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在下也希望如此,但愿此行一切顺利!哎……莫要惹怒将军,将我一刀斩杀了……”
费柳演技一流,那种初次见对方家长前的紧张感,那种犯了错的后怕感,那种对于未知的恐惧感,在脸上错综复杂,在眼中难掩忧虑,任谁看着都不会有丝毫怀疑。
“小妹……可在府中?”
“怎么,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见我小妹了?放心,她正在自己香闺,等结果呐!”
“嘿嘿,还请哈勒兄带路。”
“好!费道友请。”
在一众手下的心怀各异中,诸人往前殿行去。
前殿巍峨,如巨兽盘踞,殿内明亮与黑暗交映,柱国将军哈勒爵爷两撇八字胡上,尽是威武,他挺身坐在上首蟠龙椅,双腿微张,双手柱在大腿上。
下首两侧各一排高背椅,除了一张空椅,其余都坐满了。
哈勒速领着费柳进入大殿,招雷、图翎、须慕三子都被安排在了其他地方先行休息。
两侧之人都眼怀各异的一路看着费柳往前迈步。
“父亲,费柳到了。”
“晚辈费柳,见过爵爷。”
费柳躬身抱拳致以敬礼。
“免礼,听速儿说,费小友有要事找老夫?不知小友所为何事?”
“禀爵位,晚辈与哈勒小姐一见钟情,相约厮守一生,今日特意前来向爵爷提亲,祈望爵爷恩允。”
静!
可怕的安静!
所有人都被眼前的话语惊呆了,瞬间都停止了呼吸。
众人今日被召集而来,都不知道所为何事,只知道事关重大。
足有数息时间,殿内炸锅了!
“放肆!哪里来的野小子!”
“大胆!小子,你可知此地是何处?你可知哈勒小姐什么身份?”
“混账!将军府,岂容你撒野!”
……
费柳和哈勒速的耳朵都快被震聋了!
一堆还虚境高手的怒意,无疑惊涛骇浪一般,能将整个大殿淹没。
当间,也有几张愤怒的脸颊下,一丝丝幸灾乐祸在眼底闪过。
“嗯?”
爵爷一声长长的鼻音发出,殿内逐渐恢复了安静。
“这位小友,你确定知道你说的是什么吗?”
“自然,爵爷,晚辈今日是特意来向爵爷提亲的。”
费柳依然保持着恭敬的身姿。
“提亲……小友,你可知,本爵女儿哈勒小妹已经许配给了国舅府世子,她是国舅府世子未过门的妻子!”
爵爷那坚毅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无喜无怒。
“自然知道,哈勒小姐已经向我说明,这是两家自小定下的娃娃亲,但不是她所愿!”
“既然已经定下的亲事,岂能儿戏?岂能随意更改?好女不事二夫,本爵的女儿不会是一个不识礼数之人。”
“爵爷此言差矣!哈勒小姐与国舅府世子尚未完婚,何来夫与妻一说?你我皆是修行之人,岂能以俗世之理来度测?如果真要按照俗世之理来作为立世准则,修行界的打打杀杀因何无人来管?小姐既然也是修行之人,因何需要别人来决定自己的命运!这岂不荒谬!”
“大胆!小子,你竟然如此藐视爵爷?竟然如此与爵爷说话?”
靠近上首处,一位魁梧的中年男子猛然站起,指着费柳鼻子不客气的嚷嚷着。
“我将军府的千金大小姐,岂是你一个小小练神境能高攀的?”
“小子,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什么德行!乡野穷小子,也敢来我将军府大放厥词!将军仁慈,没将你乱棍打死,已是给了你天大的面子,还不跪下恕罪!”
中年人旁边两人一唱一和的也责骂着费柳。
“哦?这三位前辈,莫非哈勒小姐是您几位的闺女?”
费柳眼光一寒,体内气势猛然爆出!
三人突然受到这股气势轰击,喀啦啦,座下椅子纷纷碎裂,而他们三人蹬蹬蹬后退数步,眼中尽是惊恐!
“再敢无理,休怪晚辈手下不留情!”
嘶!
其余之人心内一阵阵惊呼。
一个小小练神境,竟然以一身气势逼退了三位还虚境,其中一位还是中境界!
这这这……此子究竟什么来头?竟然如此变态的实力?
而费柳敢如此,自然是心中有数。
在来此之前,哈勒速已经向他详细说过府内诸位主事之人的身份、样貌、亲疏关系。
而这三人一个小团伙,正是将军的三位堂弟,也是一直和将军不对付之人。
当然,他们只是别人的马前卒。
将军府内,真正的敌手,左侧第一位的清瘦男子,此人气宇轩昂,眼神清澈,一股英武之气令人顿生好感,正是爵爷的亲生弟弟哈勒英。
可是,他的背后,却不似样貌这般,尽显阴险狠辣,当年,老爵爷曾有意将爵位传给他,奈何,此人过于阴毒,以致最终被剥夺了继承权。
“小友,在我将军府对我族人如此肆意凌辱,不合适啊!你前来提亲,本府大小姐已有婚约,本族族人自然是要维护公理法度,何错之有?难不成,小友以为将军府好欺负?”
哈勒英微微一笑,柔和的话语声,就如谆谆教导自家晚辈一般。
“当然,小友的言语说得也不错,修行之人,本就跳出了俗世之外,也无需遵守什么俗世制约。”
突然,他话语一变,似乎很支持费柳的求亲,不知他心内究竟是何想法。
“这位是?”
费柳没搭理他的话,转而看向哈勒速。
“这是我二叔。”
哈勒速简简单单的五个字之后,不再介绍其他的。
在场之人心中颇有微词,却没有任何表现。
“哦!原来是小妹的二叔,失敬失敬!”
费柳和哈勒速等人没想到哈勒英不仅没有反对,反而第一个支持。
按理说,他是和国舅府走得最近的,应该是最为反对费柳提亲之人才对,何况,以他马首是瞻的三位族人刚提了反对意见。
看来,其中有什么猫腻啊!
而上首的将军却一直纹丝不动,脸上表情也没丝毫变化。只是静看着一切,仿佛谈论的之事与他女儿无关,与他无关一般。
“大哥,作为将军府的爵爷,您需要以大局为重,是否于国舅府联姻;作为父亲,您应该让儿女幸福,希望您慎重处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