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国胜见刘二狗把自己指了出来,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刘二狗吓得一缩脖子,抹了把鼻子。
赵和平一看就明白了,原来这个李国胜跟刘二狗一样,两个人都是不务正业的主儿。
他对李国胜抬了抬手,说道:“麻烦你过来一下。”
李国胜又瞪了刘二狗一眼,不情不愿地走了过来。
这是一个长得五大三粗的男人,看样子三十四五岁,穿着很随意,有些邋遢,不过目光却很活泛,眼睛总是四处瞄着,就像是随时能捡到钱似的。
赵和平先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问道:“你就是狗剩子?”
李国胜点了点头,不太情愿的说道:“我是。”
赵和平问道:“何香死的时候刘二狗说跟你在一起打牌,他说的是实话吗?”
李国胜看了刘二狗一眼,刘二狗对他讨好地笑了一下,他点了点头说道:“没错,他当时确实跟我在一起打牌,跟我们在一起的还有另外两个人,如果你不相信的话可以问问他们。”
赵和平见他目光坦然,点了点头,说道:“我们会详细调查核实的。刘二狗中途有没有离开过打牌的地方?包括出去撒尿也算。”
李国胜仔细的想了想,说道:“好像是没有。”
刘二狗连忙在一旁说道:“是的赵所长,我中途根本就连尿也没有出去尿过,就一直呆在屋里打牌了。”
赵和平点了点头,目光如炬的看着他二人说道:“聚众赌博也是违法的,你们两个悠着点。”
刘二狗连忙再三保证不再打了,李国胜只是低下了头,算是回答。
赵和平又环视了一下周围的人群,那些人被他的目光看到,都纷纷低下了头,就算没有做亏心事,也不敢与他对视,好像是对视上就会有嫌疑似的。
赵和平环视了他们一圈,然后问那两个走访取证的同事:“问的怎么样了?”
其中一个民警说道:“基本上都问的差不多了。”说着把笔录递给他。
赵和平接过他手中的笔记本翻看了一下,点了点头,说道:“暂时先这样吧,具体的等回到村里再说!”
说完他又来到小赵面前,看到他已经把尸体缝合完毕,正在给尸体穿衣服,他便蹲下来帮他一起弄,给尸体穿上衣服后,他们一起走出围幕,把买回来的矿泉水拧开先喝了两口,然后用水洗手。
张家兴见他们完事儿了,走到起和平面前没好气地说道:“现在你们查也查了,看也看了,是不是该把人给我们了?”
赵和平却摇头道:“还不行,现在证实人不是自杀的,必须得彻查此事,尸体我们得拉回去,暂时存放在太平间,直到案子破了才能还给你们。”
一听这话张家兴又急了,说道:“尸体你们不是已经检查过了吗?还要查什么?”
赵和平平心静气地说道:“尸体也是一种证据,现在只是例行解剖,随着案情的深入,还得进行一些细致的取证,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这是人命案,如果想破案的话就必须留着尸体。”
听了他的话,众人都明白过来,张家兴的嘴动了动,想反驳,又找不到理由,只得悻悻地走开了。
赵和平知道他这是默认了,对两个同事说道:“你们先把尸体拉回城里存放起来,这边我先跟小赵和小李先走访一下,等你们忙完了那边的事情再过来。”
那两个民警点了点头,跟小赵和小李一起把尸体抬到车上,然后他们就上车直接回了派出所,剩下赵和平和另外两名民警留在村子里。
此时早已经找过了午饭的时间,赵和平和小赵、小李三人还没有吃午饭,村长连忙张罗着,叫他们在自己家去吃饭。村长的老婆给他们炒了几个菜,温了一壶酒,村长要陪着他们好好的喝一杯。
赵和平说道:“不用了老王,我们现在在执行任务,不能喝酒,等这个案子破了之后,咱们再痛饮几杯。”
村长吧嗒了两下嘴,说道:“那好吧!那我就一个人喝啦!”能省一点酒,他也非常高兴。
吃饭的时候,赵和平也不闲着,他问村长:“老王,能跟我们说一说有关死者何香的事情吗?不管什么事情都可以,从她出生的时候说起也行。”
村长叹了口气,说道:“说起何香啊,她的命也真是苦!她三岁的时候她的妈妈就跟一个男人跑了,她爸一气之下出去打工,遇到了车祸,是她的爷爷奶奶一把屎一把尿把她拉扯大的。在她5岁的时候,得了一场病,高烧不退,当是这里交通不便,她的爷爷奶奶以为只是普通的感冒发烧,也没当回事,只给她吃了一点退烧药,烧退后,她就不会说话了,可能是烧的时间太长,把嗓子给烧坏了,就成了一个哑巴。”
说到这里他吃了一口菜,感叹道:“不然的话,这姑娘可了不得,人长得俊,而且很会来事儿,要是在城里的话,一定能找一个不错的小伙子,只可惜在农村这个地方,只要你有一点缺陷,就不好找对象。到了结婚的年纪,媒人给她介绍的男人不是缺胳膊少腿,就是脑子有问题,再不就是家徒四壁。最后她选择了张家兴,嫁到了这个村。张家虽然不算什么富裕,但是还算过得去,至少有房有田,而且张家兴勤劳肯干,又是个健全的人。她也算是有了个好归宿,谁知道嫁到这儿之后,张家兴心眼太小,把她看得太死了,何香又不会说话,有委屈也只能往肚里咽。”
这时,一只埋头吃饭的小李纳闷地问道:“她不是不会说话吗?张家兴怕什么?”
村长叹了口气,说道:“她会打手势,跟人交流全靠这个,其实除了张家人,村里人也看不太懂,但是只要她跟别人多比划两下,张家兴的脸就黑得像锅底一样,立即就把她给拉回家了,然后就是一顿大吵大闹。当然何香根本没有办法跟他吵,都是他在那儿叽里呱啦的说,何香在那儿听着,然后默默的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