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承恩侯领军十余年,边关一直安稳,治军有方,且从未听闻有此等欺辱邻村百姓的事情发生。且承恩侯是太后娘娘的亲生父亲,当是统领护卫军的不二人选。”
腹黑小boSS本来还在思考能不能放曾隐出去担任护卫军统领,将整只护卫军彻底握在自己的手上,没想到许丞相提出了这么一个让所有朝臣无法辩驳的人选。
资历比不上,亲近关系也不必上,与承恩侯一比,曾隐,完败。
金銮殿内的大臣无人能反驳,包括薛延年。
薛延年是清楚许巧巧与承恩侯之间关系可谓剑拔弩张,然而这话却不能拿到朝堂上来说,不然一顶不孝的帽子扣下来,足够许巧巧喝很多壶了。
护卫军的统领就这样被换成了承恩侯,许丞相从金銮殿出来的时候,看向已经升起的太阳,眼睛眯了起来,距离他成事又近了一步。
前朝后宫之间的消息一向流通的最快,贤贵太妃第一时间知道了护卫军统领换成了承恩侯,思索许久后,她派人宣了自家母亲入宫觐见。
乾清宫内。
腹黑小boSS面前站着刚刚成为内阁学士的薛延年。
“皇上,自今日起,请皇上务必要多加小心。承恩侯并不与太后娘娘一条心,是丞相府一脉的人。今日护卫军统领换人,怕是不过月余,护卫军就不再是皇上与太后娘娘的护卫军,而是丞相府的护卫军。”
腹黑小boSS紧皱着眉头,他没想到自己母后居然还是个爹不疼娘不爱的,这还不如自己,至少母妃在世时,真的十分疼爱他。
“朕手中有号令护卫军的令牌,莫非承恩侯还敢不遵令召?”
“自然不会不遵守,只不过每次晚上那么一两个时辰便什么都晚了。”
一两个时辰,若是当真遇到紧急情况,腹黑小boSS的尸体大约都已经凉了。
“可还有回旋的余地?”
“臣觉得这或许也是一个机会,一是要确保护卫军内有我们的人,但凡有风吹草动我们都要第一时间知晓;二是皇上不妨写一道秘旨给秦太尉,悄悄组建府兵,以备不时之需;最后,我们便等着敌人何时出招。”
腹黑小boSS沉吟了一会儿,后面的都好做,不过是下道圣旨的事情罢了,只是这第一条……
腹黑小boSS看向薛延年,不得不承认,薛延年是自己见过这么多成年男子里面看起来最有气度,最具风采之人,也难怪所有人都觉得他会是男宠,便是承恩侯的小女儿也痴恋不已。
“说起来,薛大人如今年岁也不小了,又是内阁大学士,想必是京都内各府小姐眼中的乘龙快婿吧?朕听闻,母后的妹妹,承恩侯府二小姐可是扬言非薛大人不嫁。不如朕这就给你们赐婚,这样别说是护卫军内安插个人手,就是护卫军统领承恩侯怕是也有机会拉拢过来。”
薛延年眉头紧皱,他在怀疑自己究竟为什么要帮腹黑小boSS,许巧巧明明只是让他帮着守好江山,那么换个皇帝也没关系的吧?
“谢皇上关心,臣暂无成家的打算。”
“薛氏一族,如今你们一支就你一个成年的男子。正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薛大人这是想要当个不孝子?还是薛大人当真如那些传言一般,是母后的入幕之宾?”
薛延年低垂下眼眸,皇上既然如此说,就是要他娶定了许幼静,否则皇上仍旧会认为他与太后娘娘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虽然,他确实有这个想法,可这事情不能拿到明面上去说。
罢了,不过是娶个女子当摆设而已,况且娶妻手续烦琐,如今不过是道赐婚圣旨。
若是日后换了个皇帝,这道圣旨自然也就作废,倒是犯不上这会儿忤逆皇帝。
“谣言止于智者,皇上不可如此。既是皇上的美意,臣在此领旨谢过。”
这道赐婚的旨意一下,各有忧喜。
承恩侯看着面前太监手中的圣旨,根本不想去接,便是刚刚掌握了禁卫军的喜悦也荡然无存。
即便如今薛延年是内阁大学士,可也仍旧是个毫无根基之人,更何况,姐姐的男宠娶了妹妹,这根本就是在羞辱他承恩侯府。
“侯爷,接旨吧!老奴还等着回宫复命呢。”
许幼静跪在后面一脸喜色,她已经求了父母很久,甚至玩过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本来都已经对此事绝望了,没想到会收到这么一道圣旨。
她见自己的父亲迟迟不肯接圣旨,膝行上前,不顾承恩侯夫妇杀人的目光,双手高举接过圣旨,叩拜谢恩。
“还是许二小姐懂礼,老奴这就回去复命了。”
传旨的太监多少也有所耳闻许二小姐倾慕薛大人,但是被承恩候夫妇阻拦的事情,故而这趟传旨,也不指望能拿到什么辛苦费,看许幼静接过了圣旨,扭头就走,他还得回去告状。
“静儿,这圣旨是你能接的吗?你这是要毁了自己。薛延年跟你姐姐的关系你心里不知道吗?就算如今他是个内阁学士,也配不上你。”
“可女儿喜欢,女儿活到如今这个年纪,才终于明白生命的意义。父亲、母亲,如今圣旨已下,就让女儿嫁了吧!”
“若是皇帝换了人,这圣旨自然也做不得数。来人,将静儿继续关在屋内,没有本侯的允许,谁也不许将二小姐放出来。”
“父亲…….”
承恩侯看着许幼静被下人带回了房间,沉声与承恩侯夫人商量道:“这次务必要助父亲事成,许家如今不求自己登顶,但是皇帝一定要换一个人来当。你明日去太尉府那边探探口风,若是能有岳父相助,此事必定事半功倍。”
承恩侯夫人俯身应是,转过身眉头却深深皱了起来。
从她回京至今,太尉府并未跟她有过什么来往,她主动上门询问,太尉府内众人也绝口不提家中的态度,想要秦太尉相助此事,怕是有些艰难。
何况,祖父秦太尉还曾把她叫入书房,厉声呵斥她忘了自己的母家,她只是不敢将此事告诉丈夫,就怕被怪罪。
承恩侯夫人轻轻叹了口气,如果能尽快给幼静找个好人家,一家人还回到边境就好了,那里无拘无束,更没有这许多的迫不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