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政殿。
“今日哀家召诸位大臣前来,是听闻大臣们对受理洛阳太守谋逆一案不满,甚至昨日清早给皇帝请安之时也吵嚷不休,既然各位大臣如此爱岗敬业,那今天就在这吵吧,哀家和皇帝听着呢!”
座下的大臣们对视了一眼,这个开场,颇有责怪之意,真吵?
真吵!
礼亲王率先上前道:“太后娘娘、皇上,微臣等觉得洛阳太守谋逆一事太过虚无缥缈,私增府兵也不过是为了应对洛阳城内的局势罢了,听说那边进来山匪颇多,不过是为了维护治安稳定罢了,微臣觉得大约是有人捕风捉影,想要陷害洛阳太守。”
“哦?皇叔这般为洛阳太守作保,莫不是你们私交甚密?既然洛阳一带山匪颇多,洛阳太守怎敢隐瞒不报?洛阳紧邻京都,这可是威胁京都安全的大事,洛阳太守怕有玩忽职守之责吧?而且,哀家怀疑洛阳当地民不聊生,不然何至于良民百姓不做,被逼上山林为匪呢?”
太后娘娘战力又涨了,先是挖坑说礼亲王跟洛阳太守私下有往来,又说洛阳太守治理地方不力,丞相一派的大臣纷纷点头,虽然太后只是个吉祥物,但是吉祥物能发挥这样的战斗力,还是很让他们惊喜的。
“娘娘,本王只是个宗亲并不担任什么职务,怎么会和洛阳太守有交集,只是不忍朝中大员被奸臣坑害而已。无论是折子上的一面之词,还是娘娘猜测的洛阳当地民不聊生,这是非曲直还得御使亲眼看过才能定夺。”
还本王!真是给点脸面就蹬鼻子上脸了。
“自然应当如此,哀家已经让大理寺和刑部协同查办了,礼亲王这么着急的为洛阳太守辩白做什么?皇叔这样,哀家几乎要以为洛阳太守私增府兵是您的授意了。”
“娘娘说笑了,只是,本王听闻,娘娘召了洛阳太守家的幼子入宫为琴师?”
朝堂上的众人尚未听闻此消息,包括腹黑小boSS在内,闻言都惊讶地抬头看向许巧巧。
“咳,皇叔消息倒是灵通。不过是皇贵太妃向哀家举荐,说要给幼弟一个前程罢了,可有什么不妥?”
“洛阳太守幼子,听闻有不世之才,只是作为宫内琴师,怕是有些埋没了,本王相信,皇贵太妃娘娘为幼弟求前程,定不是如此前程,”礼亲王说着,目光逼视着许巧巧,“本王听闻,洛阳太守幼子颇有潘安之貌。”
最后一句话音落下,朝堂大臣看许巧巧的眼神都变了,这所谓的洛阳太守意图谋反,不会是太后娘娘觊觎他家幼子吧?道德败坏呦!
就连丞相也觉得,是自己家孙女贪好男色的病犯了,都怪他,以为一个柳意已经足够了,没有及时填充,这才让太后将目光投向了朝堂大臣之子,不会当日所谓的谋杀皇帝、二皇子,意图拉下太后一事也是太后自编自演,将他引向错误方向的吧?
许巧巧几乎想扶额哀叹,书穿之后,她真的谁都没睡过,怎么就都觉得她贪好男色了呢?
“皇贵太妃的举荐,就是宫内琴师之位,皇叔不信大可派人询问皇贵太妃。只是,如今谈的是洛阳太守私增府兵一事,跟洛阳太守的幼子有什么关系?莫非,哀家还不能召个琴师听听曲?”
礼亲王张张嘴,到底是没敢说出太后意图淫乱后宫,刚刚铺垫的话已经足够朝臣宣扬出去了,过犹不及。
“娘娘误会本王的意思了。洛阳太守私增府兵一事,本王只是觉得大理寺、刑部审理难免不公,不如加上监察院一同审理。”
许巧巧看向了腹黑小boSS,按照分工,这部分part应该是他上了。
“朕觉得不妥。”
几位大臣互相看了一眼,比太后开口说更劲爆的是小皇帝开口了,这是曹太嫔一死,母子两个就发展成为相亲相爱的一家人了?不是应该撕起来才对吗?
