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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乞活军也算是南征北战,打过民贼,打过建奴,还和歪果仁打过,可今天这一战,算得上汾川河血战之后乞活军所遭遇的最艰难一战。
以往要么是以强打弱,要么就是早早选定战场,以坚固的工事,营垒来迎战,可这一战是遭遇战,谁都没想到在这个山口外的平原,能遭遇如此“大粽子”,乞活军别说利用地形工事守卫,连预备队这次都没留下,是全军直接上了。
长达两三里的战场上,一万五左右的乞活军与五万上下的闯军犬牙齿互在一起。
还好充沛的营养,常年锻炼出来的体能,每天出操弄得来的耐力,还有三人一组常年的训练,就算是一打三,乞活军还是耗的住的,而且以营为单位的方阵还是不断向前推进着,把骑兵都压上来的闯军压的步步向后退着。
不过战场依旧焦灼在了那里,就算火枪撂倒了大批的闯军精兵,就算是单兵素质比这些闯军强太多,毕竟人家步兵骑兵加一块还有四万五千多,而且这些大灾荒之年能活下来的多半也不是啥好人,不少人甚至为了活命,猎捕过其他村落的人,靠着人肉活下来,闯军打的亦是无比的凶残,甚至悍不畏死,有的哪怕被刺刀扎的对穿了,依旧要用血淋淋的手掐住乞活军的刺刀,让后来者给他报仇,有的像野兽那样猛扑上去,什么招法也抛弃了,直接掐着乞活军将士的脖子,掏眼睛,张嘴咬脸,一个个打的血淋淋的。
如此不要命的打发,就算是强悍如乞活军,依旧打的有些胆寒。
不过此时疯了的还不止闯军与乞活,宋青书也疯了,主帅不轻动,能让他这个两淮大帅带头冲锋的,只有一个。
李岩!
那些类似乞活军的火枪刺刀兵被撂倒了五千多之后,望远镜中,宋青书明显看到李岩那惊愕,不可置信的脸,他就算化成灰,宋青书也不会忘记,黄河边上的仇,邢红娘的仇,还有这次他杀福王,杀小辣椒父亲的仇,新账旧账加在一起,宋青书恨他恨得是恨不得食肉寝皮!
往日里打仗都是刘宗敏最疯狂最不要命,一把沉重的大朴刀挥舞的跟风车似得,都得亲兵拉着才能把他拉回来,可这一次,就算刘宗敏看的都有些心惊肉跳,眼见着宋青书左手左轮,右手尼泊尔战刀,幽灵那样不断向前冲着。
这些年,邢老管教下的东西,就算再忙,他也没扔下,不仅仅是乱世保命的手段,更是对当年的一种怀念,人群中,就见宋青书跟陀螺一般,右手战刀挥舞着就是照人脑袋上砍,有时候就算刀来了他似乎也忘了躲,吓得后头的刘宗敏一杆大朴刀不断在他身旁左右拨着,把砍过来的攻击挡下,有时候冲的急了,四五个人杀到面前,宋青书就直接抬起左手,左轮连续几枪蹦过去,几乎是贴脸射击,面前立马就是几个“烂西瓜”,也只有这时候,宋青书能稍微停顿下,把打光的左轮向后一扔,等直想哭的小宝把换号弹鼓的新枪递过来,又是继续疯子那样往前冲。
“李岩,受死!”
这头李岩还在焦虑的呼和着什么,冷不丁一声怒吼,吓得他也是一哆嗦,冷不丁回过头,正好看到宋青书一刀砍下人半个脑袋,然后浑身是血魔鬼那样直奔他而来。
李岩到底是闯军军将,跟着步兵冲锋时候,居然还牵着一匹马,眼看着一股子血被宋青书耍过来,大叫一声,这厮居然躲到了马屁股后面。
恨急了他,宋青书亦是想都不想就追了上,可刚越过马半个身子,一刹那宋青书感觉自己血都凉了,一把黑洞洞的左轮,同样对着他。
砰~砰砰~
间不容发中宋青书侧过身子,以他都不敢相信的速度旋即向左面翻滚过去,余光中,明显能看到铅丸打在他胸口锁子甲打出一串火花,然后紧跟着他脚后跟蹦在地上,连续四枪之后,突然李岩手里左轮来了个卡壳,借着着机会,宋青书终于蹲起身子,右手尼泊尔战刀先是扔了出去,旋即左手左轮亦是对着李岩狂扣。
噗呲,刀扎进了李岩随手拉过来的一个闯军后背,扎进去半边,旋即这厮马也不要了,也是撒腿往人群中跑,手枪跟着他连着点倒了三个人,可还是让李岩跑了,看着人海茫茫的战场,宋青书愤怒的咆哮着。
“混账东西,老子早晚要杀了你!”
“大帅!”
生死一挥间,宋青书可算是清醒了不少,这功夫,身后孙传庭的呼喊声这才让他回过神,刚刚那阵无双开的,他一个人仗着甲厚器锐,至少格杀了二十多号,可这阵无双放的也是消耗了大量体力,扶着李岩的青骢马,宋青书剧烈的喘息着,这功夫,刘宗敏可算松了口气,可以刷着大刀在前面开几下荤,而孙传庭则是焦虑的直接跑到他身旁叫嚷道。
“大帅,太突进了!”
