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勒速有点犯懵,他只给费柳说过此事的大概目的,但是没有说过具体人名,他怎么知道文心蝉就是目标人的?
而文心蝉又如何会碰到费柳的?
此事尚未开始,对方竟然已经都知晓了?
哈勒速脸色一片灰白!
“费道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哈勒道友,看来,你所谋之事对方早已知晓啊……”
费柳将今日遇见文心蝉的情况详细的说了一遍。
“嘶……竟有此事!这这这……费道友如何分析此事的?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我身边的几位长老?绾城驻地?城门处?”
“很简单,哈勒道友的行踪一直在有心人的掌控中,你身边的长老也好、绾城驻地也好,可能都有对方的人。至于对方怎么知道我的,哈勒道友来绾城相助,对方如果还不知道,那就是愚蠢了!”
费柳面无表情,这哈勒速真是让自己无语,他不像一个无脑之人啊!怎么会把事办成这样!
“既然知道了我,自然会对我严加防备!再加之,或许哈勒道友也泄露了消息吧!而且,我身边之人,他们也定然会同样监视。我即便改换了容貌,可我却疏忽了图翎!何况,你安排绾城驻地传送我等,对方定然第一时间知晓了,直到我入城!”
“费道友,我我我……我确实在和舍妹聊天时,一时疏忽了……”
这下可被动了!
双方陷入了沉默。
文心蝉已经知道了他们的目的,自然早就有了对策,该如何是好。
“哈勒兄,你该给我交个底了,这次的事,究竟水有多深?究竟会触及哪些势力?”
哈勒速沉默了一阵。
“费兄,事情不小,将军府内本就错综复杂,这次,和国舅府之间定然会有很大的冲突,这个冲突不仅仅是小妹的事,更是两者在朝堂位置的事……”
说到此处,哈勒速深吸了一口气。
“最可怕的是,这次很有可能会触及皇家……”
国舅府与柱国将军府,既是同盟,又是敌人。
同盟是因为唯有联手,才能对付朝内诸多势力挑战,也能应付皇家打压。
敌人是因为都想控制对方为己所用,如此才能一家独大。
而皇帝也愿意看着他们又和谐又争斗,甚至更想看到他们吞并,唯有吞并成一家,以为自己权势滔天了,才能连根拔起!
三者对此都是心知肚明,而一直维持着一个暂时的平衡与牵制。
而一旦有任何一股力量参入,或者有任何的波动,这种平衡很容易被打破。
平衡一旦破了,就是生死存亡!
因此,为了同盟,也为了牵制,双方采取了儿女亲家作为锦上添花,而这也是一种对外的示威和宣示作用。
但成亲对于将军府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人质的方式呢!
国舅府更想通过联姻,慢慢的渗透将军府,并进而影响将军府爵位的传承!
如果哈勒小妹加入国舅府,对方势必通过他,来逼迫爵爷和哈勒速,令得他们投鼠忌器。
但是,当年将军也是身不由己将女儿定下娃娃亲,这是他父亲所为。
也就是老爵爷和国舅亲自定下的。
历史的原因,自有历史的必然性,再纠结此事已然没有意义。
想要破局,国舅府定然会全力反弹,会使出一切手段、阴招来拔掉一切反对者。
爵爷也知道此事的严重性,但是无法推脱掉这门亲事。
“那为何不在室戈王朝寻找新的联盟者呢?”
“原因众多啊!将军府与国舅府一直是联盟,人尽皆知,此时寻找新的同盟,何人敢参与此事?国舅府也势必会知道,很容易被有心之人加以利用。再者说,各大势力本就已经形成了固定的联盟,贸然寻找新同盟,牵一发而动全身,室戈王朝都会大乱啊!”
“那为何找我呢?我可没什么势力,没什么背景,如何能办成此事?”
“出奇制胜!”
“哈勒兄,现在还出的什么奇呢?再则说,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再奇又有何用呢?”
“费兄,还是一句话,重要的不是和对方引起多大的冲突、对抗,而是破局,不让舍妹嫁入国舅府,只要实现这个目的,其他的事,他们来阴的,来阳的,将军府还不会怕什么!而此事,无法让室戈王朝的人来办。”
“哈勒兄,恕我直言,看眼前的情况,不说将军府,至少你的身边,已经到处漏风了!我们的计划还如何推进?当务之急,势必要考虑对方的各种应对可能,我们好提前做一些准备!”
“费兄所言极是,惭愧惭愧啊!费兄有什么想法尽管说,我全力配合。”
“其他一切照旧,只做一件事,只是,此事,会有损哈勒小姐的名声。”
费柳早有思虑。
哈勒速瞳孔一缩。
“有损小妹名声?费兄的意思是……”
“正是!唯有对外宣称,我和哈勒小姐之间已有夫妻之实,才能夺回一些主动权!而且,既要让他们的耳目知道,也不能太过明显。”
“难怪费道友说其他一切照旧……你的意思这些人暂时都不清除?是否会破坏你我的计划?”
“只要知道是谁,就不用再担忧什么。就怕文心蝉也能想到这一层!”
“不管了,阴谋不行,那就阳谋,我们出牌,让他们去接招,总比我们被动好!”
“哈勒兄所言有理,那你我再商量一下一些具体事宜吧……”
二人又嘀嘀咕咕了半天,才断了联络。
此时,已过夜半,费柳运转心法,继续打坐。
半个时辰后,他神情一动,睁开了双眼,尽是凝重。
挥手一道法诀打出,房间内的遮蔽法阵打开了,一道人影闪现。
此人样貌平淡无奇,身材普通,一身粗布衣衫,扔在人堆中绝不会引起人注意。
但是,随着他的进入,费柳感觉脸颊生疼,似乎有一柄利刃在切割。
此人危险!
或许实力不在自己之下!
“费柳?”
“你是何人?”
“嘎朗。咱们在这儿谈?”
嘎朗无情的眼中,像是看着死人一般的盯着费柳。
“走吧。”
费柳没有惊动图翎和招雷,悄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