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正楠的话让林恩栩忍不住落泪。
她望向他,眼神中带着几分哀怨和痛悔。
林正楠继续道:“如果你不爱我,当初为什么要赶走我的女朋友。
如果你对我没有心,为什么每天粘着我。
如果你真的没想过跟我在一起,为什么…要给我希望偿。
我那么珍惜你,你有没有哪怕一次的对我付出同等程度的真心。
恩栩你告诉我,在我爱你的这无数个日日夜夜里撄。
你有没有想过我每天夜不能寐,只能依靠安眠药来入睡。
即便是今晚也一样。
知道你去了陈正家,我恨你的不争气。
人家明明都不要你了,你却偏要跑去自找苦吃。
我晚饭都没有吃,一心想着要见你,可你却避开了我。
怎么,陈正就比我好那么多吗。
他就当真好到,要让你不顾一切了吗。
恩栩,杀人法也有个自白的机会不是吗。
我伤害过你,我知道自己做错了。
所以我在尽力的弥补,挽救。
难道你真的看不出来吗。
你为什么就不能像善待别的男人那样善待我哪怕一次呢。
你知道我今天吃了安眠药却无法入睡的滋味有多难受吗。
曾经,我们还是好兄妹的时候,我每天都很幸福。
即便很累,可是看到你我就会觉得舒心了。
我那么爱你的时候,即便你不能给予我回应,可你也别总是这样冷落我,避着我好吗。
恩栩,给我个机会吧。
我们都不年轻了,我们的关系该有个结果了,你说呢。”
林恩栩侧头,她抬手将脸上的泪珠擦掉。
这泪珠里包含的意味太多,她自己都已经说不分明了。
当初,她的确是察觉到了自己对他的小心思。
这份小心思折磨的她非常痛苦。
如他所说,他的三个女朋友的离开也的确都跟她有脱不开的干系。
但当她长大了,知道自己对哥哥的感情是***的时候她就已经在极力克制了。
她害怕那样强势和霸道的他。
不喜欢他总是插手她的人生和生活。
她身边的男性朋友他通通都不放过。
从前,她不介意他爱自己,是因为她享受他的宠爱。
她喜欢他的关怀。
可在那么多事情发生之后,她怎么还敢去贪恋那份宠爱呢。
那宠爱就是沾着毒的蜜饯,吃进嘴里是甜的,化在心里是痛的。
“你说的对,我们的关系的确该有个结果了。”
林恩栩悠悠的望向他。
“哥,你是我的哥哥,这一点到我死的那天都不会改变。
我不希望因为任何事情改变这层关系。
我们都不小了,都不该再这样执着了。
哥,如果你真的不喜欢别的男人靠近我。
那我可以向你保证,自此以后,我再也不会找男朋友。
到我老死的那一天都不会嫁人。
我只求你,放过我。
不要再靠近我了。
我不要你,不要,不要。”
林恩栩眼中带着痛望向他。
“放过我,也给你自己一条路走吧。”
“所以…你宁可孤独终老也不肯嫁我是吗?”
林恩栩咬唇侧头。
林正楠慢慢的站起身:“恩栩呀恩栩,你可真是够毒的。
好,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不过你记住了,如果再让我看到有男人接近你。
我会做的事情就不只是调查他那么简单了。
我会直接杀了他。
还有你听好,我不会寻找什么所谓的幸福。
因为我的幸福早就已经全都被你毁掉了。
我再也不会拥有幸福了,这一切全都是拜你所赐。”
林正楠说完就往外走去。
林恩栩快速起身拉住他的手腕:“你别这样行不行。
你这样跟谈之前有什么变化吗。
你还是要派人监视我,不是吗?
你还是要让我过提心吊胆的生活对不对?
如果你只是为了维持原判的,那你出现在我面前干什么?
就为了让我担心恐惧和害怕的吗?”
“恩栩,我不妨告诉你好了。
只要你不走到我的身边。
我这辈子都要跟你互相折磨。
你不嫁,我不娶,这样即便到我们死了,我们也可以合葬在一起。
以兄妹的名义如何,以夫妻的名义又如何。
你这辈子都别想从我身边逃离。”
林恩栩松开拉着林正楠的手。
林正楠看着她冷笑一声:“你是还不是打算离开南城?
走吧,从现在开始,你走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
我就想看看,这辈子你还能不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你可以当我是执着。
也可以认为我是为了报复你杀了我的孩子。
还可以认为我是疯了。
随便你吧,反正我这辈子非你不可了。”
林正楠转身拉开门离开。
林恩栩跪坐在沙发边,眼神空洞的就好像能盛下宇宙穹苍一般。
好,这样也好,如果无法逃避,那就迎头面对吧。
她真的不相信,这个世界就不能给她留一条活路。
第二天一早,陈正接到了林恩栩的电话。
她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陈正,跟你说件事儿,我不走了。”
“昨晚发生什么事了吗?”
陈正的问题让林恩栩半天没能回应。
“陈正,你跟妃儿好好的,别的…以后关于我的事情,你就不要再管了。”
陈正抱怀走到阳台边:“昨晚谈的不顺利吗?
