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阳宫内,许巧巧喘着粗气,觉得大约自己今天要跑到断腿。在此立个flag,她以后一定要学个骑马,或者她一定要改一改这个皇宫内不能用马车非要用人抬轿子的问题,她不是心善,她就是觉得他们抬得慢。
在一片跪安声中,许巧巧几乎是爬到了腹黑小boSS的寝殿,昨天才刚刚说的互相依靠一下,您作为原着中最大的boSS,可千万别开场刚几天就先挂了。
“母后?”
听到腹黑小boSS的声音,看到小小的人正盖着被子看书用功,许巧巧哆嗦着手掐了一下小boSS的脸蛋,富有弹性又温热,活的,一路上悬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如果不是为了维持太后人设,她好像在地上躺着歇上一会儿。
“还好你没事。”
腹黑小boSS揉了揉被掐疼的脸蛋,眼神漆黑。
“母后真的希望延儿没事吗?今天送来的药有问题。”
腹黑小boSS从枕头下面拿出了一根颜色发黑的银饰。
“今天送药的小太监有些奇怪,一直催促儿臣喝药,还说是母后让他盯着儿臣好好吃药,早日病愈。可儿臣闻着药的味道与往常不同,之前蕊芯姑姑在的时候也没有这般逼迫儿臣吃药,儿臣心里起了疑。儿臣先是说烫放一会儿再喝,可见小太监仍旧站着不走,就开始说苦不肯吃,后来小太监劝的越发急迫起来,几乎想上前按住儿臣灌药。还好昨日母后杖杀之事起了作用,儿臣挣扎叫喊之后,宫内侍卫和宫女过来迅速按倒了小太监。母后,儿臣没死,您,失望吗?”
看着腹黑小boSS漆黑的眸色,平静的面孔,和悄悄握起的双拳,许巧巧深深叹了一口气,如果昨天刚刚在腹黑小boSS那里刷正了一分的好感度,那大约今天已经负十分了吧。
“延儿,母后再重申一遍,哀家从无另立新君之意。且此事栽赃嫁祸的过于明显了些。第一,如果哀家真要杀了延儿,绝对不会是现在,哀家刚刚不让皇帝去上早朝,前朝后宫已经传遍了哀家对皇帝不满,想要另立新君的谣言。第二,如果哀家想要杀了延儿,就绝不会用哀家自己派过去的人,更不会用这种银针一试就知道有毒的毒药,哀家若当真想要杀人,定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弑君的罪名哪怕是哀家也担不起。第三,延儿你可以试着相信哀家,哀家这两日所言均是发自肺腑。延儿,哀家不单单是你名义上的母后,还是与你休戚与共的母子。”
看着腹黑小boSS无动于衷的样子,许巧巧抿抿嘴,这个六岁的孩子已经做得够好了,面对生死机智应对,如今不相信自己也是常情,发生这种事情,仅靠言语,并不能取得信任了。
“那个小太监在何处,哀家要当着皇帝的面审问他。”
过了一会儿,太监仓皇来报,“他已经咬舌自尽了。”
看着腹黑小boSS露出了果然如此的嘲讽笑容,许巧巧觉得她大概率没什么机会挽救所谓的母子之情了。
“今日不止是你遇刺,皇贵妃和元嘉也差点被人害死,哀家本想等你病好了再带你跟哀家在慈宁宫同住,如今却不知道究竟是谁想要加害你们,再将罪责推到哀家的身上。哀家不放心,即日起你便搬到哀家的慈宁宫,待你大些再入乾清宫。你放心,你母妃曹贵人哀家会接到慈宁宫,一并陪伴你。”
她怕把曹贵人一个人让在正阳宫,疏于管理,万一不小心被哪位有心人士杀了,就腹黑小boSS现在这个状态,如果她母妃死了,日后杀了她这个太后都是好说的,保不准还得鞭尸。
腹黑小boSS低下头,他跟母妃挪到太后的慈宁宫,虽然会受制于人,但是无疑安全上会得到极大的保障,他跟母妃若是出了任何一点事情,太后都脱不了责任。这么一想,莫非这碗加了料的药真跟太后没有关系?
