巩成功包扎完成后,回到吏部,扬言要去都察院告赵栎阳,有人提醒他,赵栎阳和都察院左都御史张宁私交甚好。
这让巩成功很是气愤,于是他便洋洋洒洒写了一封奏书递了上去。
余旭进了宫后,手里捧着一个盒子,站在太极宫御书房,皇帝身边的许闰用恶狠狠的眼神看着他。
皇帝也对许闰迟迟不交接颇为厌烦。
“余旭,你为何迟迟不肯交接,究竟有何用心?”
余旭急忙说道:“皇爷,奴婢最近实在是手上有庄案子要办,皇陵附近近日出现了一些不明身份的人,有太监来报,说好似盗墓之人,奴婢特此前去查看,这几人阴险狡诈,差点逃脱,被擒获时奋力反抗,奴婢无奈之下,只能下令将他们乱箭射死。”
皇帝大怒:“竟然如此大胆,胆敢打皇陵的主意,可查清楚是什么人吗?”
“禀皇爷,查清楚了,这几人就是大理寺通缉的盗墓贼。我朝开国几位国公的墓葬就是被他们盗的,遗憾的是,没能留下活口。”
皇帝摆摆手:“罢了,他们也是死有余辜。你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余旭嘿嘿一笑:“禀皇爷,今日特来与许公公交接,这里是交接文书。”
皇帝欣慰一笑:“许闰,朕说了,余旭对朕一向忠心,怎敢阳奉阴违呢?他是手头有案子,这不一回来就与你了解了吗?以后别那么小肚鸡肠。”
许闰一副乖巧的样子:“皇爷说的是,奴婢知错了。”
“好了好了,明日你便去内监院走马上任吧!”
“奴婢遵旨。”
余旭试探的问道:“皇爷,听说刘振被皇爷发配去了皇陵?”
提到刘振,皇帝就来气,他怒喝:“刘振这个狗奴才,不和朕一条心,竟然帮着外人。”
余旭安慰道:“皇爷,刘振什么性格,别人不知道,您还能不清楚吗?那就是那臭毛病。皇爷就不要想了。”
皇帝点点头:“内侍之中,朕最信任的便是刘振和你,毕竟朕潜邸时你们就在朕身边,如今刘振走了,这司礼监总要有人顶上,余旭,你可愿意提领司礼监?”
余旭急忙回复:“禀皇爷,奴婢日久不在中枢,怕是会误了皇爷的事。”
皇帝嗯了一声,陷入沉思,而许闰听到皇帝想让余旭提领司礼监,他自然一百个不愿意,可他也没办法。
余旭抬头看了看皇帝,于是接着说道:“不过我余旭是皇爷的奴才,皇爷指到哪,我就打到哪,不管是司礼监,还是内监院,亦或是其他二十三监,只要皇爷需要,我去哪里都可以。”
皇帝欣慰的点点头:“不错,不过你与赵家……”
余旭听闻后急忙解释:“陛下,奴婢不过是感念他们,并无其他想法,奴婢是太监,太监与文官之间,想必皇爷也清楚,再说皇爷与我有再造之恩,让我读书明理,才有我今日之地位,从皇爷为皇子起,余旭就是皇爷家奴,现在亦是,这天下要论亲疏,我余旭最近亲之人自然是皇爷。”
皇帝听后很是满意:“好了,即日起,你就任司礼监掌印太监,替朕好好办事。”
“奴婢一定尽心尽力,奴婢谢过皇爷。”
许闰此刻心里无比郁闷,自己苦心经营,这才从余旭手里夺过内监院大权,好家伙,倒是便宜了余旭,直接成了司礼监掌印太监,成了太监里的一把手,可叹,谁让自己读书少,又进宫晚呢?
余旭也没想到会这么顺利,本来还打算撒泼打滚,结果皇帝自己提出来了。不过想想也是,皇帝身边能信任的人也不多。除了刘振,自己是跟着皇帝最早的人。
余旭离开后,皇帝再次叮嘱许闰,不许将余旭妹妹的事宣扬。
赵栎阳知道这个消息后也无比兴奋,起码以后有了余旭这个助力,不至于让夏赟在朝堂一手遮天。刘振好是好,就是太公事公办了,再说跟自己也没有交情。
余旭任职司礼监掌印太监,这是崔佑也没想到的,崔佑虽然不知道他与赵栎阳的关系,但是听闻许闰曾经因为这事在皇帝面前告过二人的状,后来不了了之了。想来应该是莫须有,不过他还是不愿意放弃。
于是找了赵栎阳一问,赵栎阳没有隐瞒,这让本来已经无心争斗的崔佑顿时又有了精神。他让赵栎阳把关系过给他,虽然司礼监与内阁经常打交道,但是那都是公事公办。如今两人都是支持太子得,这样一来,内外联动,他也不怕夏赟捣鬼。
余旭刚到司礼监,便收到了巩成功弹劾赵栎阳的奏疏,他压了压,然后让人告知赵栎阳。等了回话后,才将奏疏呈报给皇帝。
皇帝看了后气愤不已,下令让都察院严严惩赵栎阳。
不等都察院传唤,赵栎阳却先行到了都察院。
张宁见他来了,微微一笑:“你还真是胆大,怎么敢在吏部文选司殴打那巩成功?”
赵栎阳嘿嘿一笑:“实在是一时冲动,太过气愤所致。”
张宁长叹一声:“哎!如今这个时候,你实在不应该再惹这一出,为了避嫌,此次由左大人亲审此案。”
赵栎阳打个哈哈:“无防,我自有脱身之计。”
两人正聊着,有人来报,那巩成功已经来到都察院,左大人让赵栎阳前去正堂。
赵栎阳起身告辞,去了正堂。
来到正堂后,巩成功见到赵栎阳,他满脸怒火,头上还包着白布,即便有官帽挡着,可两耳上方一圈白布,让赵栎阳看着不禁一笑,这还真像给戴孝的样子。
左大人名为左言,乃是都察院右都御史。他一拍惊堂木,然后问道:“巩郎中,你状告赵栎阳无故殴打你可有人证物证?”
巩成功回道:“启禀中丞老大人,自然是有,人证就在门外,物证也在。”
左言点点头:“带人证。”
不一会进来三四个人。“我等见过中丞大人。”
左言问道:“尔等可是亲眼所见赵栎阳在文选司殴打巩成功?”
其中一人上前:“启禀老大人,我等听见动静后,进入巩郎中值房时,赵大人正拽着巩郎中抽耳光,之前的事我等没有看到,不过当时巩郎中正捂着头,他头上血流不止,地上扔着笔筒碎片。据巩郎中说,赵大人便是用那笔筒打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