要不要我出面帮你。”
“不要,不需要。”
林恩栩激动的反对声让陈正觉得有些不对劲。
陈正问道:“你不会又被控制起来了吧。
昨天我安排的人没有跟我汇报你有危险的事情啊。”
“没有,我自由的很,只是现在有些事情我想一个人安静的想一想。”
陈正点头:“那好吧,有什么事情你再找我吧。”
“好,拜拜。”
挂了电话,陈正也没有多想就去公司了。
廖妃儿一个人在家里呆了整整一天。
到了傍晚的时候,她接到了白杨的电话。
电话那头,白杨的声音很急躁:“廖小姐,你现在方便出来一趟吗。
这里出了些事情,必须要你亲自来解决一下。”
“出事?什么事啊。”一听说出事,廖妃儿立刻从沙发里弹了起来。
心里很是紧张。
总觉得像是白杨这样的男人忽然这样严肃的说一件事情的时候会让人不自觉的担心。
“刚刚下班,陈总和司机两个人被人在停车场给打了。”
“什么?”廖妃儿不自觉的就提高了几个分贝。
“陈正现在怎么样?”
“陈总的腿受了伤,现在正在医院。
司机现在还没醒呢。”
廖妃儿急了:“我这就去医院。”
她慌慌张张的就往外走。
白杨道:“廖小姐你先不要着急,我马上就派车去接你。
你现在是公众人物,不能自己出来。”
“没事,家里有一辆车,我自己开车过去。”
“那怎么行,你怀着孕呢。
如果你这样来了,陈总会开除我的。”
“那你快点儿。”
公司的司机很快就来到别墅门口。
去医院的路上,廖妃儿的双眼时刻都被眼泪糊着。
她真的很担心,很害怕。
陈正腿受了伤,伤的有多严重她都不确定。
她真心没法儿忍耐。
好想现在就奔到他身边去。
可是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红绿灯呢。
平常不着急的时候总是能遇到绿灯。
可一有急事的时候,就一个红灯接一个红灯的等。
好不容易到了医院,司机陪着她上楼。
陈正预约的一声在特需门诊,廖妃儿赶到的时候,陈正正在走廊里训斥白杨。
白杨垂着脑袋也不说话。
廖妃儿远远的喊了一声‘陈正’就往他那边跑去。
陈正回头蹙眉看向她:“慢点儿,别跑。”
廖妃儿才不管那么多,她直直的奔进了陈正的怀抱。
陈正坐在那里张开双臂抱住了她。
他责备道:“你稳着点儿,知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孕妇。”
她从陈正怀里离开几分上下打量他:“你怎么样啊,腿还能走吗?”
陈正仰头瞪了白杨一眼。
白杨垂着脑袋不说话。
“我问你话呢,你看白杨干嘛呀。”
廖妃儿双手捧着他的脸:“你这脸怎么…怎么有淤青啊。”
“好了,别担心了,没事儿啊。”
陈正将她一双在他脸上乱摸的手握住。
廖妃儿嘟嘴:“还知道瞪我,这我就放心了。”
陈正白了白杨一眼:“你还愣在这儿干嘛?
当电灯泡吗,去看看司机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好的陈总。”白杨垂首离开。
他走后,廖妃儿问道:“刚刚你在说白杨吗?
他做错什么事儿了吗?
他说你脾气可好了,从来不训人的。”
陈正吭了一声没说话。
“你不会是因为他把你受伤的事儿告诉了我你才生气的吧。”
“今天怎么这么有眼力界。”陈正点了点她的脑袋。
“我能没有眼力界吗,刚刚我来的时候你看起来很生气。
可是我一到你就不训他了。
如果真是工作上的事情,你肯定不会这样就不生气了的。”
陈正抿唇:“这种时候让你出来干嘛。
不是徒添麻烦吗。
我又没什么事儿。”
“怎么就徒添麻烦了。
你如果到了晚上还不回家,那我不是会担心的吗。
早晚都要知道的不是。”
“我怎么可能晚上还不回家,马上就准备回去了。”
陈正刚说完,医生从外面拿着X光片走了进来。
“陈总,你今晚可能要住院观察一晚上了。”
“住院?”廖妃儿紧张了起来。
“大夫,我的时间比较紧不能住院,你现在就给我打上石膏吧。
打完石膏我立刻就走。”
“陈总,你的头部今天受到攻击,不排除有轻微脑震荡的可能。
还是住院观察一天比较好。”
廖妃儿傻了:“脑震荡?那…那不是会很严重吗?”
