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火铳手一起开火,目标——对方弓箭兵!”
趁着这个机会,赵忠立即命令火铳手开始反击。
“轰轰轰!”
火铳手们早就被刚才的压制弄得心头火气,听到赵忠的命令,立即举起火铳,对着寨墙下的弓箭兵点燃了引线。
虽然火铳的射程比不上弓箭,但是在占据着地利,居高临下发射的情况下,两者的差距已经不大了,贼寇的弓箭兵其实一直在寨墙上的火铳兵的射程内!而火铳兵的这种集中发射,又弥补了准确度不足的缺点。因此,贼寇中的那些弓箭兵下场就凄惨了!
“啊……”
“我的眼睛!”
“……”
随着震耳欲聋得火铳声响起,贼寇中响起了阵阵惨叫声——仅这一波攻击,就有将近二十名弓箭兵或死活伤地倒在了血泊中。而这,还是由于火铳的准确度太坑,很多火铳兵都打偏了的缘故。
火铳的偏差相当大,一些火铳兵本来瞄准一个弓箭兵开得火,但最后却打到了二十步之外的贼寇……
那些原本站在弓箭兵旁边的贼寇,都是脸色发白,下意识地远离了弓箭兵所在的地方,留下那些弓箭兵孤零零的留在原地,成为靶子。
“轰轰轰!”
半刻钟时间,火铳兵装填好弹药后,再次点燃了引线。
伴随着一阵惨叫,又有十余个弓箭兵倒地。
虽然只死伤了三十余人,但这对弓箭兵士气的打击却是极大的,他们都知道自己成了火铳兵的靶子,顿时纷纷后撤。
没有了这些弓箭兵的威胁,寨墙上的长枪兵顿时都放开了手脚,三下五除二,就将所有攀到了寨墙上的贼寇全部捅死,让寨墙上为之一清。
在山脚下的宋江看得脸色铁青:这些弓箭兵可不是随便找人拿把弓就能胜任的,而他花费了大量时间操练出来的,乃是他手中最大的底牌,死一个少一个!
屠夫等三伙附庸势力全军覆没的时候,宋江只是感觉到了地位被人挑战的愤怒,但是自己本寨人马、特别是这些弓箭兵的死亡,却让宋江感觉到了心疼。
这次,托天王和闯破天却都没有开口嘲讽宋江的心思,反而一脸的凝重:两人都看出了,此战失利,不是宋江手下的实力太弱,而是这泥洼寨的实力太强了,换他们上去也同样是这样的下场。
“看来老子的确是有点小瞧这泥洼坡寨了!”
托天王吐了一口唾沫,两眼死死盯着寨墙上赵桓这方的人,喃喃骂道:“这泥洼坡寨不会是在扮猪吃老虎吧?这些家伙不可能是无名之辈!”
托天王和闯破天来之前,还不太相信宋江的话,以为自己亲自带领本寨的人过来实在是杀机用了牛刀,即使是前面两次攻击失利,两人也只是以为手下的那些附庸势力太过废物,并不觉得这泥洼坡寨有多么厉害!
但是,这次只比他们本寨实力稍弱的宋江部,竟然也没能占到便宜,这就让他们不得不重视了!
“两位哥哥,小弟的人已经顶不住了!”
见到己方的人已经隐隐有溃败的架势,宋江心中着急,对托天王和闯破天说了句,也不待两人同意,急忙令人鸣金收兵。
虽然这时收兵也是败了,但是和被敌人击溃比起来,在士气方面的损失要小的多,后者很可能让一支武装力量从此以后彻底失去斗志。
宋江的人才攻打了五六刻钟时间,距离一个时辰远远不够,不过如今的形势的确很不利,发展下去很快就是要溃败,因此对于宋江私自撤兵的行为,托天王和闯破天也只是皱了皱眉头,并没有阻止。
“两位哥哥,小弟是拿这泥洼坡寨没有办法了!”
等自己人回到营寨,宋江清点了下损失后一脸的苦涩,对托天王和闯破天道:“要不然,两位哥哥再派人去攻打一番?”
“这……”
听到宋江的话,托天王和闯破天相视看了一眼,面现犹豫之色——两人的本寨人马实力虽然比宋江的人强些,但也强的有限!宋江的人上去都碰了个头破血流,他们的人上去下场估计也不会强太多!
“咳咳,今日天色已晚,我看还是明日再战吧!”
托天王装模作样地抬头望了望天,出言说道。
“不错,不错,托天王兄弟说的有道理!”闯破天也出言附合。
宋江无语地看了两人一眼:现在明明才不过申时而已,怎么算也不能说是什么“天色已晚”吧!
不过,托天王和闯破天两人既然不想出兵,宋江也没有办法,只要也偃旗息鼓,等到明日再说了。
见到贼寇一方已经不再来攻,赵忠连忙下令休整。
这种激烈的战斗是一种极其消耗体力的事情,贼寇一方人多还能轮换着上,但是赵桓这方的人却是从开始坚持到了现在。
刚才由于战斗时太过紧张,还不觉得,但是一听到赵忠的休整的命令,许多人顿时感觉到了浑身疲惫无力,当场就有许多人累的瘫倒在了寨墙上。
寨墙下负责其他杂事的人,立即将郑君仪她们这些女子早已经准备好的热粥和饭食端上了寨墙,让这些体力消耗过大的人补充下体力。
闻到饭菜的香气,累倒在地的人大都勉强爬了起来,也不顾满地的血污,直接就在这大口吞咽了起来。
不过也有些实在是太累了,爬都爬不起来,也只能让人搀扶着坐起,一口一口的喂食起来。
别人都可以休息,不过赵忠却是不行,他还要忙着指挥负责杂事的人将救治伤病,并且打开寨门,清理寨墙下堆积的尸体、搜捡战利品以及回收那些滚石、擂木。
哨塔上也一直有人紧盯着山下贼寇的动静,只要他们一有什么反应,保证第一次时间发出警告,让人可以提前做好准备迎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