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江摇了摇头:“没有掺和。
只是之前孙丽娜来找过我。
她求我让我从她的人生里滚的彻底一点儿。
别再让我跟她过去的那点破事儿影响她的生活了。”
乔乔惊讶道:“现在孙丽娜不缠着你了?偿”
孟江笑着点头:“之前我跟她把话说明白了。
我说,跟她在一起就是抱着玩玩儿,想换换口味的心情撄。
没想到却玩火自焚了。
以后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跟她有任何瓜葛了。
这么着,她就开始疏远我了。
前一段时间我一直觉得挺轻松的。
那天她忽然来找我还吓了我一跳。”
乔乔吐了吐舌:“抱歉,我不知道这回事。
如果我知道的话肯定不会给你惹事儿的。”
她说着有几分小开心的从沙发背上滑下来正色道:“我觉得你做了个很明智的决定。”
孟江看向齐景焕,两人对视一笑。
乔乔凝眉:“你俩笑什么呀。”
齐景焕伸手搂着乔乔的肩膀:“孟江早就知道自己做了很明智的决定啦。”
“那我就不懂了,你为什么还天天这么愁眉苦脸的呢。”
孟江叹口气道:“我伤心的是因为自己的糊涂牺牲了婚姻。
我现在才知道廖诗对于我来说有多重要。
可是一切都已经晚了。
我总想着能让时间倒回去一些就好了。
起码我不会离婚。”
乔乔耸了耸肩:“有些事情就是那么的由不得人。
你这是用自己的幸福买了个教训。
代价…的确有点儿惨烈。
不过孟团,你这样想不就好了吗。
你跟廖诗是组团一起去赏花的。
起先你们喜欢的都是一样的花,所以路线相同。
但到了分叉口,你想看牡丹,她想看芍药。
所以,你们就各自带着一份遗憾去观赏自己喜欢的花了。
在赏芍药的途中,廖诗已经找到了那个跟她一样喜欢芍药的男人。
而你也可以寻找一个跟你一样喜欢看牡丹的女人了。”
孟江看向齐景焕:“高材生就是不一样。
总会能把这么伤感的事情分析的这么简单。”
齐景焕扬眉:“是事实。”
“这跟学历没关系。
想通了,日子怎么都要过的。
你现在过的这么痛苦是要给会看呢?
廖诗吗?
兴许她会觉得你现在可怜兮兮的。
但她改变不了任何结局。
因为她现在很幸福。
给你父母看吗?他们只会心痛,没有任何益处。
还是给我们看?
说真的,我们这些外人还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更多一些。
因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吗。”
孟江点头:“道理我都懂,可还是觉得高兴不起来。”
“那就找一个能分散你注意力的女人,让你高兴起来。”
乔乔说着路小宝就端着菜从厨房里出来了。
路小楠就是手脚勤快,没多会儿就已经把菜做好了。
齐景焕开了一瓶红酒。
第一次尝路小楠手艺的齐景焕和孟江都被路小楠的手艺给折服了。
“怪不得乔乔总是在我面前说你的厨艺有多厉害多厉害。
原来真不是夸张。”
乔乔嘟嘴:“我就说了吗,我这人嘴很挑的。
我都说好还,那就肯定错不了的。”
孟江点头:“这种程度,开个小餐馆也能留住回头客了。”
路小楠脸唰的红了。
被这么多人当面赞扬,她还是很不好意思的。
齐景焕想到什么似的道:“路小宝,前几天我们两个出去的时候是不是看到家属院边上那间拉面馆要往外租来着?”
路小宝点头:“是啊队长。”
乔乔惊喜道:“我怎么没看见。”
“因为跟你上班路线不同,你没发现也正常。”
乔乔道:“把这地方租下来让小楠来经营如何?”
路小楠连连摆手:“不行不行的,我现在的工作还挺不错的。
工资很高,也有保险。”
乔乔抿唇:“那你总也不能这么年纪轻轻的就在一个公司里打扫一辈子的房子吧。
你只管出来尝试一下吗。
如果觉得不合适,我再把你调回公司就是了。”
“可是…”路小楠有些犹豫。
路小宝也趁机道:“姐,这是个好机会。
这店我给你盘下来,你给我打工吧。
赚了钱我跟你分成。
赔了钱就权当我这些年的钱没有攒。”
齐景焕抿唇一笑,路小宝这小子倒挺聪明。
“姐,兴许自己干比打工挣的多呢。
再说…你这么好的手艺不拿出来让大众一起品尝实在是太可惜了。”
“我考虑考虑吧好吗?”路小楠这些年攒钱都是为了路小宝。
她这小弟弟还没有结婚,作为长姐,她得帮忙赚娶媳妇的本钱才行。
路小宝却已经在心里打定了主意。
回头他就要去把店盘下来,到时候装修好了,他姐就算不来都不行了。
之后一个星期,路小宝每天都送乔乔上下班。
自打知道有人跟踪自己之后。
乔乔再也不说不用别人送的这种话了。
被人跟踪这件事儿让她觉得很不淡定。
一整天下来,除了中午出去吃饭的时间,她是绝对不会乱往外跑的。
即便是中午,她也一定会拽个同伴一起去吃饭。
一连五天的午餐,袁欣和路小楠陪她吃了三顿。
陈正陪她吃了一顿。
周五这天陈正没时间,袁欣要加班,路小楠请假去了银行。
她只能自己下去吃了。
从财务室出来,经过办公室的时候,见苏天尧竟然破天荒的来了。
她很是吃惊。
苏天尧这一个礼拜都没有在公司露头了。
她还以为他不打算来了呢。
她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玻璃边瞅着苏天尧。
兴许是感觉到了外来的目光,苏天尧抬眼,正好看到在看自己的乔乔。
乔乔愣了一下呲牙一笑对他招了招手。
苏天尧放下手中的笔起身出来抱怀走到她面前。
“难得呀,你竟然会找我,什么事儿?”
