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真的好吗？
嗯……
这样……就好……
“前世依梨”与苏墨的鼻尖相互触碰，情意正浓之时，苏墨的动作却停了下来。
察觉到苏墨的异样，“前世依梨”微微张开眼睛，注视着已经起身远离自己的苏墨，视线迷离。
“怎么了……吗？”
苏墨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垂下脑袋摇了摇头，“依梨……”
“嗯，我在。”
“前世依梨”话音刚落，接下来苏墨的举动让她惊愕不已——
他慢慢跪倒在前世依梨的面前，低着头，颤抖着。
“阿墨？你这是在做什么呀……”
“前世依梨”想要上前扶起苏墨，却被苏墨挽着手，放在了自己大腿上。
“对不起呀，依梨……”
苏墨渐渐抬起头，努力让自己笑出来。
“虽然我真的很想好好和你亲热一阵……但是，不该是这种方式……”
苏墨的声音流露着无限的柔情，说着说着又带着点委屈感地低下头去，
“你现在附身的是月绫的身体，她也是你在这个世界的转生之一，所以至少也得获得她的同意；更何况最近我做了一些对不起她的事情，要是再这样错下去的话，她一定不会原谅我的……”
“前世依梨”显然对苏墨的言语表现地很惊讶，不过苏墨这时刚好低着头没有注意到。
“我脑海里有关于她的一些记忆，但你不是……一直都非常在乎月绫吗？”
“我当然也很在乎她……”
苏墨点点头，“不过，我之前犯了错误，害月绫认为我在玩弄她的感情，我想她现在应该还在生我的气……”
“所以说呀，如果这个时候通过她的身体和你亲热的话，她一定会更加恼恨我的……你想啊，这不就把她当做工具人了吗？”
这样吗……
前世依梨的脸庞一直在微微抽动着，脸庞涨得通红，当然苏墨并没有觉得奇怪，大概只是月绫酒喝太多的生理反应吧。
“没关系的，阿墨……”
“前世依梨”捧着苏墨的脸颊，语气稍显急促，“她已经喝醉了……她不会记得你和我在一起发生的事情，所以说呀，没事的……”
这怎么……有点不像我熟悉的那个依梨了？
苏墨印象里前世依梨的性格与小柔类似，所以如果是真正的前世依梨，现在应该和苏墨一样在关心月绫的处境才对呀……
但是，站在前世依梨的角度思考，如果她也不知道下一次能不能获得月绫的控制权，所以——
虽说向月绫道歉的事情也很重要，但如果以后没有机会和前世依梨再次叙旧的话……
前世依梨搂着苏墨的脖子，慢慢地主动凑向苏墨。
鼻尖相碰。
嘴唇靠近——
啵。
这次苏墨在亲WEN的时候故意偏离了一个角度，亲在了“前世依梨”的脸颊上。
……
亲热过后，苏墨搭着“前世依梨”的肩膀，抿了抿嘴唇，
“对不起……依梨……我还是……”
苏墨虽然没喝酒也喝不醉，却已经陷入了酒不醉人人自醉的矛盾境地。
对于前世依梨，他有道不完的话语要向她倾诉，有理不清的情愫要向她诉说。
但，对于月绫而言，那样做便是再一次对她的背叛，像是把她当做工具人一样的存在。
“所以说……KISS的话……我还是想要等到获得月绫的原谅之后，再——”
“你已经……不爱我了吗？”
“前世依梨”的语气里已经有了些情绪，“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那个……不是这样的……依梨……”
苏墨满是怜惜地抚摸着“前世依梨”的脸颊，“在现在这个世界，我也是有很多苦衷的……我还爱着你，这是毋庸置疑的，但我也不能再次辜负月绫了——”
“还有，如果是你的话……如果你和坏依梨聊过这段时间发生的这些事情，你就应该理解我的处境才对……”
“我……我才不明白……”
“前世依梨”情绪显得相当激动了，感觉有点在闹脾气。
但是这反应，简直就像是——