幡然惊醒,宋青书向左右环顾,跟着他,中军乞活差不多推进了七十米左右,此时已经完全像个尖一样扎进了闯军镇中,双方将士犬牙呲互,每一分每一秒都有不知道多少人倒下,而此时,闯军的人数优势亦是显露了出来,有些地方几个人压着一个人打。
就算十个闯军换一个乞活军,是是都是吃亏,见此情景,他亦是有些焦急,无奈的昂起头喝令道:“跟着本帅,向后缩!”
中军开始了后退,闯军旋即跟上,战线始终紧紧贴在一起,今天付出巨大伤亡的李岩似乎也发了狠,后头的闯军督战队大刀威逼下,不断有闯军亡命徒缠上来,步骑交错,压的乞活军背靠着邙山还有几个大坟茔,有些紧紧缩成一团的趋势,如此近距离肉搏,乞活军的火铳发挥空间极小,大炮更是根本用不上了,如此情况,看的宋青书更是心急如焚。
战场的天平不断向左右摇摆着。
“刘体纯呢?这个混蛋呢?”
听着在中军中一面发号施令,一面咬牙切齿仿佛个困兽那样眼睛通红咆哮着的宋青书,刘宗敏一面心里暗暗发苦,一面悲催的回答着。
“大帅,已经派人去催了!”
“要快!”
每一分每一秒,乞活军都承受着巨大伤亡,单兵带来的优势也在冷兵器集群作战中被不断缩小,毕竟乞活军人少,需要不停作战,可闯军人多,杀了一批还有一批,这个时候哪怕再有一千,不,哪怕五百骑兵撞到闯军背后,都能给战局带来巨大的变化,偏偏,宋青书背后是山和大坟包,闯军骑兵绕不过来,而宋青书又实在抽不出一兵一卒来脱离战场绕后。
就在战争已经进行了一个时辰,宋青书望眼欲穿还是没看到刘体纯的影子时候,一直焦灼的战况终于剧烈的改变了。
“打不过了,快逃啊!”
“官狗子援军来了!”
忽然间,闯军东北角崩溃了,拼命地嘶吼中,前后夹击再也没有斗志的闯军仿佛海浪中的沙塔那样,被一个大浪打的分崩离析,整个解体了,数不清的闯军惊恐的向西南方向溃逃而去。
在宋青书惊愕的注视中,两面大旗先后出现在邙山的缺口通道处,一面是代,一面是夏,疤脸的代县骑兵可算杀来了!
眼看着纷纷丢盔弃甲向后逃的闯军,突出一口恶气的宋青书怒不可遏的高喊着:“传本帅命令,全线突进,不要放走闯贼,斩杀李岩者,赏万金,升师帅!给老子杀!”
如此重的赏格,疲惫的乞活军主力再次沸腾了,怒吼着向前冲去,最后一点抵抗直接在他们的刺刀下化作了鲜血滋润了这片干渴的邙山古战场,这个时候,一直望眼欲穿的刘体纯骑兵也终于出现在了东南,两支骑兵汇合,就宛若剪刀那样来回绞杀着逃跑的闯军,沿着邙山山脉走向,一路上,不知道多少闯军伏尸于此,有的地方,都被尸体堆满了。
追杀足足进行了三十多里,乞活军亦是跑到了极限,就连战马都没了力气,这才放了最后几万闯军钻进了山中,这一战,至少杀了闯军三万人,杀红了眼的乞活军根本连俘虏都不要了,李岩主力基本上是彻底被击溃了,甚至李自成自己都得元气大伤,可宋青书却是高兴不起来。
火枪与残酷的肉搏战中,乞活军亦是伤亡了四千多人,邙山下北魏贵族的大坟包附近,医用帐篷摆成了馒头锅,到处都是抬着尸体的民壮还有穿着白大褂的医官,这些损失本来不在宋青书的计划之内。
许久不见的疤脸无奈的束手站在中军帐篷中,听着宋青书劈头盖脸的咆哮,另一头,身上也是被血泡软的刘体纯大胡子脸都快哭出来了,心惊肉跳的进了中军中,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大帅!”
他也算倒霉,被李岩的骑兵发现了,骠骑兵刚回头,两千闯军骑兵迎面赶来,等把他们看的横七竖八时候,战场已经在疤脸夏大帅的援军打击下到了崩溃阶段,他的骠骑兵,几乎在大局上没起多大作用。
听着刘体纯跪拜,宋青书一时间还真冷静了下来,也不骂人,冷冷的转过了身子。
“杀了李岩了?”
“回,回大帅,那厮太,太能跑了,末将就夺下了他的大旗!”
说到这儿刘体纯更郁闷了,杀了李岩,算是他今天能翻盘的唯一机会,可是刀都砍到他后脑勺了,李岩亲兵被他亲手砍杀了七八个,还是让李岩快一步,钻山里去了,拿着那闯字大旗,刘体纯恨不得把脸缩胡子里。
这次宋青书还是没开口骂人,踱步两步到了他面前,看了看血得胡琏的闯字大旗,忽然一脚猛地踹了出去,直接把刘体纯踹了个王八翻壳四脚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