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宴席的宾客分别有意避让,任由一高一矮两个身影穿过,神色有些恭敬。
“进去,普通席。”
头鬼仿是赶苍蝇一般,招手示意面前的人赶紧让伥鬼带领进去,临到方涯来到时候,头鬼很是随意应付身前的一鬼。
“欢迎,两位贵客的到来。”
上前迎接,头鬼苍白的脸带着惊喜,方涯和玫瑰携手到来有些出乎他的预料,如方涯的到来还可以说是在他的预料中,那玫瑰的到来则是意外之喜。
“小小薄礼。”
方涯伸手递出捧在手掌的白色精美礼盒,盒上有放着请柬,礼单,如实说道。
“那里,那里,您们的到来就已经是荣幸,还浪费你宝贵的.......”
头鬼接住礼盒,转手递给身边的伥鬼,没有检查请柬的真伪,而是拿起礼单,还没有打开礼单,早已有腹稿的赞美的话就脱口而出。
说到一半,头鬼低头一看礼单,口中的话就截然而止,不是他不想说,实乃方涯这份礼单不按常理出牌。
按理说,参加此次冥婚的诸位宾客虽在平日里有许多摩擦,一般都会准备一份适配身份的礼单,说不上价值连城,但也不会掉面子。
可方涯准备这份礼单很欠缺诚意,一块普通的白玉,或许在普通人的眼中这块白玉有不小的价值,可在神秘界的价值评定中,这样的一块玉石分文不值。
因为任何一个神秘界的修士在世俗中,真想要赚取世俗的金钱并不难。
‘这是闹那样,搞错了么?’头鬼有些尴尬,不知该是唱喝,还是不唱喝。
这样的一份礼单让他陷入为难,本以为是一份美差事,可在这一刻钟,他感觉没法愉快的玩耍。
“怎么了,我的礼单有问题,还是你看不起我,我的到来让你们感觉失了脸面。”
方涯冷着脸,眼眸闪烁着厉色,仿是下一刻就要出手伤鬼。
头鬼在玫瑰杀意涌现的目光中,感受身体鬼气有要溃散的迹象,强挤出似笑实哭的脸色。
“你的礼单......”头鬼有些忐忑的提示,语速很慢,眸子直盯着方涯,不断猜测是否是意外弄错。
“礼轻情意重,你太过执着于表象了。”方涯仿是调教的语气说道。
他是故意准备这样的一份礼,既然今晚极有可能会得罪刹托,那么他都极度缺少资源的情况下,又何必要给刹托准备一份厚礼。
‘算了,他们这些大人物的事情,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头鬼在心中腹诽着。
“外门方涯少爷携玫瑰大人到,奉礼白玉一块,入六角楼。”
一声唱喝传遍整个冥婚,继而让冥婚的议论纷纷停了下来。
这样一份可以说是最低价值的贺礼,配上玫瑰的实力和方涯的身份,可谓是有极大的差异性,让诸多心思叵测的邪修们纷纷面面相觑。
静。
呆目的静,在方涯和玫瑰进入的时候,外面入座的宾客根本不敢说话议论,只能看着两人朝着六角楼而去。
“少爷,你怎么准备这样的一份礼,有失大人的脸面,你的身份不一般,一举一动都会让其他人视做大人的态度,引起别人的猜测。”
玫瑰有些害臊,不是因其他的目光,而是感觉这样的一份礼有些配不上两人的身份。
她事先并不知道礼盒装的是什么,如不是方涯拉她过来,她根本不会来参加这一场冥婚,所以,她在听到方涯准备的礼物也有些诧异。
“我自有分寸,反正鬼门又不曾与我们有什么深交,反而是有不少矛盾,多一份厚礼也不会让鬼门和我们穿一条裤子,得罪就得罪。”
方涯无所谓的解释,更深层次的原因并没有告诉玫瑰。
在南洋的九门势力中,鬼门自始至终也不曾与外门有什么深交情,反而是外门不少修士,一些秘法或是秘宝需要用到鬼修的灵魂。
因此造成鬼门的诸多鬼修与外门不少争端。
所以,方涯的解释也让玫瑰接受,这些年中,死在玫瑰手上的鬼门鬼修也不是少数,只是许多时候都是偷偷摸摸,并没有把矛盾放在台面。
“哼。”
在踏入六角楼的一刻,方涯冷哼一声,仿是给玫瑰下达某个命令一般,玫瑰脸色瞬间冷峻下来,身上的气息在附近扫荡,让某些不会掩饰自身情绪的宾客体内力量悸乱起来。
有些人的气息下降了一些,有些人的嘴角渗出血迹......尽皆受到了小教训。
“他们的行事还是这么霸道啊。”有鬼如有感触的说道。
进入六角楼的方涯仿是来到一个古典奢华的建筑,工艺精美的楼梯,各种美轮美奂的装饰品,青花雕瓶,石砚......无一不是世俗中的古董。
墙上雕刻出各种奇形怪状的恶鬼雕像,捆着麻绳的吊死鬼,湿透的水鬼,无头鬼......每一层楼有八个,栩栩如生,仿是真鬼。
嗒哒。
脚踩着木板上,踩出响声。
在一靓丽的女鬼带领下,方涯和玫瑰来到了五楼。
“欢迎,你们的到来,实在是让我感到荣幸,哈哈。”
刹托一身白色的新郎服装,站在楼梯口接待方涯和玫瑰的到来,唱喝的贺礼虽是让他感到丢了脸面,但是他并没有把心中的不快表现出来。
“恭喜,恭喜。”
方涯合十双手祝贺道。
“请。”刹托在前方客套的引路,带领两人去他们的位置。
在行走的时候,方涯打量了五楼的情况。
整个楼层没有多余的装饰,只有六道巨大的木柱,雕刻着百鬼夜行的景象,挂满了白绫,灯光,照得楼层一片通明,阴气缭绕。
在楼的一角,是一些纸鬼人或敲或拍弹着各种各样的乐器,演奏着仿佛是厉鬼哭嚎的曲调。
最前方是一个稍高的案台,上有一个鬼气十分浑厚的凶鬼,笑吟吟看着下方,往下三个台阶,下方两旁就是诸多宾客的案台宴席。
此鬼就是鬼门在泰罗一国的主事,是活了三百年的棺材鬼。
案台后是一张张蒲团,有些案台坐了人,或鬼,或妖,有些则是空着,中间以白绫隔开了两边的案台,中间的面积非常大。
诸多穿着白纱的衣裙的女鬼,挥舞着裙绣在翩翩起舞,白皙的肌肤在白纱衣裙中若隐若现。
满满冥婚的气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