“月绫？”苏墨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前世依梨”愣了下，而后便继续解释道，“我一直以来都附身在月绫身上，性格变得和她有些相似之处，这也是很正常的呀……”
“嗯，这么说倒也……”
“如果，不能做亲密的事情的话，至少……”“前世依梨”扣着苏墨的手，“今晚陪我一起睡……这样的要求，可以满足我吗？”
“嗯，好啊……”
苏墨心想只是一起睡的话，既没有对月绫做什么过分的事情，也算是对前世依梨有一个交代。
正好，也一起聊一聊一些过去的事情……
“那我先去洗个澡吧……”苏墨询问前世依梨道，“你现在还是醉醺醺的，要不我来帮你洗澡擦擦身子吧……”
“KISS不可以，这种更亲昵的事情反而可以？”
“啊……真是对不起，”苏墨挠着后脑勺，“那个……这不是因为，以前每天都要帮你擦，所以就下意识地觉得没什么了……”
“我自己可以洗……”“前世依梨”微微点头，“虽然月绫喝醉了，我也不至于完全没有力气。”
“真的吗？我看你脸还是挺红的……”
“没关系……我说没关系就……”
“前世依梨”话说到一半忽然愣了一下，而后便笑着摇摇头，自己一个人去了洗手间。
刚才那反应，已经完全和月绫没什么区别了吧……
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醉意慢慢退散，所以才会表现出更多月绫相关的特征吧……
所以才想着要早点和我一起睡觉，尽可能地重温与我在一起的旧日时光……
嗯，一定是这样没错。
苏墨对“前世依梨”的话语深信不疑。
毕竟这是他两辈子都一直念念不忘的深爱之人。
“前世依梨”和苏墨各自轮流洗了澡，换上酒店提供的睡袍，等苏墨洗完澡，披着睡袍从浴室走出来的时候，“前世依梨”已经依偎在床上，只露出半个脑袋来了。
现在看着前世依梨的感觉，并没有一开始在酒店见到她时那么深刻，毕竟外貌上来看这就是月绫而已。
不过，不管是前世依梨还是江月绫，都是苏墨要守护的人，所以这一点倒是没有差别。
苏墨走到床边，在掀被子之前特意询问了“前世依梨”一句，“你确定……是要和我一起睡吧？”
“嗯……”
“前世依梨”点了点头，虽然只有半张脸在外面，但还是给人一种很羞涩的感觉。
她醉意还挺深的呀，脸这么红，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
“对了……你要不要再喝点水？”
“不、不用……你上来就是了。”
“前世依梨”催着苏墨上了床——这是一个大床房，两人身子都没挨着对方，也都睡得很宽敞。
“那，我现在就关灯了……”
“不说点什么吗？”“前世依梨”嗫嚅道，“就……和前世一样对我呀。”
“额……也对。我都忘了。”
感觉已经是好多年好多年以前的事情啦……
苏墨靠向“前世依梨”的脸颊，在她额间轻轻吻了一记。
“晚安。”
“嗯……”
苏墨拉上了灯。
……
不过，黑暗只是持续了一小会儿，“前世依梨”又喊了起来，“这个应该不是一起睡觉吧？碰都没碰到……以前我们是怎么睡的呀……”
“以前的话……没生病以前呀，”苏墨想了想，“你那个时候，还挺喜欢钻我怀里睡觉的来着……”
苏墨话音刚落，“前世依梨”就翻滚着身子靠了过来——
接近苏墨的胸膛。
“是……像这样对吧？我的记忆感觉越来越模糊了。”
苏墨轻轻应了一声，接着也侧过身来，注视着眼前披着头发，发丝间香气四溢的女孩。
“依梨呀……”
“嗯？怎么了……”
“你心里现在一定很嫌弃我吧。”
“为什么要这么说……”
“不管再怎么说的天花乱坠、深情款款，我在和三个女孩同时交往，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这又不怪你……”前世依梨温声道，“站在你的角度思考的话，毕竟都是我的转世，你撇下哪一个都会良心不安……还好她们也挺喜欢你的。”
“不过，就算她们不喜欢我，我应该也会去想办法强留她们……”