见腹黑小boSS点头应允,许巧巧松了一口气,不管小boSS怎么权衡利弊的,只要肯去就行,亲密的母子关系没有日日的接触,是不可能建立起来的,尤其是她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母后。
“母后,您刚刚说如果您想要儿臣的命,觉不会用这种银针一试就知道有毒的毒药,那母后能否告诉儿臣,日后您会用什么样的方式要儿臣的命?”
……许巧巧眼前闪过了无数自己曾看过的宅斗小说,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她恨不得打上自己几个嘴巴子,多什么嘴,这下小boSS更不信她了。
“延儿就这般不信任哀家吗?哀家都这么坦诚了,延儿你可以试着相信一下哀家。”
看到许巧巧满脸崩溃的表情,腹黑小boSS有些邪恶地笑了起来,叫你大放厥词,还有银针试不出来的毒药?根本没听过。
“儿臣只是问问,儿臣当然相信母后。”
不管腹黑小boSS说的是不是真的,反正她许巧巧就当真话信了。
“太后娘娘,贤妃娘娘跟二皇子正在慈宁空,看情形似乎受到了惊吓。”
先是皇贵妃和元嘉,然后是皇帝,这会儿贤妃跟二皇子怎么也来凑热闹?不会是也被刺杀了吧?不会又是以她这个太后的名义吧?
“皇贵妃和元嘉那里如何了?”
“太医已经诊断过了,皇贵妃娘娘的嗓子伤到了,却没什么大碍;元嘉公主那里只是受到些许惊吓而已。”
许巧巧松了一口气,反正不管怎么样,没真的死人就什么都好说。
慈宁宫正殿,这次许巧巧终于不是气喘吁吁的模样,既然贤妃和二皇子还好好的活着,她还是疼惜一下自己的双腿,享受下该有的八抬大轿的福利待遇吧!
贤妃拉着二皇子魏泽顺跪倒在地,扯着许巧巧的裙摆哭喊道:“娘娘,有人要杀了顺儿!”
许巧巧的眉梢跳了跳,果然。
“妹妹先带顺儿起来,究竟怎么回事,细细说与哀家听。”
“今日有个面生的小太监,自称是御膳房之人,奉太后娘娘之命,赐给顺儿今日新作的乳酪。顺儿本想接过就吃,但是嫔妾却是个小心惯了的人,按照惯例拿银针一试,这乳酪居然有毒。那小太监见事不妙,从怀中拔出匕首刺向顺儿,还好嫔妾机警带着顺儿躲过,叫喊声又引来了宫中的下人,顺儿才免遭于难,可那小太监见行凶失败就自己摸了脖子。嫔妾不信这乳酪会是太后所赐,也不信娘娘想要害死顺儿,您没有动手的道理,更不会用这么粗浅的法子。”
许巧巧瞬间感动的想哭,终于有个头脑清醒的了,不愧是她选出来的综合部总经理,看看这逻辑,看看这个表述,看看这个用意……行吧,她表示明白贤妃的用意了,立即表态。
“还是妹妹懂哀家。哀家身为太后,只会希望皇室人口昌盛,绝对不可能做出残害皇嗣之事。你可能还不知道,不止是你那里,就是皇贵妃那里、皇帝那里均遇到了刺杀。妹妹且先带着顺儿在哀家这里歇息,哀家这就召集众位大臣,势必要一查到底,到底是何人敢这般张狂,谋害皇帝,暗杀皇子,图谋哀家。”
贤妃狐疑的看向许巧巧,先不提皇贵妃那里,皇帝那里真不是你下的手?
许巧巧欲哭无泪,真不是她,哀家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