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又实在不愿意把尸体再留在房间里一晚上,那样他实在无法入睡。
想来想去,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他们小区的楼下有许多的垃圾桶,那些垃圾桶都非常的高,装下一个人应该没有问题,如果他把尸体搬到垃圾桶里,然后再运出去的话,就不怕被人看到了,而且那些垃圾桶下面都带轮子,非常方便。
想到这里,他豁然开朗,立即坐电梯下楼,想找一个空的垃圾桶。找了半天,终于在离他的住处一百米远的地方找到了一个只有一点垃圾的垃圾桶,他四下看了看,发现没人在附近走动,便把垃圾桶推到了自己的单元楼下,把它放在单元门的门口,然后又上楼去。
这时候,时间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钟了,刚刚下楼的时候他已经四下查看过了,小区里几乎有一半的灯都熄灭了,并没有人在外面走动,不过为了安全起见,他还是决定等12:30之后再行动。
他感到有些疲惫,重重的打了一个哈欠,可是他又实在睡不着,一闭上眼睛他就会想到陈晓佳瞪着大眼睛的恐怖景象,他只能躺在沙发上,短暂的眯一会儿。
正在迷迷糊糊的时候,他突然听到门口传来了一声响动,好像是有东西撞到了门上。
他一下子睁开了眼睛,恐怖的一幕出现在他的眼前,只见那个绑得像木乃伊的尸体居然动了起来,像一条大虫子一样在地上扭动着。秦白吓得脸色煞白,腾的一下子坐了起来,惊恐的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幕,那尸体扭动了一会儿,突然向他的脚边滚了过来。
秦白尖叫了一声,连忙把脚缩到沙发上站了起来。他站在沙发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那具尸体,尸体安静了一会儿,突然剧烈的挣扎起来,动的越来越厉害。它激烈的碰撞着茶几和沙发腿,好像要从束缚中解脱出来。
见它动得越来越厉害,秦白以为它要炸尸了,连忙跳下地去,抓起茶几上的烟灰缸,对着尸体的脑袋用力砸了起来。
一下,两下……
被他砸过的部位立即渗出了鲜血,尸体也挣扎得越发厉害。秦白没有停手,他喘着粗气,继续用力猛砸,直到烟灰缸裂为两半他才停手,他呼呼的喘着气,看着那个一动不动的尸体,此时它终于停止乱动安静了下来。
他的心怦怦乱跳,看着地上的血水越流越多。
他想不通一具死了好几个小时的尸体怎么会有这么多新鲜的血液,它没有凝固吗?
眼看着那些血已经流到了他的脚边,他连忙向后退了一步,可是那血却像有生命似的,不停地向他的脚边追赶着,血越流越多,仿佛尸体身上的所有血液都流了出来。
秦白突然有些后悔,本来他把人掐死的时候,房间里什么痕迹也没有留下,可是现在,那血流的到处都是,不好清理不说,有可能还会留下自己作案的证据。
他越想越急,冷汗不停的流下来,那血也流向了他的脚边,突然,从血里伸出一只鲜红的手,抓住了他的脚踝。
“啊!”他尖叫了一声,腾的一下坐了起来,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刚刚只是做了一个梦,那具尸体还好好的躺在门口的地上。
他呼出了一口气,想想幸好是做梦,要不然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也许是太累了,刚刚他躺在沙发上的时候不小心睡着了。不过,这睡了一会儿确实有很大的帮助,他感到浑身的精力都恢复了不少,他看看时间,已经是夜里一点多钟了,他又到阳台上向下看了一眼,发现四周彻底黑了下来,没有人声,静悄悄的。
不过,时间又有点太晚了,如果他推着垃圾桶在路上走的话,一定会发出声音,到时候也许会吵到别人,更加会引起别人的注意,这要怎么办才好呢?
想来想去,他也想不出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只能按照原计划行事。
他先打开房间的门向外看了一眼,四周一片寂静,什么声音也没有,所有的房门都关得紧紧的,他这才回到屋内,拉起那具尸体,把它拖到门外,然后轻轻的把门关上。
他一路拖着尸体来到楼梯口,然后一路拖着向下,他不敢坐电梯,因为电梯里有监控录像,会拍到他抛尸的过程。
他把尸体一路从五楼拖到一楼,走走歇歇,幸亏他住的不高,只是五楼,走了十几分钟就到了一楼。他把尸体拖到单元门口,向外看了一下,外面静悄悄的,什么人也没有。
他把垃圾桶翻倒在地上,然后把尸体一点一点的塞进去,再费劲的把垃圾桶立起来,然后把垃圾桶的盖子盖上,推着它慢慢的向小区后面走去,在小区的楼后面,有一个垃圾堆,旁边有一个下水井,他决定把尸体扔到那里,那里的垃圾场平时就总是散发着臭气,如果把尸体扔到那附近的窨井里,就算以后尸体腐烂了,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他慢慢的推着垃圾桶,生怕会吵醒别人。来到目的地之后,他先是四下看了看,没看到一个人影,他休息了一下,然后就开始去开那个窨井的井盖。可是开了半天,井盖却纹丝不动。他有些着急了,连忙掏出扳手来用力去撬动井盖,他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生怕被人听到,幸亏那井盖并不是太严实,很快就被撬动了一个缝隙。
他用两手使劲一扳,就把井盖儿搬了下来,他来不及细看,连忙把尸体从垃圾桶里拖出来,然后咚的一声扔了下去。尸体落地的声音有些沉闷,他的心也随之一松。
他把井盖重新盖起来,拍了拍手,又向四下看了看,还好没有人察觉,所有窗子里都黑着灯,什么也看不见,看起来其他人都睡着了。
他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气,然后扶起垃圾桶,把它推回了原来的位置。
做完这些之后,他感到筋疲力尽,也许是之前神经绷得太紧,此时他感到有些虚脱,他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气,然后轻手轻脚的走回楼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