陈正顺势勾住了她的肩膀:“没事儿,这都是小毛病。”
他说完眼神犀利的望向医生:“对吧,大夫。”
这位正主任级别的医师极有眼力界的点了点头。
“轻微脑震荡这结果也只是怀疑,所以才要住院观察。
如果确定是脑震荡的话,我会直接让陈总住院治疗的。”
廖妃儿松了口气:“这我就放心了。”
陈正道:“行了,看看我这腿到底需不需要打石膏。
如果需要赶紧打。
如果不需要,那我就出院了。”
“不行。”廖妃儿转头瞪向陈正:“你没听大夫说要观察吗。
今晚你得住院。”
陈正扬眉叹口气:“没那么严重。”
“反正不行,这事儿我说了算,你得听我的。”
她说着对医生道:“医生,麻烦你帮我们开一下住院书吧。
我们现在就住院。”
“妃儿。”
廖妃儿撒娇的挽住他的手:“拜托了,你就听我的吗,好不好。”
医生站在一旁着实松了口气。
陈正板着脸不说话。
廖妃儿嘟嘴装可怜:“好不好啊。”
“好,行,大夫,麻烦你去帮我安排吧。
给我安排个最好的房间。
陪床要比酒店的床都舒服才行。”
“行,陈总你放心吧,我这就去安排。”
有这么配合工作的患者家属,他还真是省了心了。
廖妃儿陪陈正住进病房后不禁惊诧了起来。
“我去,这是病房吗,干脆叫豪华套间好了呀。”
“你不知道医院有这样的病房吗?”
“恩,在电视上都没见过这么豪华的。”
陈正勾唇笑了起来:“这就是为钱而生的场所。”
“所以说呀,有钱就是好呢,连住院都住的不一样。
要是在这样的地方住院,让我住一辈子我都没话说。”
“呸,臭嘴,别胡说八道的。
什么不吉利说什么。”
廖妃儿吐舌嘿嘿一笑:“没事儿,老天爷知道我这样的人说话跟放屁似的,他不搭理我的。”
陈正的脚走起路来有点儿一瘸一拐的。
他费力的换上了病号服。
看着他此刻的样子她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别看你瘦丫丫的,可你还真是穿什么都好看的类型呢。”
陈正得意的扬了扬眉:“废话,也不看看是谁的老公。”
他躺下后,就指着对面的陪床:“你去那边儿老老实实躺着去。”
廖妃儿看了看他的床:“我跟你挤挤吧。”
“一会儿会有医护人员进来帮我处理腿伤。
你在这床上不方便。
你先去那儿躺会儿,一会儿我这边儿好了你再过来。”
“那好吧。”廖妃儿点头在对面的床上坐下。
她双腿垂在床边依靠着后面的墙问道:“今天是怎么回事呀。
怎么会有人出现打了你呢。
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呀。”
陈正眉心一扬:“目前看来是这样的。”
“那你能想到是谁吗?”
陈正抱怀:“现在有一个可疑的人选了,我已经派人去调查了。
只要等到调查完就知道了。”
“你自己调查干嘛呀。
白杨说你是在地下停车场被围殴的。
那你就该报警呀。
地下停车场肯定有监控的。
警察一定会比你更早破案的。”
陈正勾唇看着她笑:“真是个傻丫头。”
“你怎么…我说错了啊。”廖妃儿纳闷了。
自己也没说错呀。
“有困难找警察不是吗?”
陈正点头:“这话没错。
我已经报警了。
不过有些时候,警察就像是西医,治标不治本。
而我派出去的调查团队才是中医,治标又治本。”
廖妃儿翻了翻白眼:“没听懂。”
“警察来了之后的确会根据视频飞快破案。
他会把打人的那一群小混混给抓起来。
然后那一群小混混异口同声的说他们只是寻错了仇家,或是别的借口。
警察顶多就只能关他们几天就会把他们放出来。
这样一来,幕后黑手就逍遥法外了。
我要找的不是那几个小混混,是幕后操纵小混混的黑手。
所以除了报警外,我还增加了自己的人手去调查这事儿。”
陈正这样一说,廖妃儿连连点头,这话倒真的很有道理呢。
“你说打你的是一群人?”廖妃儿吃惊的望向他。
“怎么?不信?不信你可以去调监控看。”
廖妃儿要脱:“不是不是,我信你,我才不会不信你。
我只是在生气的。
他们竟然一群人跟你打架?他们也太卑鄙了吧。
你们只有两个人啊。
有种单挑啊。”
廖妃儿心疼了起来。
“你别说,单挑他们就死定了。
如果不是他们人太多,我也吃不了这闲亏。
你放心吧。
你老公也不是个善茬子。
他们里面也有不少人受了伤。
只可惜司机太倒霉了。”
廖妃儿记得白杨说司机直到现在还昏迷未醒的,这么一想的确够倒霉的。
“我要不要去看看那司机啊。”
“暂时先不用,白杨是个好秘书,这种事情他会处理好的。”
廖妃儿点头:“但愿他没事儿。”
她盯着陈正的脸一直看着。
陈正侧头笑道:“你不用老盯着我,躺着休息会儿吧。”
“我担心你会有事儿啊。
脑震荡啊。
我也是有医学常识的好吗。
你真当我相信这是个小毛病啊。”
“真的是个小毛病,这次挨的打,跟小时候比起来真的是九牛一毛。
轻微脑震荡这个词对我来说不叫病,叫家常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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