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吗?临走之前,就连至关重要的龙脉也不准备看看吗!”
众人身影在龙脉上方落下,长门注意到波风水门的气息,消失在无尽的风沙中,不由喃喃自语。
另一边,得救的萨拉带领楼兰平民从破碎的避难所中,陆陆续续的撤出。
不过在他们身上,并看不到多少险死还生的喜悦,反而呈现诡异的寂静。
“他们是怎么了?”
新目光冰冷的打量过这些平民,疑惑不解。
明明已经获得没有压迫,没有生命威胁,绝对安全,绝对自由的理想生活,为什么露出这样的表情呢?
他们不应该以欢庆,新的时代降临,然后埋头苦干,在这千疮百孔之上,建设一个美好的理想国度吗?
人间道启轻笑道,“他们可不是你。虽然他们因为我们为他们打开了身上的枷锁,获得了在此之前,难以想象的自由。但自由的他们将要面对的未来,未必是想象中的幸福。只希望他们不会过度寄望缥缈的希望,撑过这短暂的黑暗,在通往黎明的道路上,自强不息的延续下去。”
“我们走吧!”
长门没有兴致关心这些于他不重要的旁枝末节,来到封印龙脉的上方,一缕土遁查克拉由脚下渗透而出。
“轰!”
只听一声沉闷的回响,大地在查克拉的影响下,左右裂开一条整齐的地道。
那是一条无限蜿蜒向下,望不到尽头的螺旋阶梯。
新和启跟在长门身后,正要起步,一道红色的身影,却气喘吁吁的更先一步跑来。
“有什么事吗?”
长门回头一看,是引导楼兰平民从避难所出来,并在将来带领他们走向希望的萨拉。
看她气喘吁吁,心急如焚的模样,显然在履行历史责任之前,还有什么事情未完。
萨拉躬着身子,一边歇斯底里的拼命呼吸,一边死死的抓住长门衣角,口中断断续续道,“请等一等,我……”
“想让我们帮你们处理楼兰这个烂摊子?”启先一步道。
长门看向那些平民,他们收拾好东西,就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像是一群沙漠中,准备远行的游商。
不过比起目标明确的游商,他们在离开楼兰,移居其他地方过活这件事上,似乎仍处于措手不及的迷茫。
仔细想一想,也是。
沙漠历来是生命的禁区,哪怕成群结队,长途跋涉,也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
像他们这样突发性的大量迁途,后勤压力大到几乎不可思议,必然会有很多人死在前往下一个绿洲的路途中。
尤其是前途渺茫,着眼有又是一片瓦烁、残骸,无法修复的楼兰,这种绝望和彷徨,更被前所未有的放大。
萨拉望向沉默不语的长门,迟疑道,“虽然很失礼。不过,如今楼兰已经别无选择,唯一的出路,就只有你们了。”
“你要投靠我们?原来如此,你真的相信,那是一条崭新的希望之路吗?”新忽然回过头来,意味深长的说道。
萨拉望向手中黑色的镯子,定了定神道,“虽然不知道你口中的希望是什么?但楼兰已经没有任何希望?我……实在太弱小了。作为女王,居然无能到连自己的子民都保护不了。”
“不必这样沮丧!”
长门回首看向萨拉,在她肩上安慰性的拍了拍。
“如果你真的相信,那条希望之路的话。”
新毫不迟疑的说道,“你们新的希望,就在这条龙脉上。唯有正确的打开这份力量,你们才能像你们祖先一样,在这片生命的荒漠扎根下来。”
“龙脉不是已经封印了吗?更何况……”
萨拉欲言又止,刚才费尽千辛万苦才将龙脉封印,怎么转眼那场危机刚过去,尘烟还没消散,就又打起它的主意。
难道百足造成的教训……还不够吗?
长门轻笑道,“一把利剑,可以杀人,同样也能保护自己。龙脉是把极易伤人的利剑,但只要自如的把握它。以它无与伦比的破坏力摧毁一切,还是达成我们难以达成的夙愿,都将由我们的心意决定。”
“由我们的心意,达成难以达成的夙愿?”
萨拉疑惑不解,长门他们拥有那神魔般恐怖的力量,还有什么不能达成?
正要细问,却见长门不声不响,就朝那个奇怪的地下通道,拾阶而下。
新目光淡然回首,“萨拉,如果你想要见识一下,我们所期望的事物,就跟上来吧。”
“这……请等一等我!”
萨拉大吃一惊,看着先后步入那地下通道的新和启,迟疑片刻后,如梦中惊醒一般忙追上去。
无尽的黑暗涌来,萨拉仿佛被未知包裹,很是害怕,感觉正在踏入一只穷凶极恶的巨兽口中。
她很想顺从内心的恐惧,就这样转身回去。
但想到破败的楼兰,还有醇弱的子民们,她又鼓起勇气,跟了上去。
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笃定,长门一定能帮到他们,但心中一个感觉,让她如在激流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死也不肯放的追逐这缕生机。
“大概是我们相似的气息吧!”
萨拉脑海闪过长门神似的红发和气息,不安和恐慌又散了一些,搭着地道光滑的墙壁,沿阶梯一路往下。
不一会儿,地下传来一声震动。
萨拉眼前出现一缕光明。
她心中一喜,奋不顾身的穿过黑暗。
明亮的地下空间中,只见一块有着浅浅树纹的石头,压在龙脉祭台上。
一阵熟悉的龙脉能量,从封印的缝隙,朝那磨盘大的石头,源源不断涌去。
“这是……”
萨拉看向那石头,一股猝不及防的凶厉,吓得她一个趔趄,差一点摔倒在地上。
新来到萨拉身边,“不必害怕。那不过是一件死物。”
“我……”
萨拉惊魂未定的看着长门等人,对那石头避之不及。拼命的摇头道,“你们究竟要做什么?以龙脉中流淌的能量,灌注那奇怪的石头?”
“没错,萨拉。虽然龙脉我也有办法操控,不过我得全心全意的控制它。”
长门回过头来,“将龙脉的封印打开吧。然后以你们一族的能力,一点一点扩大龙脉外溢的能量。作为回报,楼兰的危机……我会让新作为你的左膀右臂,为你的理想保驾护航——改变所谓未来中,楼兰不复存在的历史。”
“你……”
萨拉很是吃惊,长门怎会知道她和鸣人那段短暂的谈话?可想到楼兰一片荒芜,眼前之人是真正的一国首领,只要有心,绝对能帮上他们。
新轻笑道,“萨拉,我们不是百足,不会捏造暗藏陷阱的馅饼。要怎么选择,是否相信我们,都是你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