“你怎么这么多天没来了。”
“看来你还知道这几天公司里少了一个人。”
苏天尧扬眉得瑟一笑:“这几天我们公司那边有个企划案在做,没我不行。”
“这么一看,苏先生也是个重要角色呢。”
乔乔往前一凑:“不知我有没有荣幸请你这位重要角色吃个饭呢?”
“今天我来公司的时候,明明看到太阳就是从东边出来的呀。
你这什么情况?”
乔乔白了他一眼:“你看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识好歹呢。
我这几天可被你害惨了,你还在这里随口乱说。”
“我怎么害你了。”
“自从那天你说有人跟踪我开始。
我都没法儿愉快的一个人出去吃午饭了。
今天中午陈正有饭局,我找不到人陪我吃饭了。
这正准备一个人去吃饭呢,结果就看到你了。
你就当…是运气好吧。”
苏天尧转身回了办公室。
乔乔喝道:“诶,不去就不去吗,干嘛甩脸子呀。”
她说完哼的一声仰头就转身去坐电梯了。
电梯爱没来,苏天尧已经提着包走了过来。
乔乔凝眉:“你怎么又出来了。”
“我什么时候说不陪你去吃饭了。
我只是去拿包而已。
不陪你吃饭这件事儿是你自己在胡思乱想的。”
下楼后,乔乔下意识的四下里忘了忘。
苏天尧手自然的往她肩膀上一搭就往前走去。
“别疑神疑鬼的到处看,好好走路。”
“你说跟踪我的人在哪里呀,为什么我没有看到呢。”
“既然是跟踪,当然是藏在你看不到的地方。
你太刻意的话,他就会知道你在找他了。”
苏天尧推着她来到公司附近的餐厅。
平常乔乔的午餐都在这里解决。
两人简单的点了两道菜和两碗米饭。
“我刚刚还打算一个人去吃汉堡呢。”
“那你怎么又改变主意了?”苏天尧边吃边看向她。
“因为现在有人陪我一起吃饭了呀。
一个人的时候在肯德基里吃汉堡,别人不会觉得你很奇怪。
可是一个人在餐厅里吃饭,自己就会觉得很不得劲。
你没有这样的感觉吗?”
苏天尧沉默了一下:“没有,习惯了一个人吃饭,我倒觉得一个人吃饭更好,自在,清净。”
习惯?看着苏天尧的表情,乔乔一下子就想起了之前齐景焕跟他说过的关于苏天尧他父母的情况。
在那样的家庭里长大,想要跟父母一起吃顿饭应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吧。
所以他才会说习惯了这样的字眼吧。
这个男人…看似倔强不羁,霸道蛮横,可实际上却有一颗柔软的心。
这个男人得拥有幸福才行啊。
苏天尧凝眉看着她忽然莫名其妙的目光:“你想什么呢,怎么忽然就不说话了。”
乔乔哼的一声用筷子用力的捅起了米饭。
“你说我想什么呢。
我不就陪你吃顿饭吗,你居然还嫌我吵。”
“我什么时候说你吵了?”
“刚刚你说自己吃饭清净,那你的意思不就是跟我一起吃饭我很吵吗?”
苏天尧撇嘴一笑:“是很吵。”
见苏天尧笑了起来,乔乔扬了扬眉心。
对吗,人要时常笑,心里才会不那么苦。
下午,正在工作的齐景焕接到了陈正的电话。
陈正兴致勃勃的道:“有时间吗,简单的说件事儿。”
“现在还好,你说吧。”
“那个机车男我调查到了更重要的事情。
绝对是紧抱到让你想不到的。”
陈正的声音显然很是激动。
齐景焕听到陈正这样的口气,不自觉的就抱有了期待。
看来这次应该是大事儿了。
“之前严夏在国外不是差点结婚。
结果却因为婚前出轨被她未婚夫抓包,所以被甩了吗。
机车男就是严夏当年出轨的对象。”
齐景焕凝眉:“是吗?确定?”
