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少年离开渡边宅,望月芥羽来到阳台上抽烟。
渡边鹤子走到望月芥羽的身边,轻声说道:“你对他倒是挺好。”
望月芥羽吐出一口烟雾,看着天上的那轮明月,目光幽远:“你没有感觉到吗?”
渡边鹤子倚在栏杆上:“什么?”
“我在他的身上感觉到和柯南一样的气场。”
红桃组里,望月芥羽是最强的那一个,并且他接触过世界意识,现在能够隐约感觉到世界规则中的某些东西。
渡边鹤子:“你是说主角光环?”
望月芥羽沉吟片刻,轻笑出声:“不太清楚,说不定——他也是这个世界的主角呢。”
渡边鹤子感到好笑,顺着望月芥羽的话调侃:“每个人都是主角,说不定我们也是。”
大晚上的,红桃组的两个正副组长竟然在这里探讨人生奥秘。
望月芥羽想一想就觉得不可思议。
他偏过头,适时转移话题:“柯南最近还在调查刺杀一事,我明天去好好敲打一下他。”
渡边鹤子默契地接话:“需要我准备些什么吗?”
“不用。”望月芥羽转动轮椅往里走,“最近风头过盛,大家都安静做自己的事情吧。”
顿了顿,他补充道:“主线不断推进,故事总有走向结尾的一天,大家早做准备吧。”
话毕,他头也不回地进了卧室。
渡边鹤子愣了一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目光投回天空的圆月。
“这一晃,竟然十七年了……”
她低声呢喃。
第二日,米花町,金竹亭料理屋。
“什么?让我停止调查?”柯南不敢置信。
望月芥羽将甜点放入口中,语气淡淡:“对,如果你不停止的话,我们都会有麻烦。”
他将上层和情报屋的潜规则讲了一遍,又将这件事背后的隐晦交涉分析给柯南,最后总结道:“这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你如果继续调查下去,很有可能会惹祸上身。”
柯南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如此直白地和他讲官场的那些弯弯绕绕,在侦探的世界里,真相就是真相,非黑即白,对就是对,错就是错,犯了罪就要受到法律制裁。
而望月芥羽却告诉他,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纯粹的黑,也没有纯粹的白,灰色才是生存的保护色。
这个社会就是如此现实,如此残酷。
“在他们眼里,只要没有闹出人命,就没有损失,更不会为了一个人放弃更大的利益。”望月芥羽吹了吹杯中的茶叶,“知道大局观吗?有些人站在高处太久了,他们只能看到大局,个人的利益是无关紧要的。”
“相较于得罪一个什么都知道的情报屋,让自己人吃下这个闷亏才是他们的正确选择。”
“你这次调查是一个人决定的吧?”他将茶杯端起轻啄一口。
柯南尴尬地点头,随后立即道歉:“抱歉,明明之前安室先生提醒过我……”
安室透第一次和柯南说起情报屋的时候,就暗示过情报屋和官方的关系比较暧昧,不能随意得罪,柯南知道自己差点酿成大祸。
望月芥羽轻叹一口气。
有时候真的会为主角的无畏、莽撞、无底洞般的好奇心而叹气。
不过也是,小孩子总是想要这样、那样,而大人已经学会隐忍、取舍和放弃。
主角什么时候才能成长啊。
望月芥羽放下茶杯:“情报屋的实力你应该有了一个大概了解吧?他们的手段可不一般,不想在重要的人前暴露自己秘密的话,就将此事翻篇吧。”
柯南闷闷点头,低头吃饭。
看得出来,望月芥羽说的话对他的打击很大。
望月芥羽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并没有安慰柯南,而是让小孩自己想通,收回注意力,专心吃着眼前的甜点。
不过出门在外,总要防火防盗防柯南。
当他们吃完准备离开的时候,望月芥羽和柯南遇到了目暮十三等人。
因为他们在VIp室,所以隔离好,基本没有人打扰,等他们出来的时候才发现外面发生了命案。
目暮十三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望月芥羽,热情地上前打招呼:“望月课长。”
望月芥羽:“目暮警部,好巧,这回又是什么案子?”
目暮十三指了指那边的小竹林,轻叹:“溺亡案件。”
金竹亭,顾名思义,是一家非常复古的竹屋料理店,除了古典的竹屋造型和日式风装饰,环境也布置得十分清幽,有一片竹林和一条人造小溪,溪水从后院延伸至用餐区,最后流向浅浅的池塘里。
望月芥羽看了一眼柯南:“过去看看?”
柯南犹豫了一下,询问道:“可以吗?”
哟,小孩还会征求别人意见了。
望月芥羽挑眉:“当然可以。”
于是两人跟着目暮十三来到池塘边。
池塘一侧是静谧的竹林,一侧是青石板小路,池塘看上去有些年头,内壁长满了青苔,内部并没有养鱼。因为流动溪水涌入的缘故,池塘十分清澈,能够清晰地看到底部,底部是覆盖的水藻和青苔。
高木涉正在和死者的同伴做笔录,佐藤美和子站在池塘边作沉思状,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望月芥羽看的出来,按照这个流程,基本上是已经准备结束的状态了。
他问目暮十三:“这个案子什么情况?”
目暮十三指了指旁边被鉴识科盖上白布的死者:“死者酒后路过这里,不小心踩滑落入水中,没爬起来,把自己淹死了。”
别看池塘水浅,不会游泳的人在浅水区也是会淹死人的。
当人落入水中时,人会下意识地伸出手臂寻找支撑点,然而当水的高度比人的胳膊高时,人的手臂撑到水底后就无法呼吸,就会下意识的在水里扑腾,一旦这样,越找不到支撑点,就越发慌张,直到力气用尽也无法站起来。同时因为不断呛水,甚至无法呼救。
于是人就这样溺死在浅水区了。
望月芥羽看了一眼池塘,若有所思:“死者确认是不会游泳?”
高木涉做完笔录走过来,听到望月芥羽的话回答道:“对,这位死者不仅不会游泳,甚至因为早年溺过水的缘故,至今都很怕下水。”
“那就奇怪了,一个怕水的人,独自来池塘边做什么?”
死者溺水的时候,周围没有其他人,直到他的同伴发现不对劲出来寻找时,才发现死者已经溺水身亡了。
高木涉:“死者生前喝了很多酒,目前初步推测是他喝多了,出来找厕所的时候走错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