将自己手下的兄弟交出去的——那样谁还会为他卖命?
赵桓原本对于林行知这样大明少有的清官还是很有好感的,但是今日的事情也让他明白了,这样的官员往往也对大明极为忠心,眼里容不下那些违法乱纪的事情——否则,司临这种人,也不会在林行知上任后的这两年收敛那么多。
而对于赵桓,林行知仅仅只是怀疑他和司临之死有关,就把他卖给了李功了——赵桓可不相信,林行知不知道自家客厅后面藏了数十衙役的事情。
赵桓没有说话,赵广等人自然不会下去,不过林行知那方的衙役却有些犹豫不决,一时看看没有说话的李功,一时又看看林行知。
由此也能看出,李功这个县尉在普通衙役心中的地位,已经不下于林行知这个县令了。
“怎么?本官的话不管用吗?”
见到两方人都没有反应,林行知收起了笑容,脸色一板喝道:“下去!”
到到林行知发怒,他身边的那些衙役顿时收起了腰刀,连忙向外走去。
而赵桓现在也不想直接和林行知翻脸,对赵广摆摆手,示意他带人下去。
等到两方的人都下去之后,客厅里重新恢复了清静,只是气氛仍然很凝重。
“赵捕头真是带的好兵啊!”
对于赵广等人刚才的表现,李功和林行知两人显然都看在眼中,林行知不通军事,还没有想太多,但是李功却知道这需要对赵桓极大的忠诚度才会如此,心中不由震惊,他带着探究地目光看向赵桓,冷冷道:“这栖霞县衙役竟然视县令大人和本官如无物,唯赵捕头之命从,难怪赵捕头敢擅杀司临,原来是有恃无恐!”
林行知原来还不觉得,听到李功的话,此时想来,刚才赵广等人对于自己和李功这两个朝廷的官员的确没有怎么放在眼里,没有文登县的衙役对自己战战兢兢的模样。
“若是栖霞县的衙役,对待赵桓都如刚才那些人一样,那栖霞县的县令……”
想到此处,林行知心中一寒,旋即又觉得自己肯定想多了:县令就是县令,岂是赵桓这种连品级都没有的人能比的?
“卑职不知道李大人在说什么!”
赵桓不卑不亢地摇了摇头道:“若是李大人坚持是卑职杀了司捕头,那卑职也没有办法!”
说完,赵桓对着主位上的林行知躬身一礼,淡淡道:“看来李大人对于卑职成见甚深,请恕卑职无法再继续帮助贵县剿匪了,过两天就返回栖霞县!告辞!”
也不理会林行知的反应,赵桓说完后,转身就走。
“哎,赵捕头留步……”
听到赵桓的话,林行知心中一急,连忙就要起身挽留,可是赵桓却是理也不理,带上赵广直接离开了林行知的府邸。
由这么一个对自己极其敌视的县尉在,赵桓知道自己收服文登县衙役的计划破产了,自然不会再继续留在文登县了。
如果以前,赵桓也许会看在林行知的面子上,顺手帮他清理下文登县的匪寇,但是今日的事让他感觉有些心寒,哪里还会再帮林行知做事?
“县令大人留步吧!”
看到林行知还要追出去,李功却是叫住了他,语气森然道:“我看赵桓此人狼子野心,来此必然有不可告人的目的,绝对不是真心帮助我文登县清剿匪寇!”
“唉!”
听到李功的话,林行知颓然坐了下去,叹气道:“可是今日审问赵桓之事有些操之过急了,若是等他将文登县的贼寇都剿灭之后,再……”
“嘿嘿,县令大人真以为赵桓此子会真心帮我文登县剿匪?他不养寇自重就不错了!”
李功却是冷笑道:“如果现在不将其赶走,等过段时间,我怕县令大人就请神容易送神难了!”
“不会吧……”
林行知有些半信半疑,但想起死的蹊跷的司临,他又隐隐有些认同李功的看法了。
“县令大人放心!我看那栖霞县衙役之所以厉害,不过仗着火器犀利罢了……”
见到林行知依然有些愁眉不展,李功知道他是为了剿匪之事发愁,安慰道:“下官在登州城还有些门路,等到休沐结束后,下官亲自到登州城一趟,弄些火器过来,到时候剿灭贼寇不过是举手之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