“确定,我是从那个男人这边调查到的。
当年他在国外念书念的好好的。
结果却莫名其妙的被遣返回国了。
都没有拿到学校的毕业证。
一开始我没有太在意这个点。
后来那天我就想,严夏在国外跟这男人做过一段时间的同学。
严夏先毕业参加工作了。
这个男人比她年龄小,应该不到毕业的年龄。
可为什么他最后没念完书就回国了呢。
我这个人最烦有问题解决不开了。
所以我就又找人去他们上学的学校调查了一下。
结果今天我才知道,原来当年就是严夏的未婚夫对那小子动了手脚。
严夏的未婚夫是当地的华裔,家里势力非常显赫。
自己的未婚妻被别的男人碰了,他肯定是受不了这气的。
所以他就派人对付机车男。
机车男因为年轻所以很喜欢泡夜店。
严夏的未婚夫就利用这一点,找人在夜店里接近机车男。
后来,有人引导机车男吸毒。
第一次是玩票性质的。
第二次的时候就当成被警察抓获。
那小子在国外的吸毒前科就是严夏的未婚夫干的。
也是因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机车男才会被遣返的。
正因如此,当年他不是自愿中断学业的。
而且,他老家不在北京。
他也是近段时间才刚来到北京的。
他进京的时间比严夏来京晚不了多少。
在我看来,这两人之间肯定一直都有联系。
所以严夏一回国就把他当做帮手给叫到了北京来。”
齐景焕听着电话那头陈正头头是道的分析着。
他伸手抱怀表情略有几分凝重。
“景焕,你在听吧。”
“我在听。”齐景焕点头,他身子往前凑了凑。
“陈正,我现在既然知道了严夏和这个机车男的关系。
你觉得我还有必要继续忍着严夏对乔乔的监视吗?
我认为我有必要把那个机车男揪出来好好的谈一谈了,你说呢?”
陈正的手从自己的头顶拂过,头发顺滑的弹了回来。
“现在我们已经知己知彼了,的确没有什么必要继续等待了。
早点让那个严夏知道你齐景焕也不是那么容易算计的也不错。
这样一天到晚还要分心管她的确很麻烦。
什么时候行动叫上我吧。
我跟你一起。”
“就这一两天。”
“随时给我电话。”
挂断电话后,齐景焕将手机平稳的放在了桌上。
他站起身来到窗边往外看去。
不远处的操场上,战士们正如火如荼的锻炼着。
他的脑子里有几分烦乱。
他本不是一个喜欢麻烦的人。
可自从苏天尧出狱后,烦心事儿真的是接踵而至。
当年没能偿完的债现在才开始算计,未免有些太晚了。
有些债该偿,比如他欠苏天尧的恩情。
而有些债不该偿,比如严夏的。
从前,在不知道苏天尧保护了严夏之前,他对严夏是没有恨意的。
可自从知道十六年前严夏也在现场的时候。
他心里就一直都觉得很是很重。
实际算起来,不是只有濮萝一个人算计了苏天尧。
严夏也推了一把手。
如果严夏当年能够在他面前坦诚的告诉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定不会造成苏天尧最后的悲剧。
她是唯一能证明苏天尧清白的人。
可她却选择了沉默。
苏天尧说濮萝是个像恶魔一样存在的女人。
可在他看来,如果濮萝是恶魔,那严夏就是魔鬼。
这两个女人的坏绝对是不相上下的。
起码濮萝的童年是值得人同情的。
她的邪恶,她的恶毒,可能都源自于外来环境给予的压力。
但严夏从小在温室中长大。
她的心为什么也这么的狠呢。
先把机车男抓到,然后他要好好问问严夏,她的良心呢。
当年,他和苏天尧对她都不薄。
为什么要毁了他们。
齐景焕冷冷的沉了口气。
远处操场上‘一二三四’的口号声响破天际向这边传来。
门口传来小通信兵响亮的声音:“报告。”
齐景焕回神转身回到椅子上坐下。
“进来吧。”
小战士推门而入来到桌前立正站好:“报告团长,部队门口有人找您。”
齐景焕蹙眉:“什么人?”
“那位先生说他姓濮。”
濮?齐景焕纳闷了一下,他认识的姓濮的人只有濮萝而已。
先生?
“是中年男人吗?”想到什么似的,他又追问了一句。
“是。”
“放行请他进来吧。”
齐景焕心中有几分纳闷,会是他吗?
“是。”小战士转身出去了。
齐景焕在房间里有些忐忑。
没多会儿,门口再次传来报告声:“报告。”
“请客人进来吧。”
小战士在门口说了一声:“先生您请进吧。”
门推开,一个穿着黑色长款风衣的中年男子迈步走了进来。
看到对方的脸,齐景焕站起身抿唇一笑:“濮叔叔,真是您呀。
刚刚我的通信兵说有位姓濮的先生找我,我就猜会不会是您呢。
我认识的人中姓濮的就您一家。”
“景焕,多年不见,你还好吗?”中年男子上前握住了齐景焕先对他伸出的手。
齐景焕对门口喊道:“小韩,倒两杯茶来。”
“是。”
“十几年不见了,你真是出息了。
在北京也成了呼风唤雨的大人物了呀。”
中年男子赞扬的看向齐景焕。
齐景焕淡然的笑了笑:“濮叔叔客气了。
不过是在北京混口饭吃罢了。
不能跟您相提并论。”
“哎,只可惜了呀,我家濮萝没有那个福气。
不然你现在应该叫我一声爸爸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