苏墨摸了摸鼻子，“老实说，一开始月绫就蛮不喜欢我的。我一开始和她打招呼见面，就被她骂成老色批了。后面也是……害她扭伤脚踝，害她被人关注……后面还玩弄她感情，用在网上套出来的信息来博取她的欢心……”
“但是……我真的不想失去她……也不想看到她和别的男生在一起……以前我从没意识到我占有欲这么强，其实回头想想，也是因为你从来只会向着我，把我给宠坏了……”
苏墨说着说着就忍不住伸手想要抱住“前世依梨”，不过伸手伸到一半，一想到面前的前世依梨身体却属于月绫，便又准备缩回去。
不过“前世依梨”这时候主动凑了过来，紧紧地搂住了他。
“那，今后我也像前世那样，继续宠着你吧……只要你需要我的话，带月绫来喝酒，就——”
“以后，应该不会再让月绫喝酒了。”
苏墨的回答让“前世依梨”有些出乎意料：
“你已经不愿意再见我了吗？”
“我当然希望能和你重逢，但是，不应该是建立在牺牲月绫的基础上。因为，我实在是有太多对不起她的地方了，还有呀……”
“别这么说了，阿墨。”
“前世依梨”紧紧地抱着苏墨，抱地苏墨有些喘不过起来，“你根本就没有对不起江月绫……是她对不起你。”
“依……梨？”
苏墨能感受到怀里的她激动的情绪。
“明明她自己不注意服饰穿着，还要先骂你色批……”
“明明是她自己死要面子不肯欠你钱，最后还把扭伤脚踝的事情怪罪在你身上……”
“明明之前你背着她去医院，又是买吃的又是买喝，忙前忙后，最后她连一句谢谢也没说……”
“明明做游戏只是她个人的兴趣爱好，你还为她专门成立了那样一个游戏工作室，帮她实现梦想……”
“明明知道和异性网友见面是让你为难的事情，还特意拉上你过去，你最后还是跟去了……”
“明明你都这样怀着歉疚的心情和她坦诚相告了，她还是不给情面地把你甩了，这几天一直都在对你冷暴力……”
前世依梨情绪越来越激动，声音也变得越来越小，抱着苏墨的手也慢慢松开，像是在害怕什么一样。
“所以说啊……明明她就是个既不坦率的死傲娇，就是个没什么朋友的自闭死宅，你还一直惯着她……不就是因为她是我的转世，你才会这么迁就她，不是吗！”
在前世依梨主动退开苏墨后，苏墨身体下意识地上前抱住了她。
不过在那之后，他脑海里才想起来安若素对他说过的话。
什么啊……
这不是根本就不需要你来教我，我自然就是会的。
苏墨清了清喉咙，趁着朦胧的月色，他一只手环抱着“前世依梨”，一只手伸手擦去她眼角的泪滴。
“一开始确实是这样没错，不过我所逐渐熟悉和认识的江月绫，并没有你说的那么多缺点。”
“她是个不坦率的傲娇笨蛋，不过我只会觉得很可爱，而且在关键的事情上，她的立场可从不含糊；”
“她是个没什么朋友的自闭死宅，不过她为人正直而且真诚，也从来不会做对不起朋友的事情；”
“还有呀……无论是什么工作，到她手上她都会认真负责，尽最大能力去完成，这种努力的态度，也是她最令我敬佩的一点……”
“你是我和她这辈子建立因缘的红线没错，但是……我之所以想要宠着江月绫，我之所以想要占有江月绫，我之所以想要和江月绫坦诚相见，恳求她的原谅，和她消除嫌隙的缘由，并不是单纯的因为她继承了你的身体，而是因为——”
这一次苏墨又靠了上去，触碰着“前世依梨”的鼻尖，随着短暂而急促的几次鼻息吹拂，苏墨再次轻轻开口：
“我是真的，真的非常喜欢你呀……月绫笨蛋。”
“你、你、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前世依梨”嘟嚷着支支吾吾着十分慌张，当然现在的她毫无疑问就是江月绫本绫。
“先别说话……”
苏墨用脑门轻轻顶了顶江月绫的额头，“我现在立刻把刚才欠你的亲热补给你好不好？”
“你这个……老色批……”
嘴上抗拒的江月绫此刻依然在诚实地用身体疯狂白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