“当日朕遇刺,母后遇刺,就是大理寺、刑部和监察院一同查办的,怎么一个区区洛阳太守也配得上朕和母后的待遇?”
许巧巧被口水呛得咳嗦起来,她以为腹黑小boSS会找出什么好的说辞呢,居然就用了她随口胡说的内容,真是,真是说的好!
见众大臣都看向了她,许巧巧稳了稳气息,道:“哀家觉得皇帝所言甚是。”
“听闻娘娘还让大理寺卿查明曹太嫔之死因,大理寺卿也着实辛苦了些,不若将大理寺换成监察院,总不好让监察院白拿俸禄。”
此言一出,丞相与腹黑小boSS均紧盯着许巧巧,一个是不敢置信,一个是满心疑惑。
许巧巧几乎想拿臭袜子堵住礼亲王的嘴,这老头到底埋了多少暗桩,连她私下让大理寺卿查曹太嫔之死都能知道。
“母后……”
事关母妃之死,腹黑小boSS忍不住询问可是有什么疑点。
许巧巧拍了拍腹黑小boSS的手,示意他回去再说。
“大理寺卿是个可造之才,能者多劳。更何况此事本就是他分内的职责,莫非监察院首相中了大理寺卿的职位?这可就不好办了,监察院首的品级可还不够,哀家一时也找不到晋升你的理由啊!”
监察院首终是无法继续隔岸观火,他知道自己属下有礼亲王的人,可他又不是,如今被太后这般点名,真是,丢尽了老脸,却又不能直接说这活他不想干,毕竟礼亲王那里还盯着他,而今的形势,还不是一家独大。
“太后娘娘言重了。臣只是想为皇上与娘娘分忧,并无觊觎大理寺卿职位之意。”
“如此,甚好!说起来,洛阳太守之事也不是什么大事,来人给诸位大臣上茶,吵了这么久,怕是都口渴了。”
吵得正激烈,怎么就中场休息了?这口茶水,喝得众位朝臣都觉得不痛快,在杏仁的苦涩之味充满口腔后,更是想要一口吐出。
“太医说杏仁茶可以降火气,哀家让人便给诸位大臣备上了。说起来,哀家的宫里也有位叫做杏仁的宫女,可惜前些日子犯了错,被遣了出去,不过哀家念着这些日子的情分,还让人多加照顾着。可能是这番照拂有了回报,这杏仁居然招认了帮忙私递违禁之物的罪行,哀家正研究着要不要继续追究呢!”
礼亲王的表情迅速变化,这是查到了他曾怂恿曹太嫔毒杀太后一事?
一盏苦涩的杏仁茶喝尽,礼亲王率先找台阶。
“娘娘,老臣也只是担心忠臣被害而已,并无袒护之意。想来大理寺卿和刑部也能查明真相。”
“是非曲直,哀家心里有数,皇帝心里也有数,且等着大理寺和刑部的结果吧,如若到时候皇叔还有异议,咱们再让刑部和监察院核对证据如何?”
礼亲王明白,这已经是太后最大的忍让了,如今杏仁那个女婢在太后的手里,确实不可妄动,忍着气,率先告辞而去。
“几位大臣可还有其他异议?”
礼亲王都被您威胁走了,他们还能有什么异议,众大臣纷纷告辞而去。
“母后,”腹黑小boSS犹豫道:“可是查到了什么?杏仁说了什么吗?儿臣母妃之死可有什么疑点?”
“杏仁一事,不过是礼亲王心里有鬼罢了”许巧巧深深地看了一眼腹黑小boSS,继续说道“至于曹太嫔之死,哀家只是好奇她哪里来的夏国秘药,这东西,哀家都没有。”
见腹黑小boSS低下头不再追问,许巧巧暗自想着,该好好拷问下杏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